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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瞎說!我的孩子自然姓何,與你何干。你在做什麼!”春萼驚恐。
“你別緊張,這裡又沒外人。你告訴我吧,是不是三爺不能接你入府,你又看不上我,所以才讓何家二爺做了冤大頭?還是說,孩子是其他人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三爺早就打聽過了,你在你家村上就有過好幾個男人了,你哥還將你轉手了好幾次。但你是孩子的娘,你男人再多,親爹卻只有一個,你應該是有數的吧?
那次若不是我家爺出手,你早就在青樓了!別掙了!你以為飛上枝頭就可以過河拆橋了?當日要不是咱們接濟你,你能活到今日?要不是你和你那大哥無賴,陷害了何二爺和何二奶奶,你能有今日?……”
太刺激了。何母低罵“娼婦”,腿一下軟了。
何父攙著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幾天護著的是這麼一個貨色。這樣的話從外人口中出來,可見他們何家已成了何種笑話!
“做什麼呢!”
一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快步而來,吸引了明里暗裡幾人的注意。
“康子,你幹什麼!翠花,不,春萼現在是何家人了,不許胡鬧!趕緊放開她!”
康子冷嗤放人,扭頭沖春萼罵道:“還不給三爺行禮!”
春萼抹了抹臉上淚,環顧了四周。
這康子太莫名其妙了,這麼胡言必有所圖。
她剛被纏著只擔心被人瞧見,擔心這番話被人聽去,可此刻她一掃眼,周圍沒見什麼不妥,自己那丫頭也還在不遠處站著……
那又是什麼緣故?
這康子為何要害自己?
春萼只能先給趙三行禮,隨後便欲行退下。
“等等!”
趙三隻站在了一丈之外,沒有要上前來的意思。
“春萼,你可把我騙得好苦啊!”
“奴婢……不敢。”
“呵,奴婢?我還以為你真善忘,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主子啊?那可你知,你撇下我這個主子,扭頭就進了何府,可叫我這幾日被其他兄弟們好一頓嘲諷?
你明明是我的人,你的賣身契都在我手上,怎麼就有臉進了別人家門了?這事,是不是應該經過我?你和你兄弟不地道啊,不但騙我銀子,還害我丟了好大一個臉。你說,該如何補償我?”
春萼慢慢後退。
“所以您……您故意跟蹤我?故意讓康子侮辱我,就是來找我算帳嗎?”定是如此,否則這紈絝爺怎會一大早來廟裡?“三爺,實話告訴您,我哥他跑了,我沒有銀子,我……”
“你還真敢想!小爺跟蹤你?你算什麼東西?小爺侮辱你?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高潔的水中蓮不成?”
趙三正罵,卻聞一陣嘻嘻哈哈的聲音傳來,抬眼只見一大群的公子哥在過來。可不正是往日裡與趙三交好的那群人?
趙三嗤笑到:“告訴你,今日聽說錢六小姐要來上香,胡八家裡正好相看了錢六,所以兄弟們特意來幫著掌個眼。這才來了廟裡!”這話麼,半真半假。幫忙掌眼是真,錢六上香卻是他胡謅後,故意放出的口信。否則這幫崽子哪能個個興奮,起早跑這廟裡來?
“你是個什麼東西,還往自己臉上貼金?”
公子們快步而來,看見春萼,紛紛叫喚了起來。
有喊她現名的,有叫她“翠花”的,有恭喜她的,還有打趣趙三的。
“咱們兄弟剛還在說,三哥怎麼不見了,原來這是叫翠花勾了魂了。可別叫嫂子再抓到了啊!”
一大群人哈哈大笑。
何母氣得大喘氣。
所以,春萼和這麼多男子都交好?這些人,竟然都知曉她的本名,可見都是老相識呢!“勾魂”,“抓到”?難道先前春萼就被三爺的夫人抓姦過,所以才有那個康子說三爺不讓她進門的話?
何母自己腦補了一場大戲:春萼看上趙三,卻被三夫人抓到,春萼入趙府無望,後來懷孕,所以給兒子戴了綠帽?想法子進了何家?
昨日兒子解釋時就提到了趙三爺,他家裡不錯,還算是皇親。和何家一比,可不是天上地下?再看這趙三爺風度翩翩,春萼怎會放著趙三爺不選而進了何家?
自己的猜測,怕是真的啊……
對,說趙三爺還握有春萼的賣身契,春萼早就是她的人了……
何母發恨,手指甲摳著竹皮,一不小心,指甲全斷。
還真有公子去打趣春萼,還有繞著春萼走了幾圈,上下打量的:
“翠花本事不小,進了何府還能出來玩。正好,咱幾個準備去後山遛遛,一起吧。你負責唱曲兒助興,如何?到時候咱幾個肯定少不了你的賞賜。”
春萼要告退,卻再次被康子攔住。
“你再敢攔我,我就報官了。我再說一次,我是何府的人。我要回家了。”春萼發狠,一把推開了康子。
康子也不發怵。
“去啊!去唄!當日你哥將你賣給我們爺,你不是還歡天喜地嗎?在場公子都能作證的。你拿何家來壓人,怎麼?咱們還怕你不成?”
眾公子有附和也有相勸,還有兩位很是不滿,直言春萼前後訛了趙三好幾百兩銀子,過河拆橋,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