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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琪臉上的微笑僵了僵,眼神疑惑的轉動。
他怎麼有種彆扭的感覺,他們剛剛的對話似乎有些問題吧?可是細細想來又好像並沒有問題,他著實吐了鬱結的鬱血之後,全身舒暢了不少。
顧素髮的話聽起來也沒有問題,的確是在關心他的身體。
只是……多吐吐?
林中琪始終覺得他似乎忽略了什麼,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只是他的疑惑並未表現在臉上,對顧素髮扯著嘴角笑道:“多謝顧坊主關心了。”
顧素髮道:“九天少爺客氣了。”
一旁赤衣袍子的男妖修嘴眼角抽了抽,朝他們兩人看了一眼,低聲冷嘲,“白痴。”
林中琪和顧素髮都聽到了他的聲音,眼中同時閃過怒火。
赤紅衣袍的妖修男子對兩人的怒視不為所動,對完全無視了他們的司陵孤鴻兩者說道:“司陵公子,妖祖早已猜到你們可能不會應約,並命我帶話給二位。”
他說完這句話後,左手伸出來在前,手心內一道暗紅近黑的光球從中漂浮出來。
這光球似乎存在著生命力,虛空中輕輕搖晃漂浮。
剎那間,光球散開,蒼老充滿睿智的聲音傳入在場眾人的耳中。
“孤鴻啊,吾黑獴是什麼性子吾自己知道,你也該明白,不過吾害你捕你那也是明著來不怕被你仇恨。白獴呢?那偽君子做什麼都藏著掩著,算計了你都要討個好名聲!”
“你清楚吾二者的目的結局,這次吾要你來一敘是要你幫我或者中立,如果不是這兩個結果之一,吾會想盡辦法將你夫妻兩人禁錮,直到吾與白獴有個結局。”
“古魔珠已經被吾掌控,你若想要就來深淵弱水池一聚,無論何時。”
話語到這裡的時候就寂靜無聲,當林中琪等人都以為妖祖的話已經結束了的時候,卻見那光球一顫,然後爆裂開來,化為無數的黑蕊血紅花瓣的花朵,似曼珠沙華一般,妖嬈艷麗、熱烈瑰魅如血,幾乎漫天飄灑。
自稱黑獴妖祖的聲音再次傳出來。
“那個孤鴻的結髮妻子,聖主的傳人,初見時沒有將你捕獲實在是遺憾,若是抓住了你,吾束縛孤鴻的成率就足有九成,可惜了。”
這沉穩滄桑的語氣響起時,讓人聽著腦海就自然浮現一個身穿暗紅黑袍,神態嚴肅滄桑,透出浩蕩狂霸兇惡氣勢的中年形象。
這時候,這聲音語氣卻突然一轉,轉化的厲害。
“這小玩意是吾最近最滿意的新作,漂亮吧!”
唐念念眨了眨眼眸子。這滄桑睿智聲音里得意洋洋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你肯定覺得漂亮了,你們女孩子都喜歡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吾覺得這些東西無用,倒也不會嘲笑你們這些女子的愛好。”
林中琪和顧素髮面色扭曲,不敢相信現在光球里傳出的話,就是那位傳說中妖祖說的話。
您真的覺得無用嗎?覺得無用您還自己做?還如此的得意?您真的只是大度的不嘲笑那些愛好這些的女子,而不是因為自己喜歡隨意故作大度博愛嗎?
林中琪和顧素髮都默默的看著滿天的奢華浪漫飄花,眼看著一地的妖治的血紅,然後將目光投向那位傳話的赤袍的男子妖修。
赤紅色袍子的男妖修臉皮像冰塊一樣紋絲不動,只是如果旁人能看到他袖子裡微微顫抖的手上,就會發現他的情緒並不如面上的這麼冷靜。
“咦。”唐念念本來不甚在意的淡定神色突然變化,眸子裡亮光一閃,“月仙血!”
萬花散盡,伴隨著唐念念一絲驚喜的聲音響起,妖祖黑獴最後的話也在此結束。
“這就算作吾給你的見面禮。”
暗紅金黑的光球完全消失,萬花鋪灑了一地,將地面鋪的一片血紅妖嬈,半空中一朵月骨血花盛開。哪怕一地的血紅妖嬈也無法與這朵半空盛開的獨苗血花相比,它的橋嫩的根精呈現月的螢光,沒有葉子,只有頂端的血紅一片花瓣。
血紅的花瓣透出的不是瑰魅妖嬈,反而有種聖潔的氣息,聖潔得絕望又悽美。
這株靈藥一出現,哪怕不認識它身份的林中琪等人都被吸引去了目光,心中唯有一個想法——這株靈藥堪比半仙器!
他們的想法已經接近了**,卻還差那麼一點。
唐念念伸手一招,那月仙血就到了她的手裡,輕柔撫摸它的根精和獨一無二的一葉花瓣,她的動作就好像是撫摸心愛人一樣的溫柔。
此時,她的心愛人就在她的身後,將她抱在懷裡呢。
因此身為真正她心愛人的司陵孤鴻對一根糙吃醋了,不滿了,不樂意了。只是看唐念念撫摸的那麼溫柔,眼神那麼的明亮喜愛,他又不忍心奪了她的喜愛歡樂,唯有用美色誘導,“念念。”
“嗯?”頭也不回的敷衍。
司陵孤鴻垂眸朝她手裡的月仙血飄去一眼,幽光暗閃,讓正好注意到他這一眼的林中琪心底一寒,後退一步。下一剎那,他就發現了事情的**,臉色古怪扭曲。
司陵孤鴻剛剛那似乎要攝去人魂魄的眼神,針對的竟然一根沒有生命的糙!
“念念,”司陵孤鴻再度靠近唐念念的耳邊,輕聲說:“這糙有什麼好摸的。”
平日他這樣的行為都會惹來唐念念敏感的顫抖,這回唐念念只是本能的抖了抖耳朵,一點反應都沒有,心思都落在了手裡的仙糙上了。
沒錯,就是仙糙。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仙糙,而是仙糙。
唐念念沒有注意到司陵孤鴻情緒的變化,自顧自的撫摸著月仙血,“它不是普通的糙,月仙血,真的是月仙血,呵呵。”
本來還為唐念念的敷衍無視而生悶的司陵孤鴻,一聽見她那清脆透著愉悅的笑聲,眉宇就不由的舒展開溫潤柔和。
再看了眼唐念念手心內的月仙血,司陵孤鴻朝前揮袖。
轟轟轟轟轟轟!
狂風起,山石斷。
林中琪和顧素髮、赤紅衣袍的男妖修都沒有想到司陵孤鴻會突然出手,三者和手下的人都有些反應不及的狼狽躲閃。
“噗!”本就重傷還沒恢復的林中琪最倒霉,被一塊巨大的山石撞向胸口,再次吐一臉血。
在他不遠的顧素髮見了,默然的悠悠說一句:“吐出來就舒服了。”
林中琪這回終於聽出他話的不對勁了,冰冷著臉色呵斥,“顧素髮,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他真知道顧素髮這話是什麼意思,只是平日的人都喜歡這樣明知故問的呵斥對方,這樣的問話完全是本能反射。
顧素髮一頭半黑半白的頭髮被狂風吹散,全是塵灰,真真是灰頭土臉,依舊悠悠的應了句,“這話是你自己說的,你倒問我?自然是關心九天少爺的身子。”
林中琪差點又一口血出來,恨恨的盯著顧素髮陰陽怪氣的嘴臉。
“兩隻白痴。”赤紅衣袍的男妖修這時候也被掃到了這裡,冷眼掃過兩人,冷冷的吐言。
林中琪和顧素髮兩人的面色同時難看,只是顧及對方的實力,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這時候要是惹火了對方,下場絕對不是自己想看見的。
狂風的呼嘯還有山谷裂石的震盪將入神的唐念念喚醒。
唐念念疑惑看一眼被狂風逼得越來越遠的林中琪等人,淡然的收回目光,對司陵孤鴻道:“他們惹孤鴻不高興了?”
“在前面礙眼。”司陵孤鴻微笑,聲音輕柔清越,墨潭的朦朧眸子清澈。
狂風吹遠的林中琪他們若是聽到了他的回答一定會大呼冤枉,為什麼一開始沒有覺得他們礙眼將他們吹走,偏偏在唐念念看月仙血的時候就覺得他們礙眼,出手如此果決的將他們逼出去?
“哦。”司陵孤鴻這樣說,唐念念自然就這樣信了。
哪怕林中琪他們真的冤枉,想來唐念念也不會去聽他們的訴苦。
司陵孤鴻垂眸看了眼還在她手中輕柔捏著的月仙血,對唐念念道:“念念可是想要去研究丹方?”
唐念念捏著月仙血的手指一顫,當得到月仙血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就是歡喜,腦袋裡瞬間浮現一堆關於月仙血的資料,它的習性它的功效它的培植方法,還有月仙血能夠煉製的丹藥。
那些可都是功效不一般的仙丹,並且還不是一般底層的仙丹。
至從能夠煉製出仙丹後,唐念念對煉丹的奧妙更加的深入痴迷,每日都沒有停止過領悟研究。
因此她的確在回神之後就想著找個時間去專門研究月仙血,就連和司陵孤鴻說話的時候,她的心思都還有些遺落在月仙血上。
這時候突然聽到司陵孤鴻一句話道破了她的心思,唐念念從心臟顫到手指,醒悟了,也消散了那被月仙血勾起的研究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