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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修竹將地圖放在桌上,“屬下明白。”
他沒有再多言,行禮後轉身離去。
唐念念拿起桌子上的地圖就將之打開,地圖不小,比之整個圓桌還要大些,這時圓桌上正堆積著一眾的東西還有乖寶。唐念念便一揮手,讓地圖漂浮在面前半空,將裡面的畫面都看入眼中。
這地圖內所畫著的正是大陸上分布的眾多小國,每一處都有標明家國之名。
唐念念自然沒有忘記當日在河洛城的事情,一眼將地圖內的所有記入腦海後,對司陵孤鴻問道:“孤鴻要從外開始收復?”
她雖然並未了解過國家戰事,卻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這片凡世三國鼎立的局勢已經將近千年,根生地固,底蘊頗深。若是單單以凡世的規則想要直接拿下三國天下的話,那麼無疑是在痴人說夢。那麼想要增長實力與底蘊自然是從外圍小國開始,一點點的吞噬,一點點的壯大。
“恩。”司陵孤鴻微笑。
唐念念看著他的容顏,絕倫俊逸,淡雅得猶如一汪無波池水內的月色。那份從容既有著文人雅士的風流,卻並非他們那般的手無縛雞之力。倘若細看就會發現,他的從容靜謐,是會當凌絕頂將萬物看入眼裡的淡漠,不動心神分毫。不用多久,他將在天下世人面前展現他的鋒芒,君臨天下。
乖寶趴在桌子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難得沒有出聲破壞。伸著小手就往邊上的小碟子伸,捏住一塊軟糖糕抿在嘴巴里。幾番的努力也只是用舌頭舔著味道。
“……”乖寶瞪眼,朱唇小口認真的挪著。
唔……什麼時候才長牙!?乖寶想長牙!長牙!
一個月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卻可以讓人做許多的事情,亦可以發生諸多的事情。
幾日前,殊藍等人就趕回了雪鳶山莊內,當看到雪鳶山莊的唐念念等人後,幾人才完全的放下心來。
當聽聞到司陵孤鴻著手爭奪天下的事情後,幾人皆有一瞬的驚訝,然後反應各有不同,若說最高興的莫過於戰天戟。他們木森國本為戰族,從血液中就帶著天生好戰的天性,只是原來源於血脈的約束讓他們不得不縮於一片天地內,隱居隱藏的生活著。這時解除了束縛,來到了這片天地,對於天下之爭,哪有不欣喜的道理。
只要是個男子,永遠都不會甘於平凡。
哪怕是雪鳶山莊內的眾人,放棄了過去了一切,一心為山莊為主,隱居其中。但是得知了司陵孤鴻的打算後,面上不露,心中的血性卻同樣一點不少。
流鳶閣內。
司陵孤鴻抱著唐念念坐在首位之上,兩旁坐著正是雪鳶山莊中的三方閣主舒修竹、宋君卿、趙鐵與戰天戟、戰蒼戩等人。
在眾人面前的長桌上擺放著正是一塊巨大的沙盤,不知道是何人所作,猶如一個縮小的天地,栩栩如生。
趙鐵洪鐘一般的聲音這時響起,“莊主,朱總管他們已經出發,就待與我等匯合了。”
他雙眼如炬,袖子內的雙拳正握成拳頭,可見心中的興奮。
宋君卿接著道:“山莊外業已經打理好,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
司陵孤鴻點頭,淡看了舒修竹一眼。
舒修竹啟聲道:“莊內的事宜也已處理完整……”他停頓了一下,接而道:“以莊主的意思,要將山莊陣封隱蔽,那些冰牢內的人屬下也將消息傳了下去,其中有數人想要與莊主見面,有意追隨莊主。”
他看了司陵孤鴻一眼,緩緩道:“因此時正是用人之際,屬下在這些人中留下了四人,如今正候在外面。”
司陵孤鴻“恩”了一聲。
舒修竹拍手,就見大門打開,四道身影走了進來。
這四人為三男一女,站在最左邊之人是一臉鬍鬚的大漢,因被亂發鬍鬚遮住了面容,所以並不能看出他的年紀如何。在他身旁卻是完全反比的精瘦男子,生得一雙細長的眼睛,卻並非鳳眼魅惑冷銳,只讓人感覺到一股子的狡黠,滿臉的笑容有些怪異,直讓人想到山野里的猴子,卻不會那般的尖嘴猴腮的惹人討厭,只當人感覺到他的好動,不惹人喜歡也不惹人厭惡,既不平凡又不出眾。
再過去卻是一位手持羽扇,頭戴青色文巾的男子,他的容貌很是平凡,平凡得毫無突出之處,讓人看之一眼便不會再去多看,隨即而忘。他身上穿著一件洗得已經發白的青色文士袍,身軀並不健壯也不文弱,站在那裡文雅的微笑,毫無突出之處。
最右側的那個唯一的女子最是惹人矚目,她容貌並非絕色之姿,宛若一朵山茶花,清新又帶著一絲嫵媚,最是引人的是一雙蔚藍的眸子,其中閃動的光彩宛若冰霜。在她身上穿著一件藍色的長裙,明明是溫柔的顏色,在她的身上反而與她人一樣,只有刺骨的寒冷。
四人一齊走入,然後在離長桌五步之外停下步伐,由著最左側鬍鬚大漢最先開口,一一報上大名:
“石甸靳。”
“孫黑。”
“諸葛青。”
“柯錦瑟。”
四人一齊微微躬身,道:“見過雪鳶莊主。”
舒修竹這時道:“石甸靳天士元者,擅騎殺;孫黑地君元者,擅暗殺;諸葛青地王元者,擅謀略;柯錦瑟地王元者,擅幻殺。”
他並沒有多言他們的身份,只是將他們的所長道出。
司陵孤鴻淡道:“你處理。”
“是。”舒修竹應聲。
在雪鳶山莊,所有人的地位都是能者居之,這四人是他留下的自然由他處理。無論他們現在的本事如何,一切還是要用事實說話。既要爭天下,戰事自然不少,到時候也自然有他們一展所長的機會。倘若立功頗多,論功行賞也自會得到司陵孤鴻的重視。
四人各自心中都明白,報了名諱之後,便站立在一旁。
“啊啊~”這時候,清軟清脆的孩子叫聲突然響起,在本是有些靜謐的房內實在惹人在意。
這一眼,自然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乖寶。
唐念念垂眼看去,一對上乖寶的漂亮的異瞳,這一伸手就一塊奶糖放進他的嘴巴里。
乖寶當即“吧唧吧唧”的舔著,雙眼眯成了一條線,裡面全然都是享受的意味。
這奶糖可是司陵孤鴻親自動手做的,味道自是沒的說。
唐念念側頭對司陵孤鴻道:“乖寶餓了。”
司陵孤鴻看了眼正在桌上,舔著奶糖正歡樂的乖寶。
唐念念又道:“我也餓了。”
她的修為到了如今自然不會餓,可是司陵孤鴻所做的膳食的確能夠讓她“餓”起來。
“好。”司陵孤鴻淺笑應聲,抱著她起身。
“啊啊……唔!?”
乖寶一見兩人起身,這就急著爬起來,伸手要唐念念抱。這一聲叫得太急,嘴巴里還沒有軟化的奶糖就一下被他咽了下去,卡在了喉嚨fèng里。
“啊嗚嗚,咳咳,啊~”乖寶眸子一睜,小手在空中飛舞。
殊藍這時就走了過來,輕聲道:“小主子,小姐不喜歡吵鬧。”
“啊……”乖寶聲音一下弱了。
殊藍伸手就要抱著他,笑著哄道:“要娘親抱的不是小男子漢哦。”
乖寶微微睜著眼睛,就從桌上自己站了起來,也不要去搭她的手,自己往桌邊上搖搖晃晃的走。只是當他看到桌子和地面的高度後,他的小臉就沉重了,朱紅的小唇抿著,一副面臨抉擇的嚴肅樣子。
這一副樣子擺出來,旁邊看著他的殊藍和木靈兒差點笑出聲,在坐的其他男子面上也露出些許的笑意。
大約三息後,乖寶才轉頭看向殊藍,抿著小唇沒有出聲。
殊藍掩口輕咳了一聲,笑道:“小主子,小姐和莊主要走遠了。”
乖寶聞言當即伸長了腦袋往前看,當看到司陵孤鴻的背影真的要走出門外後,當即往殊藍伸出來沒有動的手臂上而來。
殊藍這就將他抱著,臉上的笑容怎麼都止不住。
小主子真是太可愛了。
木靈兒連忙跟上在她的身旁,看著在她懷裡的乖寶,看向殊藍的目光又是羨慕又是佩服,喃喃道:“殊藍姐姐好厲害……”
居然在幾天下來就能夠讓小阿納菈被她抱著。
殊藍似乎看出她心中的想法,對著她眨眨眼睛,有些小女兒的狡黠模樣,心中暗道:小主子不愧是莊主的血脈啊,這份在意小姐的性子也是如出一轍。其實只要是說著小姐不喜歡什麼,或者這般做小姐會不高興,小主子就會聽話。再加上男孩子兒都喜歡表現自己的‘英勇’、‘成熟’,你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自然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