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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寶卻覺得他根本就是在諷刺,不過當聽到他後面的話語的時候,卻不由微驚。這朱禪對他來說雖是小輩,但是卻決不可小看。這人的心思可與那些元嬰期的老怪物相比起來也一點都不遜色,這個時候他竟然如此明目張胆的說出道修第一和劍修第一個家族宗門會倒台?甚至還說出自己成就大業,這樣大言不慚的話語來。
想以往對他的了解,他一直都是不溫不火,不露山水,何曾有過這樣直白的一面?就如同出削的劍刃,鋒利凜冽,讓人不容逼視。
劉寶一時想不通他的意思,不過卻明白這認主都已經認了,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只能祈禱他的主人是真的有大大的本事。
仙源天機第一家族,先天青蓮道體的青蓮仙子慕容凝真啊。還有那個天芒第一劍宗數千年前,竟然在凡世里用凡世之軀,凡世的普通武功,不過三十六歲就自行領悟出劍意,從而被仙源發現,讓仙源第一劍宗的長老親自前來領人,成為仙源第一劍宗掌門的第十二位親傳弟子,在劍道上一鳴驚人,讓那時候仙源中人都為之驚嘆的男子——關嵐苼。
這次慕容凝真雖然沒有來,但是憑藉她在慕容家族裡的地位,也讓慕容家單為她出一口氣就派出了元嬰巔峰的道修來。而第一劍宗那邊,卻是關嵐苼親自前來了。
這唐念念和司陵孤鴻他當然也聽說過,只不過這兩人再如何的妖孽,卻連五十歲都沒有啊!
劉寶不斷的搖頭嘆息,那樣子就像是戰敗了的公雞,惹人好笑。
朱禪並不打算去與他多解釋什麼,他說不準劉寶認了唐念念為主到底會是福還是禍,一切只能用時間來證明了。同樣的,離半年一次本源地脈消失封靈效力的日子還有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劉寶跟在唐念念一家人身邊的話,自然就看得清楚他們的妖孽了。
一個多月的時間不過轉瞬,不過這是對在這片天地的仙魔而言,對尚且殘留的百姓而言,卻是水深火熱的度日如年。
當半年後的今天明月落下,晨光初起的時候,整片天下瞬間無聲的動亂。
四方本源地脈的封靈之效消失不見,天下大陸的模魔修猖狂肆虐,本源地脈中的修仙者盡數嚴禁以待。
極北之地內,百姓們還沉溺在睡夢裡,卻不知曉這念國皇城外面早就被眾多仙魔包圍,當他們靈識掃蕩之下,便發現整個本源地脈里,除了普通的百姓外,根本就沒有唐念念一家三口的身影,更甚者,只要是和唐念念有一點關係的人也一個都不見了。
“呵!果然是早有準備。”一名深青色袍子的中年男子冷淡笑道,他頭上梳著道鬢,面容嚴謹,讓看一看就感覺到他是一個古板無趣之人。
這人名為何東明,正是天機慕容家族派出來的那名元嬰巔峰的道修。
在他的身後站立著諸多道修之人,兩旁各站著一人,左邊是一位容貌看起來年輕,眉目清冷俊逸,身著一襲冰藍色長袍,背後背著一道劍匣的男子。這男子與當初在錦國祖皇殿內由畫像出現的男子虛影生得一摸一樣,讓人知曉他正是錦國的開國皇帝,關嵐苼。
右邊同時是一名男子,只是他的外貌看起來有些特別,說是童顏鶴髮絲毫不為過。一頭白蒼蒼的頭髮整理整齊的用木簪固定著,一張面容卻生得如同十三四的少年一般,紅光滿臉,濃黑的眉毛,大大的杏眼,朱紅嘴唇,笑起來竟還有兩顆虎牙。一襲綠色的袍子穿在他的身上更襯得他如同新葉。
只是他一雙眼睛卻明亮中透著無盡的深沉,那是一種經歷萬事後的滄桑,智慧的沉澱。
這人卻是天瓊袁家三長老,袁濟民。
這三人都是元嬰巔峰的修為,在這次魔醒日裡面的三方人馬中可以算得上是領軍人物了。只是這三人表面上還算和氣,實際上到底是會是敵還是友,誰又說得清楚。
這裡不單單有這三方的人馬,不遠處還有一群魔修,看樣子同樣是將這本源地脈內的情況收入眼裡。不過他們並沒有多少驚訝,畢竟唐念念等人出城的消息早就傳開了,他們這邊的人可是不少都損在唐念念的手中。
這仙魔兩方的人在這城裡沒有發現自己想看到的,這就互相不著痕跡的對視,看樣子有些蠢蠢欲動,卻又並沒有當即出手,似乎都有些顧忌。
關嵐苼一雙無情冷霜眸子在念國皇城內掃過一眼後,轉身就走。
何東明微笑問道:“關兄弟這是去哪?”
關嵐苼並沒有回答,人影極快的不見,那邊的修魔者卻也沒有攔他。
袁濟民臉上的笑容深了一些,這就對何東明做了一個平禮,帶領自己的人也極快的離去。
何東明自然也不會在這裡多停留,揮了揮手就也轉身而去。
這片天下就這麼大,他們這些修仙者的靈識可是可以掃遍方圓百里,還怕找不到唐念念那伙人?
不過,當唐念念和司陵孤鴻隱匿了氣息,乖寶戴上千幻面具變化其他人,又有數百仙魔幻化成他們一家三口的模樣在這片天地行走,就不知道這些仙魔是否還有那麼大的自信說能夠輕易找尋到他們呢?
這場魔醒日,仙魔戰場,將在這一家三口的手中改寫歷史。
第一百二五章假的司陵孤鴻
“不是!又錯了!他奶奶的!”一聲咒罵聲從受了小傷的道修口裡發出來。
這名道修是淨淵派的人,得到命令找尋唐念念一家三口的下落。只是一日他就發現了這一家三口的身影,只是剛剛把消息傳出去,讓大夥趕到的時候,才發現這幾人根本就是其他修仙者幻化而成。
正因為這樣,這道修馬上就遭到了何東明的教訓,看樣子他若是敢再犯的話,死罪可免,活罪一定難逃。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道修自然格外的小心,再也不敢被功勞給迷昏了頭腦。這一連幾日來辛苦的尋找,還要小心翼翼的躲避著魔人的追殺,可謂是艱難之極。倘若是這樣的辛苦有成果的話倒是沒有什麼,偏偏這樣辛苦下來什麼都沒有得到,連續碰到是三次唐念念等人的身影,卻一番觀察之下,發現這三次都是假的。
甚至幾次都被這幻化的人發現,差點要了他的性命。
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是以清心寡欲,心境如湖著稱的道修,也忍不住不滿的低罵出來。
正在他罵人的功夫,突然感覺到一股危機,臉色一凜,剛剛要躲卻發現身體根本就動不了了。靈識一掃便發現自己的心口已經被破開一個透風的大口子,這身軀經受這樣的重創想要恢復也是很不容易的。
“誰!?”道修驚怒的叫出聲。
眼前一道白色身影出現,一襲廣袖長衫,墨發如水傾瀉背後,俊容在陽光下宛若神詆。這個男子一出現,道修當即一怔,然後眼角輕抽,謹慎道:“又是假扮司陵孤鴻的人……”
此人修為自己根本就看不透,若不是用什麼法寶給隱蔽了修為,那麼便是修為比自己高!
“你怎麼知道本道……我是假扮的?我司陵孤鴻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眼前這位身著白衣,容貌與司陵孤鴻一摸一樣的男子出聲淡淡說道,話語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似乎是想到什麼,截然而止。
這道修聞言,連嘴角都微微抽動起來,身體微退尋到逃脫的時機,口頭上狀似冷靜的說道:“司陵孤鴻此人的我已經在玉簡里看到過,你……是我見過假扮得最差的一個。”
只要是見過司陵孤鴻一面的人,一般都不會忘記。他那張絕世俊容,一身靜謐如雪的風華,一般人根本就無法假扮。一開始他會認錯他人,也是因為被即將到來的功勞獎勵給迷失了神智,何況也只是驚鴻一瞥而已。
這些日子以來,他總是仔細的觀察,有些假扮的極為相似的人也是形似神不似,只要不要被他外在的容貌和裝扮迷惑,仔細看他的神態和雙眸,就會發現這些人的不同。
然而,眼前的這位就更不用說。司陵孤鴻豈會像他這樣一出現就雙眼淺眯,裡面波光閃爍不斷,更不會像他這樣笑得一臉的看似高深,實際深含猥(禁)瑣。哪怕是身為司陵孤鴻敵方的他,看了這個人用司陵孤鴻的容貌做出這樣的神態來,也忍不住為司陵孤鴻感到悲哀。
“最差的一個?”這假扮司陵孤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一個多月前剛剛被唐念念收下的劉寶。他哼哼的笑了幾聲,然後一揮手,三十八個金玉傀儡就將這個人給圍住,也將他可以逃脫的去路全部堵住。
劉寶自己就是一個逃跑專家,哪裡會不知道最佳的逃跑路線?
“那就讓最差的本道人將你送去往生吧!”
從被唐念念收為手下後,又領教了乖寶冰火交加的‘調(禁)教’,劉寶這些天的怨氣全部都出在這一群打著唐念念主意的仙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