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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念念似乎也知道自己不會穿衣服是一件丟臉的事情,眸光有一絲的游離,臉上繃得更緊了一些,聲音卻還是淡定,“所以我自己穿了,恩……很久沒自己動手,有些生疏了。”
“呵呵。”司陵孤鴻忍不住笑出聲。
唐念念直直的看著他。
司陵孤鴻眼眸輕彎,幫她將衣帶重新系了一遍後,手掌將她小巧精緻的面龐捧在手心中,這時深邃卻沒有半點陰暗的眸子寵溺的注視著他她,輕柔道:“我會幫念念穿。”
兩者的對話,要是從其他人的口裡說出來,只怕會顯得異常的輕佻風流,甚至充滿挑逗的意味。
只是從司陵孤鴻的嘴裡說出這樣的話語來,只讓人感受到他的溫柔寵溺,還有那份獨占的霸道。
唐念念非常認可他的話語,點著頭,認真道:“孤鴻只能是我的。”
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當一個人習慣某一個人或者某件事的時候,就已經等於是深入血肉,想要改掉這個習慣,其難度形同割肉放血,不止難還痛。
唐念念的這種執念,其實比起司陵孤鴻來說,一點都不差。
對於她這份霸道的言語,司陵孤鴻只是笑得開心,無聲的默認的她的說法。
這時候,司陵孤鴻放開她的面龐,蹲下他修長的身軀。
唐念念疑惑的垂下眸子,“孤鴻?”
司陵孤鴻伸手探向她的裙擺,當掀開裙擺的時候,唐念念也一下發現自己沒有穿鞋襪的事實,一時怔了怔,然後剛剛恢復的面頰又有些緊了。
在傳承之地的時候,她只發現自己渾身未著寸縷,自然就將衣物拿出來穿上,等穿完了衣服之後,根本就沒有想起自己沒有穿鞋襪。只因為一直以來,她大多的時候都被司陵孤鴻抱在懷裡,哪怕自己行走時,腳下也不會踏到地面,無論是漂浮在半空,還是看似踩在地面上,實際上都和地面相隔了一層隔膜的,如此自然就感覺不到腳掌碰觸在地面上的感覺。
這樣的習慣下來,她自然而然就忽略了自己腳下少了兩樣東西。
習慣這東西,有的時候真的不是什麼好事。
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來,司陵孤鴻的過度寵愛,似乎有些將人給寵迷糊了。
不過,對此,哪怕司陵孤鴻看得明白也不會嘗試去改變。或者說唐念念這樣的迷糊反而讓他喜愛的緊,尤其是當知道這種迷糊是因自己而起的時候,司陵孤鴻心中也升起一股滿足和喜悅。這樣才證明了,唐念念身邊不能少了他,她的一切都帶著他的身影,只有他能夠涉足她身上所有的地方。
司陵孤鴻一手捧起唐念念的腳掌,乾坤袋裡面帶著屬於她的東西,然後親自為她穿起鞋襪。
他的動作輕柔無比,像是在做著無比虔誠認真的事情,淺垂著的眉眼柔和,裡面的溫柔惹人沉醉。
唐念念站沒有動,任由著他的動作,一雙眸子專注的落在他的身上。
這樣的事情幾乎每天的清晨司陵孤鴻都會親自為她做,只要兩人同床共眠,清晨起來日日都會如此。只是無論他做了多少次,她看著他這樣做了多少次,唐念念卻覺得無論怎麼樣都看不夠。每當他專注的為她做任何事情的時候,唐念念都能夠感覺到被一股無盡的溫柔包裹的溫暖感,那種感覺讓她貪戀,喜愛不已。
不遠處,一抹雲紫色的身影出現。
這人正是剛從傳承之地外出來的袁木騰。
袁木騰的速度比不上唐念念,何況這一路他並沒有急著趕,反而是慢慢的行走,同時心中不斷的思緒著一些事情,更多的則是關於這次袁家弟子的傳承,關於唐念念。
在他以為唐念念和司陵孤鴻應該早就離去了才是,卻沒有想到這一來到外院就看到這兩人的身影。
他是初來,所以並沒有被施下法術,這一眼就看到兩者這個時候的動作。
這一看,頓時讓袁木騰的呆怔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如同呆木。
外院青石地上的兩人都是天人之姿,絕世風華,無論周圍的天地景色有多麼的美好,當著兩人出現在其中的時候,足以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黯然失色,讓人一眼只注意到這兩人的身影。
在袁木騰的視線里,那身穿一襲白底綠紋的女子單腳站立著,一頭墨發傾瀉,小巧精緻面龐上,一雙明亮靈動的眸子專注向前下方的男子看著。她的另一隻腳掌正被男子捧在手心內,男子更是以卑微的姿態蹲在她的身前。
沒錯,男子不是在隨意玩弄著女子的腳掌,卻是任誰都能夠感受到其珍惜的捧著,像是捧握著世間的瑰寶一般。
一般的男子以這樣下蹲的姿態,蹲在一個女子的面前,必然顯得身份低微,再加上他的動作,更會讓人覺得他的卑微,甚至會讓人以為男子是女子僕人。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不一樣,他的姿態哪怕是下蹲著,動作哪怕是親自伺候女子穿戴鞋襪,卻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卑微。一頭簡束的如墨長發披在背後,和一襲無塵的白衣形成鮮明對比,猶如水墨素畫,幾筆的勾勒便是天地絕色。
他的行為輕緩,有著一股與身居來般的優雅,讓人忍不住有些恍惚,覺得他並非是在為人穿戴鞋襪,卻是在做一件文雅的趣事。
袁木騰呆怔看著,直到下一刻眼前的兩人突然模糊之極,再看不到任何的真實才回神過來,瞬間側身後退一步。在他剛剛站著的地面上,一道細細的痕跡出現,倘若剛剛他若不躲開的話,那麼現在的他該要受傷了。
袁木騰知道這一擊是司陵孤鴻對自己的警告,對此他並沒有什麼憤怒的情緒,只是對於傳聞中司陵孤鴻對唐念念寵愛的消息更加確認了一些。甚至可以說,單憑剛剛一眼看到的那一幕,讓他也不禁的為司陵孤鴻對唐念念的感情深感佩服震驚。
在沒有見到司陵孤鴻和唐念念兩者的相處之前,只怕仙源中誰都無法真正的了解到什麼才叫寵妻無度,愛妻入骨。在之前他聽到兩者傳言,對兩人的感情已經有了足夠的猜想,可以說只要他能夠接受的都已經想到了。
只是沒有想到,司陵孤鴻對唐念念的寵愛程度還是超過了他的預想。
到底是什麼樣的寵愛才能讓一個男子如此屈尊的蹲下身子,親自去為一個女子穿戴鞋襪?這一切發生在司陵孤鴻的身上,顯得如此的自然,可見他早就已經習慣做這些,並非只是一時高興才為唐念念這樣做。他做這一切的時候的神情含笑,其中的溫柔是個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可見他做這一切不是唐念念的要求,只是他的心甘情願。
“呼。”袁木騰吐出一口濁氣,他自問自己根本無法做到這些,無論怎麼喜愛一個女子,只怕都無法都到這些。只因為他明白,他最愛的永遠是自己,哪怕是寵愛他人,也必須是建立在不超過自己的底線上,自己的尊嚴更重一些。
這世間的人大多都應該和他差不多,大多的人最愛一般都是自己,這就是所謂的自私。
可是從看到那一幕,袁木騰就已經看出來。
司陵孤鴻此人,喜愛唐念念的程度,已經超過了一切,甚至是他自己。
當袁木騰調整好了心神的動盪,再次抬起眼眸的時候,卻見眼前方向已經看不到司陵孤鴻和唐念念兩人的身影。
“還是回去好好的體悟傳承信息,提升自己的修為才是要緊。”袁木騰自言自語的說著,再次起步往祖屋的出口走,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無奈的笑,“無論她天賦到底怎麼樣的妖孽,怎麼說都是比自己年紀小的人,要是被超的太遠的話,還是有些不像話了。”
驚鴻閣,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回來的時候,殊藍就將魯深和朱禪等人的離去告知了兩人,然後將朱禪留下來的玉簡交到了唐念念的手裡。
唐念念將玉簡裡面的內容看了一遍,裡面所言的是朱禪接下來的一切打算,還有五十年後的仙源即將舉辦的一場新秀擂台。從玉簡裡面的內容來看,朱禪尤其是推崇這次的擂台賽事,顯然非常希望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兩人參加,為此他也不斷暗示了這次新秀擂台的獎品。
對於這條信息,唐念念並沒有任何的表示,將裡面的內容看完之後,這就揮手將玉簡捏碎了。
“乖寶呢?”唐念念突然疑惑問道。到平日裡,一般多日不見後,應該馬上就會出現的乖寶到現在還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有些怪異。
這聲問話其實也是她習慣的一問,當發現乖寶不在後,唐念念直接用靈識分散在周圍,很快就發現乖寶正在驚鴻閣內的一處聚靈陣里盤膝漂浮著,從他身上的氣息來看,應該是又什麼特殊的體悟,所以進入沉修去了。
見到這個景象,唐念念很快就將靈識收回來,以免打攪到他。
“嗷嗚~”一聲低低的叫喚聲冒出來,只見一個白玉球兒一樣的東西從空中滾過來,直滾到了唐念念面前的桌子上才一個攤開,四肢小小的爪子冒出來,趴在桌子上,睜著一雙大大的翠綠眼睛依戀又委屈的看著唐念念,然後打起滾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