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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袁易仁已經將這些話給說了,他也沒有什麼好隱瞞司陵孤鴻的,倒不如直接說出來,讓司陵孤鴻放心一些。
司陵孤鴻依舊沒有說話,眸光投向的方向正是袁家傳承之地的位置。他可以感覺到唐念念就在那個地方,現在的她正在繼承著什麼,她的心情平和而雀躍著,可見是遇到了什麼好事,自然不會有什麼危險。
袁濟民和袁續生再次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睛裡面的無奈。
這司陵孤鴻身邊只要少了唐念念的話,實在過於神秘安靜,任何人都無法猜透他的心思,更不知道該如何和他相處,給人的感覺那麼的蒼茫又無邊,似乎無論怎麼探都探不到他的底,讓人產生一股無力和莫名的謹慎。
他本身就像是一道無底的深淵,一抹無邊的子夜天地,任何一點不妥都可能無聲的毀滅一切。這種不定性且讓人完全無法掌握的感覺,足以讓任何人都謹慎又懼怕著,與他相處也不由的小心翼翼。唯獨在有唐念念的存在的時候,他才會收斂起全部的菱角,散去所有的神秘空茫,只是一個疼愛唐念念的男人而已。
那樣的他,哪怕袁濟民等人同樣看不透,但是至少可以輕鬆的相處。因為他們知道,只要有唐念念的存在,司陵孤鴻就是安全的。
“事情已經解決,我二人就先告退了。”袁濟民知道再留在這裡,和司陵孤鴻也沒有什麼別的話好說,告知了一聲就和袁續生一起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回到袁家傳承之地外的地方。
這裡,袁勤然和其他幾位長老還在,袁濟民並不知道袁勤然有沒有將剛剛的事情看進去,還是出聲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
袁勤然雙目閃過銳利嚴肅之色,點頭道:“一房的人的確過於自大了,易仁那孩子被封了靈識也沒有什麼不好,正好讓他定定性子,你們做的不錯。”
他的口氣的平和,並沒有因為袁易仁是一房的人有任何偏袒的意思,言語對於袁易仁的作為也表示不滿,像是他自己本身並不是袁家一房出來的人一般。
這就是袁家的家主,一個真正公正的人,是否無私無人知道,但是是人就有私心,只能看這道私心是否能夠做到的不影響大局而已。
袁濟民微笑點頭,沒有再多言。
袁福瀝已經說了會給他們還有家主一個交代,他現在若是繼續追根究底的話,反而不好。
傳承之地外,再次恢復了安靜。
時間流逝,轉眼又是三天過去。
這三天裡,又有四位嫡系弟子從傳承之地內被傳送出來,這四人裡面有袁素琴和袁妙綠兩人。現在算起來的話,傳承之地內剩下的就只有袁木騰和唐念念兩人了。
這四位嫡系弟子將自己從傳承之地內所見所聞都說了一遍,袁素琴又插口說道:“這件事情,依我看只怕和那唐念念有關係!”
袁勤然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讓袁素琴心神一驚,不由的驚退了一步,然後低著頭神色有些的惶恐,恭敬道:“家主,素琴沒有別的意思。”
袁勤然這個時候的神色雖然平和,但是全身上下都瀰漫著一股氣勢,壓迫在這四位嫡系男女的身上,話語的聲音清晰的響在他們的腦海里,“念念姓袁,尤其是在袁家,她是你們的嫡系親人,身懷八瓣葉紋,你們所有人都得叫她一聲族姐,哪怕叫她其他的稱呼也必須得到她的許可。袁家的規矩,莫非你們都忘記了?”
“弟子不敢。”四人異口同聲的恭敬應道。
袁勤然看向袁濟民,道:“將易仁那孩子的事情和他們說說。”
袁濟民點頭,鶴髮童顏配上他臉上的溫和笑容讓這四人心裡放鬆不少,不過也不禁疑惑著。袁易仁的事情?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這件事情不過在前些天發生……”袁濟民簡單的將袁易仁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還有他遭受到了的懲罰同樣清楚的道出。
等他說完之後,這四人的面色都有些震驚。
袁素琴瞪著眼睛看著袁勤然還有其他的長老,張了張口很想問問他們這些都是真的嗎?為什麼他們還能這樣的平淡的說出來,甚至看著他們的平靜的神情,像是對於袁易仁遭受到的懲罰表示贊同。
不過是辱罵了司陵孤鴻幾聲,又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就被割了舌頭禁了靈識,甚至接下來還要接受家族的懲罰?
袁妙綠同樣有些驚訝,不過比起袁素琴來說,她還是比較看得透徹。從這些事情看來,唐念念的身份在袁家,或者該說在家主和這些長老心目中的位置很高,司陵孤鴻的實力背景同樣讓他們顧忌,等唐念念從傳承之地出來之後,只怕袁家就要驚起一陣的波瀾了。
不過……
袁妙綠想著前些天和唐念念的相處和談話,再想著從袁濟民口裡聽說到司陵孤鴻的所作所為,微微低垂著臉,眼裡閃動著羨慕和黯然。
他們的感情還真是好啊,真讓人羨慕。
袁勤然這時說道:“告訴你們這些,想來你們都知道我的意思。現在都各自回去,好好將從傳承之地得來的一切融入己身。”
“是。”四人應下,帶著起伏不定的心情離開。
四人很快的走出了傳承之地的所在,直到到了外圍,四人的神色才微微輕鬆下來。
“哼。”袁素琴突然低哼一聲,眯著雙眼抿著唇瓣,神情不怎麼好看,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不過在場的其他三人都看得出來,她的心情不怎麼樣。
袁妙綠冷淡的看她一眼,絲毫不做反應的自顧自的行走。
袁素琴卻不放過她,身體一閃就到了她的前方,不屑的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
袁妙綠似乎早就習慣了她這樣莫名其妙的挑釁,對此只是冷漠的說道:“隨你怎麼想,我要走了,好狗不擋道。”
袁素琴俏麗的面龐被她的話語逼出一抹惱怒的嫣紅,諷刺道:“呦,現在倒是學會伶牙俐齒了,該不會是以為搭上唐念念了就升天了,我勸你還是不要痴心妄想了,人家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裡。”
袁妙綠不言不語的行走,對她的話語似乎不聞不問。
袁素琴眼裡閃過惡意,也不繼續的攔截她,哼哼笑道:“看來你又忘記我的勸告了?當初阿逡(qun)……”
她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前面的袁妙綠猛的轉身盯著她,臉色冰冷得堪比青霜,一字一頓的說道:“袁素琴,不要一而再再三的挑釁我,我不是什麼的軟杏子,容不得你隨意的揉捏,否則哪怕你有二房的人護著,我一樣可以殺了你!”
她的雙眼漆黑,那裡面充斥的殺意一點不假,甚至有些不顧一切的瘋狂,這種強烈的感情流露讓還在那裡得意的袁素琴怔住,心中不由的微微顫慄。她看出來了,袁妙綠說的是真的,並非是在看玩笑。
“你……”袁素琴想反駁什麼,只是發現什麼話語在這雙眼睛下都說不出口。
袁妙綠狠狠的揮袖轉身,沒有人看到她那一薩那眼裡的悲切,緊緊抿著的唇瓣顫抖著,似乎在強忍著什麼。
其他兩名嫡系的男子默然的看著兩女的爭鋒相對,最後只是看了站在原地的袁素琴一眼,無聲的離開。
袁素琴和袁妙綠兩人的那件事情,一開始鬧得很大,袁家的人幾乎都知道,卻都自覺的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任由她們兩人去處理。她們兩人怎麼相處,到底是誰對誰錯,他們這些人都不會去評論,哪怕心裡各有思量。
“哼!”最後,袁素琴還是以一聲低哼收斂住自己心中的情緒,一言不發的離開。
這一個小插曲並不算什麼,四人走到外院的時候,果然看見了站在其中的司陵孤鴻,還有不遠處還沒有被處理乾淨的乾枯鮮血。四人都沒有說話,袁妙綠和其他兩名男子對著他行了一個平輩的禮,這才不聲不響的離開。
袁勤然的告誡都被他們聽在耳朵里,倘若他們這個時候還膽敢去招惹司陵孤鴻的話,那麼就不止是自己找死,更是對家主的不尊敬和違抗。
又是一天的時間,袁木騰也從傳承之地內傳送出來。
一出來,袁木騰就自覺地將在傳承之地內看到的景象對袁勤然等人道出,“弟子一路順著吸力的方向追趕,直到剛剛才看到一點源頭,只是還沒有完全看清就被傳送了出來。”
“哦?”袁勤然等人聽到他的話語,臉色上都有一抹驚喜。
前面的幾人全部都只是感覺到傳承之地的變化,但是誰都沒有看到裡面發生這樣變化的原因。袁木騰的話卻讓他們看到了希望,他們同樣想知道傳承之地里到底發生了什麼,又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變化。
不需要他們出言繼續詢問,袁木騰繼續道:“弟子看到一個繭子,整個繭子約有九尺高大,通體瑩白,表面有綠色的法印紋路,傳承之地的藥氣全部都被這道繭子給吸收了。”頓了一下,他雙眼閃爍,認真道:“弟子覺得這繭子裡面怕是有什麼生命存在,不是靈獸至寶的話,那麼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