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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久生對唐念念和司陵無邪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兩位準備去何處?”
羅群隨時就會完全斷氣的情況沖淡了他的得到風煙沙藤的一絲喜悅,想到答應唐念念**兩的事情,一時有些為難起來。
如果對方去的地方和自己這些人不一樣的話,那麼就要抬起羅大叔的屍體四處行走,這對羅群來說實在有些不尊重。
“隨便。”唐念念說。
顧久生一怔,疑惑的看她。隨便?這怎麼可以隨便呢?
司陵無邪對他聳了下肩膀,一副小大人模樣的無奈說道:“因為爹爹做了壞事惹了娘親生氣,所以娘親就帶著我離家出走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落到了這裡。”
他這幅樣子惹人好笑,不由的就沖淡了顧久生等人心中的沉悶。
顧久生一聽這個是對方夫妻之間的私事,實在不好插嘴,便沉默著。
司陵無邪又說:“這裡我和娘親都不熟悉,娘親心情不好,也沒有一定要去的地方,所以就隨便大叔你帶著走了。不過,如果是繁華好玩的地方,能讓娘親散心的自然最好了。”
顧久生聽了,說道:“我們這趟要去豐九城,算是挺熱鬧繁華的地方。”
司陵無邪笑著:“我相信大叔!”
顧久生心神一暖,神情溫和。
“你知道天魔宮和天魔至尊嗎?”唐念念突然出聲問道。
一百年的時間終於過去了,時間一到,壓制她身體修為的封印也自然的解開,同時司陵無邪也在這一百年內,提升修為到了達成巔峰,利用天賦秘技和她一起飛升到了天界。
唐念念想到這裡就是司陵孤鴻生活了一萬年的地方,心神就忍不住起伏波動,總忍不住失神。
一萬年,到底……多久?
唐念念眼睫毛都在輕輕的顫抖。
一百年的時間,她都覺得漫長得不得了。
如果不是長時間的沉修,再加上有乖寶陪著的話,她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一萬年,一萬年,一——萬——年!
只要想到這三個字,就忍不住思考這代表了多少個日夜,每數一個就覺得魂魄都顫抖一下。
顧久生訝異的發現這個容姿絕色,一直恬靜淡漠的女子似乎隨著剛剛的問話後,變得格外的脆弱,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將她抱進懷裡好生的安慰。
顧久生自然不會這樣做,不說對方是有夫之婦,他也已經有了魏碧慧。
他更迷惑對方怎麼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天魔宮和天魔至尊,這天界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大叔,娘親再問你話呢。”司陵無邪提醒。他也想要聽聽,老爹在這一萬年裡,到底做了些什麼,又經歷了些什麼。至於天魔宮的發展和目前情況?司陵無邪相信,司陵孤鴻一定做得到他計劃中的一切,也一定在這一萬年的時間裡,給唐念念支撐出來了一片安然的天空。
顧久生點頭說:“不知道夫人要問……”
他的話語被魏碧慧一個輕撞打斷。他朝魏碧慧看去,得到魏碧慧一個輕瞪,然後魏碧慧朝唐念念和司陵無邪輕聲問道:“不知道這位夫人和小公子怎麼稱呼?”總是聽顧久生叫對方夫人夫人,如若不知道的還以為對方是他的夫人。
顧久生一聽頓覺尷尬。他竟然忘記詢問對方的稱呼了。
司陵無邪說:“我叫司陵無邪。”
唐念念沒有說話。
顧久生見此也沒有追問,順著司陵無邪的回答就說道:“不知道司陵夫人想要問些什麼?天魔宮在天界中的權勢和實力都是絕頂,天魔至尊一直都是一個傳說,有關於他的事情也很隱秘,不過前些年來發生的事情都是被不少人傳開。”
唐念念知道天魔至尊就是司陵孤鴻,這時候從別人嘴裡聽到他的稱謂,有種別樣的感覺。
“一萬年前到現在,天魔宮和天魔至尊的事情都說出來。”唐念念說。
顧久生心裡更奇怪了。
對方既然知道天魔宮和天魔至尊一萬年前突然再現的事情,怎麼還要詢問他?
“如此,我就從天魔宮突現天界的開頭說起吧……”既然對方要聽,他說就是了。
黃沙陣陣,一行人行走,一路上顧久生將自己知道的,有關於天魔宮和天魔至尊的事情徐徐道來。
這邊唐念念和司陵無邪兩人正隨著顧久生行走在風煙沙漠裡面,卻不知道天界卻因為兩人一片的**。
混虛境,天魔宮,五荒古樓
“沒有,竟然沒有!?”黑龍荒牙止不住訝異的說道。
林君肆的臉色也掩不住驚詫。
谷媚娥更加的的驚疑不定,連聲說道:“不該啊,按照你們說的,主上的封印只有百年,那麼主母一定飛升了才對,除非……”這除非還沒有說完,她就自顧自的搖頭,“以主上和主母的相愛程度,一百年的不見,主母一定會迫不及待的飛升入天界和主上見面才對。”
“呵~”一聲低啞入骨的輕笑,男子側臥椅榻,烏黑的髮絲打理得一絲不苟,桃花眼眸清自然輕迷得勾魂攝魄,偏偏他的衣著非常的正緊不亂,渾身充滿著禁|欲氣息,朱唇輕笑的說道:“本來還想著今日就能親眼看看令魔尊魂牽夢繞的主母。”
禁|欲和魔魅兩種完全矛盾的風情齊聚一人的身上,反而呈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魅力。
這種魅力,哪怕谷媚娥有時都無法相比。
谷媚娥朝男子看去,想到前兩日看到的那個小娃娃版的荒逆,再看眼前這個側臥椅榻的妖孽男子,額頭似有黑線落下。當荒逆一雙桃花眸子回視過來的時候,她就收回了目光,不與他對視。
黑龍荒牙微皺眉頭,“主母不現,主也不醒,這是怎麼回事。”
林君肆沉默了一會,低聲道:“我覺得念念已經來到了天界也說不定。”
哪怕飛升台中不見唐念念的出現,可是想到唐念念的性子,無論如何都不該繼續呆在下界。
“主人哭了。”雪津古怪詭異的聲音突然出現。
“什麼——!?”四人同時驚呼。
無論他們平時有多淡定,突然聽到雪津這樣一條消息,如何都保持不了平日的臨危不亂,處事不驚了。
雪津的身影從昏暗中出現,冒出一個慘綠色的面具,聲音沒有一點生命的起伏,比傀儡都更沒有感情一般,可是嗓音又那般的詭異,說出來的話更加的驚死人不償命,“嗯……是眼睛下面流水了。”
黑龍荒牙四人結合他前面說的話,自然的鬧不成那是淚水。
四人的神情大變,充滿驚疑不定。
荒逆第一個在原地消失不見,緊接著林君肆和黑龍荒牙都不見了。谷媚娥終究不如他們一些,稍微慢了一些,有些遲疑的跟上去,就到了一片深淵冰地內。
滿地冰雪冰凌,呈現出晶藍或銀白的色澤,美好又冷寂。
深處,一座冰棺聳立。
冰棺里,司陵孤鴻就靜躺在裡面。
一襲清華白袍,一頭烏黑墨發,一雙眉毛宛若遠山之黛,雙眸靜靜的閉著,密長的眼睫毛覆蓋眼瞼,襯得如玉潤白的肌膚更加白淨如有流光,水色的薄唇在冰面後更顯得透明般的不真實。
這個如仙的男子,如畫般幾乎不真實的絕世男子。
誰會想到,如此美好得令人不忍破壞的人,足以傾倒眾生的人,會是傳說中無情無欲,揮手毀滅萬物,令無數生靈恐懼敬畏的天魔,至尊!
谷媚娥看著冰棺,眼神一閃而逝痴迷欣賞,很快恢復了正常,尊敬的垂下目光。
她並非對司陵孤鴻有情,只是每次看到對方這幅模樣,總免不了被迷惑一瞬。
四人站在冰棺前面,一開始的驚疑不定都莫名的沉靜,個個尊敬又沉默的站在司陵孤鴻的冰棺前面。
“哭了?”荒逆不滿的對現身的雪津看去。
雪津漂浮在冰棺面前,指著透明的冰棺內,司陵孤鴻面頰一滴水滴,“嗯,眼睛下面流水了。”
黑龍荒牙、林君肆、谷媚娥、荒逆:“……”看著冰棺內司陵孤鴻閉著的眼瞼下肌膚的水滴。
他們知道,自己這些人又一次的被雪津給耍了。
“冰棺不會滴水,除非……”林君肆沉默之後突然說道。
四人神色同時沉定,互相對視一眼,心中都猜想到了司陵孤鴻面上有水珠的**。
冰棺不會融化也不會滴水,除非司陵孤鴻想要想要從中醒來,意識影響了冰棺。
“無論如何,主母沒有從飛升台出現,主還未醒來,沒有主的命令,飛升台駐守的人就依舊等著。”黑龍荒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