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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站在人家居住的莊子門前,進去不是,不進去也不是,實在有些尷尬了。
正當袁妙綠準備無聲的離去的時候,一名身穿淺藍色長裙的清秀女子從遠處走來,來人正是剛剛從修煉中醒來的殊藍。她這一醒來本來是想看看唐念念是否有些什麼事情,當發現唐念念無事後,便想隨處行走一番,正好發現門口站著的袁妙綠,這就親自過來了。
殊藍一眼將袁妙綠的裝扮和她袖口的葉紋看進眼裡,明白這是一位袁家的嫡系,不知道袁妙綠的來意到底是為了什麼,面上不卑不亢的問道:“這位小姐,不知道為何而來?”
袁妙綠在唐念念來到袁家的時候,一眼看到過殊藍,對她的身份也看過情報,自然知道她是唐念念身邊的親信。這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輕笑道:“我叫袁妙綠,同為三房東脈的嫡系,和念念是在祖屋裡面認識的,這時候來本來是打算找念念出去走走,只是一時忘記了事先和她說一聲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在修煉。”
殊藍仔細打量袁妙綠的神色,覺得她不像撒謊後,想了想就道:“小姐正在煉丹,妙綠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入莊內等候一會,小姐和莊主到了用午膳的時候就會出來了。”
“這樣麼……那好吧。”袁妙綠猶豫了一會,最終點點頭。
袁妙綠在殊藍的帶領下走進驚鴻閣里,從在外面的時候就發現這處占據的靈脈地域很好,這一進來感受更深,和她的住處比起來,實在好上太多了。
不過袁妙綠也沒有嫉妒,她也知道唐念念過去,加上唐念念的資質,無論是出於補償還是培養的心思,家族給唐念念配上這樣的莊子也不為過。
殊藍讓袁妙綠坐在一處亭榭里,親自從乾坤袋裡拿出茶具,給她倒了一杯瓊液,輕輕的擺放在她的面前,微笑道:“現在這個時間已經接近午時,小姐和莊子應該很快就會來了。”
“多謝了。”袁妙綠沒有因為殊藍婢女的身份有任何倨傲的表現,看了一眼面前的杯子,哪怕她的修為還不高,但是還是能夠一眼看出裡面瀰漫的靈氣。這一杯靈液以她的身份,自然不會沒有喝過,只是這東西從一個婢女手裡隨意拿出來,還是讓她心中微微訝異了一下。心想著唐念念似乎真的如傳言一樣很有錢,至少這些珍貴的東西不少,要不然也不會連一個婢女都能隨手一拿就是這個程度的東西。
傳言裡,唐念念拿無數法寶轟炸元嬰巔峰魔修,想想就覺得那個畫面自己沒有看見實在是太可惜了。
袁妙綠看著周圍,輕喝了一口杯中的靈液,清幽的味道讓人愜意,抬頭笑著對殊藍問道:“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嗎?我記得念念來的時候,身邊還有幾個人吧?”
殊藍微笑道:“他們都在修煉。”
這些東西並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所以殊藍也沒有多餘的猶豫。
袁妙綠點點頭,道:“也是,不過你不用修煉嗎?這莊子只有你們這些人的話,不怕有些事情處理不過來嗎?”
殊藍不在意的說道:“我的資質是這些人裡面的最差的,修煉也只是為了呆在小姐的身邊,並不追求太高的修為。莊子裡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我們這些人事情都會自己處理,小姐和莊主的事,呵呵,我可插不上手了。”
殊藍輕笑著,原來她還能做兩人做些什麼,可是現在除了傳傳話之外,似乎真的沒有好做的了。
袁妙綠髮現從兩人開始說話的時候,殊藍的自稱一直都是我,並非卑微的奴婢,自然無比得顯然是已經這樣習慣了。想了想她也明白了,殊藍算是唐念念身邊第一個婢女,也是唯一的一個,她的身份在外人眼裡或許是一個婢女,可是就憑她身為唐念念唯一的婢女這個身份,就已經比一位家族嫡小姐還要高貴了。
很明顯的,唐念念對於她也一定是縱容信任的,要不然也不會讓她的表現一點都不像一個奴婢,反而比較一些大家小姐還要舉止有度。
袁妙綠也沒有在意她的自稱,何況殊藍這樣說話也讓她很舒服。一聽到殊藍那一聲呵呵,還有有關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事情,袁妙綠頓時來了興趣,高興的說道:“呵呵?聽你這笑可不簡單哦,快給我說說,你們莊主……哦,就是那位司陵公子到底是怎麼認識念念的?他們兩個人又是怎麼在一起的?給我說說吧!我覺得一定很有趣!”
其實袁妙綠的年紀比殊藍還大,只是容貌一直保持在十七八的如花妙齡上,這時候帶著些撒嬌又耍賴的樣子讓人看著啞然。
殊藍想了想,覺得自己也許久沒有這樣和一個人說過話了,加上對於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事情,同樣是她最珍貴的回憶,能夠被人這樣期待著,她看著也高興,這就點點頭,“和你說也沒有關係,說起來小姐和莊主相識也是陰差陽錯,但是也說不定是命中注定吧。這要真的從頭說起來還得從念鴻大陸說起,哦,你還不知道念鴻大陸是什麼吧?那就是你們說的凡世,只是現在已經有了名字,名為念鴻,呵呵,你一定聽出來這意思……”
陽光如許,清風徐徐,吹得樹木枝葉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音。
亭榭里,一抹水藍和一抹鵝黃色的身影相對而坐,一個清秀面容上帶著回憶的笑說著什麼,對面俏美的女子不時的笑出聲來,動著唇瓣似乎正在詢問著什麼。一座亭榭,兩名女子,一地青糙,滿園的蔥蔥糙木,整個畫面都給人一種愜意的閒和,唯有女子才能夠帶來的柔美氣息。
唐念念來到亭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眸光就在殊藍的臉上打量著,又看看對面的袁妙綠。
兩者的聲音自然的傳入她的耳朵里,對於殊藍說的這些話,她並不介意,這些事情說出去並沒有任何的壞處。
“哈哈哈哈!”袁妙綠聽到殊藍講述在香雪郡群花宴上,唐念念和慕容凝真的對峙的時候,一開始聽得滿臉嚴肅,到了後面就忍不住大笑出聲。笑得強扶後仰,花枝亂顫,手指輕輕的撫過眼角笑得過頭而溺出來的一絲淚水,連聲嘆道:“這件事情在仙源都已經傳開了,只是誰也不知道事情真實的經過,沒有想到是這樣啊!我說了要折磨你啊?呵呵,真不愧是念念說的話啊!哪怕沒有親眼看到,但是猜都猜得到慕容凝真那個時候一定被氣死了!不過,司陵孤鴻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啊,在他眼裡只怕除了念念,再也容不了其他的女子了吧?”
說到後面的時候,袁妙綠似乎突然失神,不知道是想到什麼,眼裡閃過一縷悲切,呢喃的聲音只有她自己聽得見,“要是我也像你一樣,直白一點大膽一點的話,事情是不是會有所改變?”
她在外面總是活潑好動的樣子,只是這一切都不過是強裝的而已,她做不到真的活潑,做不到只憑著心中的強烈念想,就勇敢的去做。
殊藍也笑嘆道:“這世上,莊主的所有情愛溫柔,只怕都給了小姐一人了。”隨即她就發現了袁妙綠面色的變化,微微一怔後,問道:“你怎麼了?莫非……”
殊藍臉色突然一變,笑容不在,雙眼也有些沉澱下來,聲音有些低沉道:“莫非,你對莊主有心思?”
從兩者短時間的交談里,殊藍對於這名女子還是挺喜歡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和一個人交談這麼久。倘若袁妙綠真的對司陵孤鴻有心思的話,她心中不免的有些可惜失去這個可能成為好友的人,對袁妙綠她也不會再客氣。
袁妙綠一怔,隨即忍不住笑道:“你在說什麼?司陵孤鴻這人的確天下無雙,可是我心中早就有人了。就算沒有人,我也不會去招惹他的。”眨了眨眼,神色是故作的無奈,攤攤手道:“從你剛剛說的那些事情足以說明司陵孤鴻除了唐念念,對其他人可半點情面都講,我可不想為了美色把自己的性命給搭進去!”
顯然,從兩者的對話里,袁妙綠也放開了許多,在殊藍面前說話的時候也少了很多的顧忌,不但直接叫司陵孤鴻的名字,還直言不諱的說什麼司陵孤鴻是美色。
殊藍仔細看她。
袁妙綠瞪大眼睛,似乎要把自己眼睛裡面的真誠完完全全的表現在她的面前。
“撲哧。”殊藍一笑,信了她的話,“我知道了,你能明白這些是最好,要不然我覺得我們怕是做不成好友了,我可沒有興趣和一個死人做好友。”難得的,殊藍也說了一個玩笑話,然後笑道:“對了,你該不會嫌棄我是個婢女,不願意和我和友人相稱吧?”
“怎麼會!”袁妙綠大呼小叫的,伸出手探向她,笑道:“仙源里,能個找到一個聊得來,性子相合的人很難,能個和你成為好友,我很高興。”
殊藍看著她的手,微微一笑也探出手去,和她相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