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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鴻仙子只需在此居住一段日子,看完一場好戲,之後是走是留都隨驚鴻仙子的意思。”她的本源沒有完全恢復,這不僅需要歸位,還需要主上的承認。若不然也不用這麼麻煩的談話,只要稍稍動手就能將眼前的人抓拿控制。
“好戲?”唐念念像神秘黑蝶蝶翼一樣的眼睫毛扇了扇,然後輕輕搖頭,“一個人看沒意思。”
李婉秋被她那晶亮的眸子煞住,一時竟然看不明白她到底是聽懂自己話語背後的意思,還沒有沒有聽懂,看她那樣子似乎真的以為是看‘戲劇’。
唐念念顯然顯然已經沒有興趣和她消耗下去,手中萬虛燈妖藤開始瘋長。
李婉秋頓時一驚,腳下的弱水迅速的張開一片水幕,腦中突然靈光一閃,然後迅速的說道:“驚鴻仙子,難道你不想知道雪仙為什麼突然這麼急著想要古魔珠嗎?你又是否知道,仙源司法殿的變化?阿蒙和雪仙談些什麼?”
唐念念輕眨了下眸子,眼底閃過一縷波光。
李婉秋得意,“看來雪仙什麼都沒有告訴你,你難道不想知道?”
她以為唐念念會詢問會好奇會多想會生疑,唯獨沒有想到唐念念會這般的淡定說:“孤鴻想說就說,不說就不說。”
萬虛燈妖藤揮舞,連空間都顫動,出現細微的裂fèng,將李婉秋的水幕打得漣漪四起,看起來異常的脆弱兇險。
李婉秋怔住,就見唐念念朝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嘴角勾起狡黠靈動的弧度,聲音清脆,“我若想知道,一問就知。”
這般的自信。
是相信自身,更是相信司陵孤鴻,不含一點瑕疵,讓人連反駁都無法。
李婉秋眼裡閃過一縷怒火。
☆、第265章跳樑小丑
憑什麼!?
憑什麼對方能夠那般的自信,憑什麼主上對她那般的寵愛,給予她這麼大的權利和信任,憑什麼她能夠得到主上的至上寵溺,如此的心安理得,讓人連破壞插|入的機會都沒有絲毫。
哪怕她和阿獴都沒有這樣的信任。
弱水,天地至純至惡之水,也是千鈞之水,看起來輕飄飄的實際上每一滴都有千鈞重量。
弱水形成的水幕,哪怕是仙源魔域的大乘期半仙修為者都難以破除,可是唐念念又豈是普通的修仙者,萬虛燈妖藤成年之後也未必比弱水差。
在唐念念的控制下,弱水水幕出現了破裂。
李婉秋見此,微微咬牙,手中打出一道道的法訣,對唐念念說道:“正如驚鴻仙子所言,如果驚鴻仙子想要知道**,親自問雪仙一定會知道,可是驚鴻仙子又如何確定雪仙說的是真是假呢。”
唐念念聽到這樣的暗示言語,神情還是沒有一點的變化。
李婉秋不知道她有什麼想法,實在是她的神情太平靜了,好似一汪清澈的湖水,不起一點的波瀾。
“不如就由我來告訴驚鴻仙子**吧。”李婉秋垂下眸子,眼底閃過一縷幽光。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恢復如常,宛若秋波煙羅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唐念念,說:“阿獴與雪仙的談話,有關仙源與魔域之戰,也關乎著這片天地禁忌的破解之法。”
她一直緊緊盯著唐念念,果然看到唐念念神色上浮現出來的興趣,心中一笑,知道唐念念這是入套了。
李婉秋說的並非虛構,卻是實情。
不過真中參假才更加讓人找不出破綻。
雖然唐念念對於她說的話語內容感興趣,可是手中的攻勢一點都不減弱,讓李婉秋也不能鬆懈一份。
李婉秋道:“驚鴻仙子是天聖的傳承者之一,想來對於這片天地的**也知曉不少,不知道驚鴻仙子可知道白獴和黑獴又是怎麼回事嗎?”話雖然是問話,可是她眼中滿是自信,只因為她清楚——如果唐念念知道白獴和黑獴的關係,那麼也不會對她的話語感興趣了。
唐念念搖頭。
她的傳承記憶里的確沒有關於白獴和黑獴的記憶,對於這兩者的關係,還有兩者和這片天地的關係有些好奇。
只是有些而已。
李婉秋抿唇一笑,口氣有一絲的倨傲,“天聖的確是天縱奇才,喜好收集天地奇物奇人奇獸,就如驚鴻仙子手中的萬虛燈妖藤便是奇物之一,還有出了名的乞昇……”這種口氣,就好似她與天聖同輩一般,不過事實上她的確和天聖差不多是同輩,只是她曾經也被天聖打敗過,真以實力論之的話,還是要小一輩。
“聖獴也是天地奇獸,被天聖所有。”李婉秋說:“天聖創出這片天地,在這片天地中行逆天之事,哪怕他天縱奇才,已經到了與天地同壽的修為,可是依舊無法真的和天道抗衡。當明知自己大限已至的時候,將聖獴封印在此處,為他守護這片天地,除非達到了他的目的,有人破除了他的禁忌,否則聖獴永遠無法離開這裡。”
這些都是黑獴告訴她的,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一根藤蔓擊碎了一片水幕,可是唐念念並沒有離開。
“唔!”水幕和李婉秋相連,水幕被破,也讓李婉秋受傷。
她秀眉一皺,不滿的看著唐念念,“你這是什麼意思!”
唐念念淡說:“你繼續說。”可是萬虛燈妖藤還是沒有停,順著那一塊破碎不斷鑽孔子,那兇悍的攻擊行為和唐念念淡靜靈淨的表情非常的不相配,又意外的和諧,“不說我就走了。”
反正都破了一塊,她可以走了。
這麼平淡的口氣,好似她現在她真的只是在旁人家裡做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最讓李婉秋一口怒火湧上心頭的是,從唐念念的神態和言語可以看,她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李婉秋說的話,李婉秋繼續說她就繼續聽聽,如果李婉秋不說她就走人。這般看起來,好像是李婉秋求著她聽的一樣。
可是事實上,李婉秋還真的得求著她聽,一為了拖延她的時間,將她留在這裡。二來就是故意挑撥她和司陵孤鴻的感情,想讓她對司陵孤鴻產生懷疑。
李婉秋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幾下,壓下心底的怒火,那破裂的水幕則在她的控制下復原,空氣中出現一道道的水劍朝唐念念飛射而去,雙眼如水冷冰,口吻卻意外的輕柔,好像現在的攻擊都不是她所為。
“天聖死後,聖獴被天聖封印在這裡,等候了千年年,寂寞難耐生出了邪念,想要自己破除禁忌離開這裡,獲得永遠的**。可是天聖雖死,留給它魂魄的命令依舊存在,讓它不得不遵守規矩。”
唐念念身影在水劍中翻轉,玉髓冰火一點不弱的朝李婉秋丟來。
兩人打得激烈,可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兩人都沒有攻擊對方的要害。
李婉秋是礙於司陵孤鴻不敢,唐念念則是想要聽聽她知曉的一切。
“無數的歲月過去,聖獴腦中出現兩股念頭,一個要遵守天聖的命令,一個要獨活**。然後聖獴一分為二成為白獴和黑獴。白獴遵守天聖命令繼續等候,黑獴則開始試圖破禁,可是最終失敗了。哪怕它從聖獴身上分離出來,依舊帶有天聖的封印,無法獨自離開。”
唐念念若有所思的點頭。難怪她感覺到白獴和黑獴的氣息完全排斥相反,偏偏又古怪的如出同源,原來他們本來就是一體,只是被分為二。
“黑獴雖然獨自無法破除禁忌,可是卻發現了另外一個辦法,只要吞噬了白獴,他不但不會變回聖獴,還會以他的本性為主,擁有聖獴的實力,同時還能消融他體內的禁忌封印。為此白獴和黑獴曾相鬥過一次,令這片天地生靈塗炭,最終以平手結束,兩者都受了重傷各回仙源和魔域療傷沉眠,只要一方強制不醒來的話,另一方也無法獨自行動,直到雪仙的出世。”
李婉秋的話語在此時停頓,如水的眸子,深處閃動著倨傲,看著唐念念。
唐念念眸光輕閃,說:“白獴讓孤鴻奪天下,入仙源,奪古魔珠,都是為了讓孤鴻破這片天地的禁忌,讓孤鴻幫他恢復**,還有吞噬黑獴。”
淡定的言語,並非疑問。
“沒錯。”李婉秋嘴角輕輕一勾,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唐念念,道:“古魔珠本就是雪仙之物,可是正好落在魔域,黑獴利用古魔珠提升實力,如果再次和白獴打鬥的話,勝的一定是黑獴。白獴怕了,便從雪仙身上下手,利用雪仙還未覺醒時,故意與他交好,將他收為己用。”諷刺一笑,“可是他想的未免太好了,哪怕雪仙尚未覺醒,那也是天魔至尊,哪裡會被他算計。”
唐念念訝異的看她。
剛剛的那句話透出來的敬仰和尊崇連她都聽得出來。
李婉秋並未發現自己的口氣有什麼問題,哪怕現在的她作出的事情已經隱隱算是叛主,可是她對天魔至尊的恭敬從未變化,那是曾經荒古五族的誓言,只伺一主只忠一主,除非魂飛魄散否則根本就無法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