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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才出了廂房,吳總管就有所感應一樣的出現,詢問著要不要裝備些什麼。
這裝備自然不消他去準備,他要是真的為唐念念準備了什麼,八成不但討不到任何的號,反而還得被司陵孤鴻給惦記上——這廝獨占欲經過萬年的薰陶,越來越嚴重了。
座位還是昨天的座位,這次吳總管早有裝備給兩人留著。
這次的椅子司陵孤鴻還是棄之不用,拿出平日的專座放著,讓唐念念坐著,撫摸著她的秀髮,柔聲笑著,“我去給念念做早膳。”來的路上他就已經詢問好了唐念念清晨想吃些什麼。
唐念念淡定的點頭。
雖然現在是清晨,樓里的人卻依舊不少。無論是昨天就在還沒有走的,又或者是新來的人,一聽到司陵孤鴻的話,神色都有一瞬間的呆滯。
他們沒有聽錯吧?這男人說的是去做早膳嗎?
這裡是酒樓,一句話的功夫就能讓人送上吃得,更何況身為一個男子,親自去做膳未免也太掉面子了些吧。
不少人在心中暗罵一聲:看著人模人樣,原來是個妻奴。
在天界中,無論是哪個男子都不會讓自己成為妻奴,在他們看來這是無比丟面子的事。
他們的想法唐念念和司陵孤鴻都不知道,也許知道也不會去在意。
司陵孤鴻離開之前,朝陰影處看了一眼。
他的身影離去,原先被他看了眼的那處陰影里飄出一個人,真的是飄出來,站到唐念念的身邊。
慘綠色的衣服,慘綠色的面具,慘綠色的手套鞋子,一身的慘綠。
如果他渾身再散發出一股足夠強烈的怨恨煞氣的話,樓里的人一定會相信,這人一定是惡靈顯形。
唐念念看了眼身邊出現的雪津,“事情處理完了?”
“處理完了。”雪津說。
唐念念毫不遲疑的淡定伸出手。
雪津也毫不猶豫的將五個乾坤袋送到她的手裡,另外還有五件衣物。
唐念念接了乾坤袋,看了那衣服,也是的不錯的寶物,卻沒有伸手去接,意念一動就將之收入乾坤袋裡,淡然問道:“你把他們的衣服扒了。”
哪怕是扒衣服,也可以將扒了的衣服放進乾坤袋裡給她,非要分開的給,顯然是故意給唐念念看,讓她發覺到這個事實。
雪津沒有起伏的說道:“前些日子,聽說少主扒了人衣服。”
唐念念點頭。
當時司陵無邪這樣做還得了她的首肯。
雪津:“少主有先見之明。”
唐念念再次點頭。
雪津:“屬下向少主學習。”
“嗯。”唐念念對此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妥,並且還習慣性的誇獎了一句,“做的不錯。”
雪津帶著面具臉輕輕向下點了下,似乎是在回應唐念念的誇獎,“嘎嘎嘎。”
這般沒有情緒的詭異笑聲。
樓里的人腦門上都不由的落下幾條黑線和冷汗。
這時候一陣光華閃過,九人的身影出現在二樓里。
眾人一看,表情頓時變得尤其的好看。
這九人一看就知道領頭是站著最前面的那個俊秀的男子,身穿月白色的華貴袍子,頭戴明珠皓玉冠,衣服上還有不止精美還很有用處的仙器寶飾,儼然烘托出一位世家公子的形象。
樓里的人認出這人的身份,不動聲色的看向唐念念,見她一副不關己事的淡靜模樣,有意的就念叨出來:“原來是宿月家族的大少爺月痕,果然風姿卓越,不似普通人。”
這人的話有意說給唐念念聽,只是唐念念昨天根本就沒有去留意月閩的身份和模樣。一般她不在意的事情,根本就不會費多大功夫去記得。例如之前吳紫晉的真名,她也幾次都沒有記得,依舊叫他為小紫。
月痕一眼掃過全場,視線就落在了唐念念的身上。
他身後的一人小心謹慎的看著唐念念,又看看她身邊站著的雪津,對著月痕不知道傳音說了些什麼。
月痕的神情並沒有多少變化,一雙眼睛不斷的閃過波瀾。一會兒後,他大步走到唐念念的面前,文質彬彬的對唐念念行了平輩的禮儀,“小姐安好,在下月痕。”
唐念念看向他,疑惑問道:“有事嗎?”
我認識你嗎?
月痕被她絲毫沒有半點偽裝的眸色震了下,竟然不由的懷疑這件事情是否有些誤會,眼前的這個女子真的是**自己弟弟的人嗎?他遲疑了下,說:“昨天我二弟月閩做了些貓范小姐的事情。”
“我不認識月閩。”唐念念神色恬靜,不帶任何撒謊的痕跡。
月痕側頭看向身後的人。
他身後的男人低聲說:“大少爺,下面的人傳來的消息沒有錯,昨天的事情很多人都看著了。”
月痕又看向周圍,發現周圍的人雖然都沒有說話,可是神色實實在在的告訴月痕。昨天月閩的事情分明就是唐念念做的,只是唐念念不承認罷了。
一個女子竟然可以撒謊到這樣讓人無法懷疑的地步,她到底多會偽裝,心機有多深沉啊。
月痕原本對唐念念的驚艷和好感,滿滿變成了懷疑和謹慎。
“小姐,我知道昨日的事情是我二弟有錯。”他聽過了事情的經過,心知自己二弟聰明卻又太驕傲,容易惹事,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就在沒有打聽清楚對方的實力和身份之前,貿然的和對方升起矛盾。
這件事情他本來根本就不想管,只是偏偏已經影響到了家族顏面的程度,他就不得不出面了。
月痕的言語誠懇:“二弟有錯,該有的懲罰也都罰了,還望小姐賣宿月家族一個面子,收手放過他們吧。”
他這話頓時讓樓里的人好奇了。
這女子……也許該說那個詭異古怪的面具人到底對月閩他們做了什麼,竟然讓月痕束手無策的來到這裡來道歉,並且還牽扯到了宿月家族的程度上。
唐念念淡然的聽著月痕將話說完,然後朝雪津問道:“他說什麼。”
月痕麵皮微微一抽。
這人到底是故意耍弄他呢,還是真的不明白事情的經過。
雪津飄忽古怪的聲音沒有起伏的響起:“回主母,他說的二弟是昨天搶座欠帳的人。”
搶座欠帳?
這到底是誰搶了誰的座啊。
雖然這裡是天魔宮的產業,按理來說這裡都是天魔宮的座。
只是這欠帳的話。
十萬仙靈石。
只要想想隨便點了些點心小菜就得十萬仙靈石,是個人都覺得這根本就是搶。
何況,雪津從對方身上扒下來的東西,絕對已經不止十萬仙靈石了。
唐念念一聽雪津的話,這就明白了。
她回頭看向月痕,在月痕期待誠懇的目光下,指著雪津淡道:“他負責懲罰,你找他說。”
唐念念很直白的一句話,在旁人聽來根本就是有意敷衍和拒絕——萬事都是主子做主,哪裡有找屬下商量的道理。
月痕顯然也這樣覺得,不由皺眉。
他身後的一個人忍不住了,破口就冷聲道:“不過是天魔宮一個人的玩物寵姬,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宿月家族不能和整個天魔宮相比,卻還不至於兩個天魔宮旁系的人都教訓不了,五荒古樓和天魔至尊可不會為了你們這些旁系的小人物出手。”
月痕並沒有出言阻止說話的人,默許了這人對唐念念的教訓。
唐念念輕輕的說:“你會死的。”
那人張開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
只是這笑還沒有完全展露出來,可以說是唐念念的話語剛剛落下,那人的嘴就一點點的融化。
他並沒有瞬間的死去,反被刻意的折磨,讓他清醒的看著自己慢慢的走向死亡,卻無能無力。他的眼神驚恐,偏偏口不能言,神不能動,只有眼珠子越睜越大,充滿著絕望和不可思議。
“你……你,好狹小的心思,好惡毒的手段!”一人受了驚嚇,脫口就罵。
罵完之後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他渾身都傳來灼燒的劇痛,然後他就看到了自己和之前那人一樣的下場。
樓里瞬間變得的鴉雀無聲,許多人張開了嘴巴,卻啞口無言。
他們並不是沒有看過殺人,也不是沒有看過比這更折磨人的殺人手段,只是偏偏這一切發生的太迅速且無聲無息了,一點預兆都沒有。
這得多恐怖的修為,才能夠做到這些。
月痕眉頭已經隆起了一座山峰,他緊緊盯著唐念念。
這人分明就是人仙巔峰,哪怕一身衣著飾物都是極品,也不可能動手起來,自己一點察覺都沒有才對。
如果說月痕來之前,心中有七成的把握能夠說動對方的話,現在的他竟然連三成的把握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