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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者則前往四處本源地脈,以守護教化為名進入其中,在四處本源地脈中居住,讓其中的人們聽從自己的命令,還有尋找到那些被天地洗髓,賜予本源功法的機緣者,收入門下成為徒弟。
這兩者之間也已經成為魔醒日不成文的規矩,仙魔修煉者各自都已經明了,修仙者不管那些本源地脈之外的人群被修魔者如何對待,修魔者也不去爭奪修仙者在四處本源地脈中人們的地位。
這一次的魔醒日自然也是如此,仙魔修煉者進入凡世的規矩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唯獨改變了的只有一處——極北之地。
極北之地在數千年前本沒有國家,唯有一些少數部落而已。如今念國皇城坐落在此處,居住在裡面的人們個個身懷元力。面對著天空出現的景象,有人心神不定,有人心亂如麻,面上卻都沒有多少的表露,整個皇城內戰軍在巡邏遊走,井井有條,好似根本就不知曉接下裡面對的會是什麼樣的災難。
相較於其他三座皇城極快的被修仙者占領控制,這時候的念國皇城上則是聚集了不少的修仙者,卻遲遲沒有進入,遠處更有修魔者在徘徊。
這些修仙者裡面無論是道修、劍修還是藥修皆有。其中八名年輕人共站在一起,這八人里六男兩女,一名男子身著藍色長袍,面容算不上太英俊,卻滿臉的和熙笑容,容易讓人心生好感。在他的身邊站著一名墨衣男子,男子面容冷漠,雙眼如劍。
這兩人的容貌,倘若唐念念看到的話,必會認出正是和她有幾面之緣的朱禪和沈九。
“朱禪,這念國的人不是和你有一些淵源嗎?怎麼不敢進去了?”同為仙源雙劍雲霄門的朱恆不陰不陽的對朱禪說道,在他身邊也站著一名男子,和沈九的打扮很是相像。
朱禪像是沒有聽出他的諷刺,不溫不火的笑道:“我還真的不敢,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國家,要是連招呼都不打就進去的話,未免太過失禮了。”
“呵呵呵呵呵呵!”他這話語一處,朱恆就大笑起來,“失禮?就憑這些凡人,也足以讓我們以禮相待?這些年來你修為倒是漲了,這膽子卻掉了不是一點半點,一個凡人的修仙者,在了不起也不過一人而已,豈能和我們相比?”
朱禪不緊不慢的笑道:“我膽子一向不大,倒是你朱恆的膽子就不知道是不是如這口頭上一樣的了得了。”
朱恆知道他這是在激將,冷哼一聲,揮袖就讓身邊的沈六跟上,往皇城內而去,聲音不大不小的笑道:“諸位,朱恆不才,且讓我先行一步了。”
天空上的修仙者們見此,皆沒有阻止,只是心中如何想不得而知。
朱禪身邊不算上沈九的另外兩男兩女見此,淨淵派道修李綰蕎(qiao)高挑眉目看向朱禪,道:“朱禪,你當真怕了那個唐念念不成?”
朱禪聳聳肩,無奈道:“怕了。”
李綰蕎見他這不溫不火的樣子,俏面上露出怒意,恨恨道:“她將凝真姐姐傷成那個樣子,無論如何這次我非要為凝真姐姐討回一些公道!哼!看我不毀了她的容貌,斷了她的靈脈,讓她悔恨當初!”
朱禪聽了她的話語,眼底譏諷一閃而過,表面上不見任何的表示。
丹鼎派藥修季嫣淡淡的撇了她一眼,道:“別忘了,唐念念可能是天瓊袁家的人,她的天賦足以讓袁家的人將她當寶一般護著。”
“呵!”李綰蕎嗤笑一聲,“天瓊袁家?就憑他們也敢和天機慕容家相比?倘若是以前還有可能,現在的袁家早就沒落了,一旦將老本消耗光了,就要落到仙源的二流家族去了。”
朱禪懶洋洋的看著兩女的交談,目光落在下方已經到了念國皇城城門處的朱恆身上。
念國皇城在這一日到來之前就已經所有裝改,一望無際的冰原上,那高聳的城牆同樣被凝上一層的白霜,整個念國皇城就如同一座冰雪之城,充斥著刺骨的寒冷,極致的精華,柔美夢幻中又深含凜冽冰寒。
朱恆倨傲的聲音傳遍整個皇城——
“本尊乃仙源仙人,從今日開始入住此處,爾等還不跪地迎接?”
念國皇城裡面的百姓都狀似沒有聽到般,做自己事情的做自己的事情,回屋子裡的回屋子,別說跪地迎接了,連一點的回應都沒有。
“哈哈哈哈哈——!”一陣的笑聲從上空其他修仙者的口裡冒出來。
饒是朱恆也忍不住臉紅耳赤,惱怒得不行。揮袖一展,百道劍氣掃向本源地脈之外的土地,只見那土地瞬間被切出道道深痕,讓人看之不寒而慄。
“爾等敢!?”朱恆冷吼。
他這一招威能使出,皇城百姓都看得目瞪口呆,雖然已經被下達了命令,在這樣的威能之下還是有百姓忍不住被驚嚇住,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只是這些跪地的人還是屬於少數,大多數的百姓還是躲在房屋內,臉色蒼白的看著這一切,並未出面。巡邏的戰軍無論男女皆一臉冷硬,面對他這般的實力展示,也不讓分毫,看不出任何的驚怕。
朱恆心裡更怒,老一輩進入過魔醒日的人都與他們交代過如何做,何曾遇到這樣對他們入城還無反應的凡人?偏偏在這開始的半年裡,他們入城之後便會被壓制靈力,修為最高也不過這些普通人天品,哪怕有靈寶護體,想要對付他們也不是那麼容易。何況,這魔醒日的規矩,最後每個本源地脈內必須留有千萬活人。
“你是不是早就猜想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季嫣側頭看向朱禪。
朱禪一臉無辜的再次聳肩,笑道:“你可別冤枉我,我想的結果可不是這樣。”
雙眼閃爍,袖子裡面的手掌輕摩擦。他想的結果可比這要糟糕多了,就不知道是不是會真的發生。
季嫣一臉不相信的看他。在仙源誰都知曉,年輕一輩裡面,朱禪最是不露山水,卻最是不好惹的人。他表面上總的如同無賴,心底的算計卻比海水更深。
這樣的人,不可隨意招惹。偏偏朱恆與他同出一源,最是看不慣的就是他,總想著拉他下馬,這也就事事與他作對。
李綰蕎撇嘴,不屑的朝下面的朱恆道:“朱恆,你就這點本事?”
美人出聲了,還是看不起自己。這叫朱恆怎麼受得了,只是這時候硬法已施,倘若施軟,那麼未免太丟了面子。只是這個時候,比起施軟讓這群百姓聽話,總比自己強闖招人阻礙的強。
“本尊此次入凡世,是為除魔教化世人而來,倘若遇到資質上佳的有緣者,即會將一身本事教導於他,可讓爾等長生不老,踏空而行,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朱恆倨傲說道,手袖再次一揮,漫天霞光普照皇城。
百姓們見此,臉上再次露出震驚。這副震驚的模樣讓朱恆倍感舒服,只是等候了一會,依舊沒有人跪地恭迎他的到來。
“沒用!”李綰蕎哼哼著,腳下朵朵繁花盛開,從天落下時萬般花瓣隨著灑落,如夢如幻惹來百姓的痴迷。她笑容聖潔又清高,出聲道:“只要有我們坐鎮城內,魔人就不敢前來殺人,讓司陵孤鴻和唐念念出來,我要與他們說話。”
倘若是其他三城,在暗道那些魔人的肆虐後,再見到這一群具有仙姿自稱仙人的他們,只怕早就恭敬的迎了進來。只是念國皇城不同便是不同,這些百姓早在之前就被告知了真相,自然就不信他們的花言巧語。
反正只要呆在城內就不會有事,他們這群百姓不去招惹也不去做出頭鳥,只做好自己的本分,默默的偷生足以。
“皇上與皇后娘娘豈是你們說要見你能見的?”戰軍一名小將領的女子高聲說道,絲毫不懼。
李綰蕎眼裡閃過狠辣,冷聲說道:“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莫非不怕魔人直接將你們全部吃進了肚子不成?”
女將領張口剛準備反駁,就聽到一聲女子清脆淡定的聲音緩緩的穿來,“你們要進來?”
——你們要進來?——
這樣的一句話問話,輕緩詢問的口吻,清淺脆亮的嗓音,讓人聽著就似有一股清慡的春風吹過,全身一陣舒暢愜意。
眾人都不由的轉頭看向那聲源的地方,便見那從遠處眨眼之間便到城牆之上的身影。
雲水白霧為裳,銀紋朱瑾花繡印,包裹女子玲瓏曼妙的身姿。秋水為神,玉為骨;氣若幽蘭,眉如畫;說的只怕便是眼前這個女子這般吧,那份清韻宛若清水琉璃,那份翩然宛若驚鴻突現,一瞬的驚艷觸動直達人心底。
這個時候站在天空上的修仙者,無論哪一個女子不是生得俏美柔姿?讓人看的賞心悅目,目眩神迷?只是當城牆上的女子出現,這些原來讓人驚艷的女子修仙者們都一下黯然失色,似乎身上的光彩都被這突現的女子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