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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頓時語塞,底下的妃嬪一聽,眼中不禁流露深深的妒忌。周惜若看了自己手中的粥,果然是龍越離已吃了一口。她心中微動,看了皇后一眼,果然皇后臉色有些不悅。
陸陸續續的嬪妃都到齊了,由皇后親自施粥,賜給各宮妃子。各宮妃子再說一些吉利話,然後由龍越離依次賞賜。宮妃們依次上前,忽地,周惜若眼角掠過一抹纖細柔美的身影,款款上前拜見皇上皇后。
那宮妃面容嬌美,身材窈窕嬌小,行走間若弱柳扶風,楚楚惹人憐惜。她上前跪下道:“婢妾祝皇上皇后龍鳳永祥,祝齊國來年風調雨順,百姓安康。”
龍越離見她面生,不禁問道:“你是哪宮的?”
那宮妃低了頭道:“婢妾只是明霞殿中的凌更衣。”龍越離聽了,皺起漂亮的長眉,顯然是想不起她是誰了。
凌更衣從袖中掏出一卷絹紙,對龍越離道:“婢妾身份卑微,如今一年將過都未曾有幸見聖上一面,今日見雪景美麗,所以特地畫了一副畫獻給皇上皇后,正所謂瑞雪兆豐年,這是個吉兆。明年的齊國一定是風調雨順政通人和。”
皇后一聽,笑道:“居然是一位才女!來,呈上來給本宮看看。”
宮人呈上凌更衣的畫作,打開一看,皇后不禁驚嘆:“果然畫的是今日清晨的雪景,皇上你瞧瞧,畫得真的是好!”
龍越離看去,果然雪白的宣紙上遠山松柏隱約可見,近處亭台樓閣,宮闕重樓皆栩栩如生,簡簡單單幾筆就勾勒出一幅深冬雪景,當真是意蘊悠長,丹青不俗。
他恍然大悟,道:“原來你便是素有才名的凌家小姐。”
此話一出座上的眾人這才想起來,原來是年初與袁紫兒、郁家的郁可月、還有現在有孕的貞容華同一撥進宮的秀女——詩書之家的凌瑤。聽聞她三歲識字,五歲能詩,八歲能文,被人稱為齊京的才女。可她進宮之後只被封了最末等的更衣,如今沉寂了將近一年這才出現在眾人面前。
凌瑤低了頭,輕聲道:“皇上謬讚了。這些都是虛名,婢妾只不過是多讀了些書,會點丹青罷了。”
龍越離看著那雪景圖構圖精妙,運筆熟練,難得是整個畫開闊,不流俗,十分自然。他看了歡喜,對宮人道:“拿去好生裱起來。另外好好打賞凌更衣。”
皇后似十分喜歡凌瑤,左看右看,忽地對龍越離道:“皇上,您不覺得更衣的位份對凌家小姐來說實在太委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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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真情假意
更新時間:2012-9-30 23:48:51 本章字數:3217
皇后的話一出,底下的宮妃們面上紛紛詫異,周惜若只見凌瑤急忙伏地:“皇后娘奶抬愛,婢妾萬萬不敢當。”
龍越離看了跪地的凌瑤,隨意道:“那皇后做主吧。”
皇后伸手輕撫那畫,笑道:“既然如此,臣妾就做主提了凌更衣的位份,封為美人。這封號卻要皇上賜下。”
龍越離想了想,道:“既然凌家小姐才學很好,就賜號為文。”
凌瑤一聽歡喜不禁,急忙伏地叩謝聖恩。一旁御前內侍連忙寫好聖旨,有的去內務府傳旨。宮妃們心中滋味萬千,卻還是紛紛恭賀。中宮殿中一片熱鬧。周惜若看著凌瑤纖柔的背影,笑而不語愜。
“又是一個藉機邀寵的人!”身邊傳來虞嬪冷哼的聲音。
周惜若看了她一眼,含笑道:“那也要把握到那個時機才是厲害。”
虞嬪道:“蓮妃娘娘不生氣嗎?蹤”
周惜若慢慢道:“本宮不爭朝夕。”
虞嬪看著凌瑤恭謹退下來,眼中掠過鄙夷,可一抬頭卻含笑如昔,仿佛由衷為她感到高興。周惜若自然把這一切收入眼中。凌瑤走過她身邊,眼角餘光若有若無地掠過周惜若的面容。周惜若笑得越發嫵媚燦爛。
正當中宮熱熱鬧鬧的時候,忽地內侍匆匆上前,稟報導:“啟稟皇上皇后,世子妃帶著太后娘娘的賞賜前來了。”
周惜若心中一動,看向殿門。只見越卿卿一身茜紫色繡金絲宮裝款款而來。此時天光已透亮,天色晴好,陽光灑在她身上,泛起金光點點,令人睜不開眼。她的面上妝容精緻,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明眸似玄黑寶石,顧盼流光,五官絕美,頭梳了靈蛇髻,額前束了一條明珠鏈,盡顯風流韻致。她身上的宮裙下擺極寬,逶迤拖在身後,顯得人窈窕端方。
許多日不見,往昔那齊國第一美人的越卿卿又仿佛回來了。周惜若明眸一眯,看著她款款走近,對著龍越離拜下,柔聲道:“臣妾拜見皇上皇后娘娘。”
殿中所有的聲響都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龍越離與越卿卿的臉上。一種莫名的氣氛在殿中蔓延。周惜若看去,只見人人眼中皆有看好戲的神色。看來這流言都已傳遍了後宮,人盡皆知。
龍越離面上並無太多的表情,抬了手淡淡道:“世子妃請起。”
越卿卿笑著起身,道:“今日是臘八,太后娘娘賜下兩碗臘八粥給皇上皇后。”
皇后笑道:“母后總是這般疼愛小輩的。”
越卿卿親自從身後宮女提著的食盒中端出一碗粥放到了龍越離的面前,柔聲道:“皇上請用。太后娘娘說了,臣妾要親眼看著皇上吃。”
龍越離正用金湯勺隨意拌著碗中的粥,聞言不禁停了下來,抬頭似笑非笑道:“朕又不是小孩子了,母后難道怕朕又如從前逃了每年的臘八粥不成?”
越卿卿旁若無人地橫了他一眼,嬌嗔道:“以前的事皇上竟還記得。”
龍越離手指輕點面前的案幾,若有所指地道:“以前的事朕當然都記得。”
兩人說著笑,底下眾人不禁面面相覷,眼底都是一種奇異的光。周惜若看著越卿卿,眼一低,忽地看見一樣東西,心中不禁失笑,輕輕搖了搖頭。
中宮中熱鬧終於結束。周惜若由晴秀扶著上了肩輦正要離開中宮。身後忽地傳來一道悅耳動聽的聲音:“蓮妃娘娘不介意與我同行一段嗎?”
周惜若撩起紗簾,看向聲音來處。她不禁似笑非笑道:“世子妃不是說過,你我向來不同路的嗎?怎麼今日這麼有興致要與本宮一同?”
越卿卿上了肩輦,讓內侍抬著到了周惜若身邊,笑道:“瞧蓮妃娘娘說的話,好像你我不是朋友一般。”
周惜若放下紗簾,只笑不語。她和她,何時曾經是朋友?
兩幅肩輦同行,所過之處宮人紛紛跪拜,恭敬不已。越卿卿看著身旁隱沒在紗簾中安坐的周惜若,忽地嘆道:“又是一年過了,不知蓮妃娘娘有什麼感慨嗎?”
周惜若微微一笑,淡淡道:“年復一年,不過如此而已。世子妃看樣子感慨比本宮還多呢。”
越卿卿輕笑道:“這兩年,我見過一位女子從最卑賤的女子成為如今人人恭敬不已的寵妃。我在想,她的能力到底有多大,野心有多大呢。”
周惜若聞言輕輕笑了起來,她不緊不慢地道:“這兩年,本宮也見到一位女子,不過她好好一位女子卻自甘下賤,做盡惡事醜事,著實令人難以費解。本宮也在想,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越卿卿美眸中怒氣猛的湧起,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她側頭看著一旁紗簾中冷靜的那張絕美側面,不知費了多大的力氣這才掩下眼底的暗濤涌動。
周惜若轉頭看著她,朦朧的紗簾隔開兩人,卻擋不住越卿卿過分濃艷的妝容。她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本宮不知那位女子想要的是什麼,但是本宮絕對不容許她再毀了他一次。”
越卿卿一怔,想要再說什麼,周惜若已吩咐內侍從另一條路走。
她看著越卿卿,嫣然一笑道:“世子妃,你我本來就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何必這麼委屈你自己假意與我同路而行呢?”
她說著揚長而去。越卿卿看著她離去,狠狠捏著肩輦的扶手,咬牙一字一句道:“周惜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走著瞧!”
……
周惜若回到了雲水殿中,心緒難平,心口的傷處也隱隱約約疼了起來。她不禁扶著心口,顰眉支額。林嬤嬤見她臉色煞白,急忙去請秦太醫。秦太醫前來為她把脈,皺眉道:“娘娘這傷終究是傷到了心脈,以後不可如此費心神。”
他說著為周惜若開了幾貼安神的藥這才退下。林嬤嬤連忙跟著秦太醫去熬藥,等藥熬好了伺候了周惜若喝下。
她這才勸道:“娘娘是不是為了今日中宮之事不開心?”她也聽說了凌瑤獻畫,越卿卿旁若無人與龍越離調笑的事。
周惜若搖了搖頭:“不是。”林嬤嬤見她眉間尚有憂色,嘆了一口氣:“娘娘要想得開,皇上畢竟是皇上,寵愛誰和喜歡誰都是正常的。誰讓他是皇上呢。”
周惜若聞言,面上蕭索:“是啊。他是皇上,他有很多女人,這我早就知道了。我並不是為了他寵愛誰,與誰在一起感到難過。我只是……”
“只是什麼?”林嬤嬤追問:“是什麼讓娘娘如此頭疼?”
“我只是不安。非常不安。”周惜若長嘆一聲:“皇上在玩火,越卿卿不是善於之輩。他明明知道卻還是故意一腳踏進她的溫柔陷阱。”
“母親,我思來想去,這謠言不可能是皇上那邊泄露出去的,宮中也沒有人敢拿了皇上與安王府的名聲來做文章。唯一可以解釋的是,這謠言是越卿卿自己散播出去的。皇上這麼聰明他怎麼不可能知道?”
“母親,我在中宮瞧見,越卿卿給皇上的粥,皇上一口都未吃。若皇上喜歡她為何這麼防備?”
“越卿卿是一條蛇,狡猾狠毒的蛇。她誰都不愛,她不愛安王世子,她也不愛皇上。這樣的女人最可怕!”
“那她要什麼?”林嬤嬤臉色微變:“是什麼才是她想要的東西?她有千百個機會問鼎皇后的寶座,可是她卻不要。一個連富貴權勢和愛情都不要的女人,她要的是什麼?”
周惜若扶了額頭,搖了搖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