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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好了飯,樂閒和安順站在兩人身後布菜。樓璟拿起筷子就吃,豈料剛夾起一塊魚肉,“啪嗒”一聲又掉回了碗裡。
樂閒嚇了一跳,忙拿了布巾給他擦了擦。
樓璟也愣了,這才想起自己的手還是麻的,筷子這麼精細的物件,那裡用得了?
蕭承鈞蹙眉,揮手讓下人都退下去,把一個湯匙放到了他的碗裡,“用這個吧。”
樓璟看了看太子殿下放到他碗裡的甜白瓷小勺子,嘴角有些抽搐,自打過了三歲,他就沒用勺子吃過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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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午覺
失節事小,餓死事大。樓璟捏起小勺子,將碗裡的魚肉舀起來,飢腸轆轆的身體終於得到了些許安慰。
“藥效一會兒就過了,你且忍一忍。”蕭承鈞用布菜的筷子給他夾了些菜在碗裡,又換自己的筷子慢條斯理地吃。
樓璟看了看碗裡的菜,又看了看認真吃飯的太子殿下……蕭承鈞,竟然給他布菜!皇太子,會給別人布菜?
“不愛吃這個?”蕭承鈞看他對著碗裡的青菜發愣,以為他不喜歡吃這個,便又換了筷子給他夾了些炒肉。
“我不挑食的。”樓璟忙搖了搖頭,用勺子扒拉著把青菜和肉一起吃了,捧著飯碗,心中一時五味陳雜。看太子那生疏的樣子,顯然甚少做這些事,自從母親去世,再沒有人如此用心的照顧過他了。
蕭承鈞見他是真不挑食,便放下心來,自己吃幾口,就給他夾些菜。
用過午飯,趴在還鋪著艷紅綢被的新床上,雖然有些累,樓璟卻睡不著。蕭承鈞去了崇文館,想必要跟東宮官商議早上的事。
太祖開國的時候封了不少公侯、異姓王,那時候邊境動亂,前朝餘孽未盡,太祖、太宗皆是英勇好戰的君主,這般治國自然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可惜太宗英年早逝,留下年僅七歲的世宗,太后把持朝政,卻又不會治國,以致朝綱大亂。
後來藩王入京,世宗是被一個老太監藏在米缸里才活下來的。因而世宗在恨極了女子干政的同時,十分念及太監的忠心,單設內侍省,准宦官參與部分朝政。經過這麼多年,宦官藉助其天子近臣的優勢,內侍省的勢力在不斷的擴大,直至今日……
“世子,您怎麼還沒睡?”悄聲進來添香的尋夏,看見床上的人還睜著眼,不由得問了一句,“可是傷處又疼了?”
“不疼。”這麼一說樓璟才意識到,那三個時辰的麻藥已經過了,身上卻沒覺得疼痛。
“要不奴婢給您看看?”尋夏把香料添進七彩琉璃的香爐里,走到了床前。
“也好。”樓璟慢慢坐起來,鬆開衣扣,露出一些脊背給尋夏看,從昨晚塗了那個藥之後,他就覺得受傷的地方輕鬆了些,不像前幾天那般緊繃了。
崇文館是太子讀書的地方,其中包括了太傅、侍講教授課業的大館,和蕭承鈞寫字、批奏摺的書房。
寬大的書房是一個套間,中央由一架多寶格隔成里外兩部分。外側藏書,黃花梨木雕的書架上,擺滿了藍皮整封的套書,內側置書桌與文房四寶。
“殿下,沈連如此囂張,再這樣下去,朝中定然會亂起來的。”
“不,沈連如今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我們現在與之作對可討不得好!”
……
蕭承鈞沉默地坐在書桌後,聽著三個謀士一句接一句地說話,不置一詞。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一人擺手,不耐煩地打斷了另外兩人的喋喋不休,“沈連如何並非最緊要的,關鍵是右相今早為何要幫沈連說話,左相又為何不置一詞?這件事之前定然是有人知道的,為何沒人上摺子阻止?”
話說的語氣火急火燎,卻字字句句直指要點,蕭承鈞抬頭看了一眼說話之人,正是詹事府少詹事——蔡弈。
東宮官品級都不高,最高的也就是詹事府詹事,正三品銜,還是吏部尚書兼任的,基本上是個虛銜,因而正四品的蔡弈,在東宮算是官職最高的了。
蕭承鈞微微頷首,“不錯。”沈連如何他倒是不在意,畢竟父皇寵信宦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關鍵在於兩個丞相的態度,右相陳世昌竟然在關鍵的時候替沈連解圍,那麼他們之間是不是有所勾結呢?若是沈連站到了陳家那一邊,對於東宮就很是不利。左相又在這件事中演的什麼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