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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入了秋,崇仁殿裡就鋪上了地毯。空曠的大殿中,燭光搖曳,兩具修長的身體糾纏在了一起。
樓璟把太子殿下壓在身下,不耐地撕開了那杏黃色的內衫,露出那蜜色的胸膛,線條流暢,肌理勻稱,煞是誘人。忍不住俯身,吻上了那漂亮的鎖骨,在上面留下一個深深的印記。
蕭承鈞對於這個姿勢覺得很是怪異,翻身把太子妃壓在身下,伸手去剝那雪色的衣衫。
樓璟騰半撐著身體,任由太子殿下剝了他的衣衫,另一隻手從自己吻出來的印記慢慢往下滑,划過一顆粉色的小果實,忽而憶起畫冊中的情形,湊過去,咬住了那顆小豆。
“嗯……”蕭承鈞覺得腰膝一軟,栽到了樓璟懷裡,伸手撫上太子妃的身體。
兩個人都尚且年少,不曾對他人發泄過欲望,只憑著本能,握住了彼此。
“殿下可是對臣垂涎已久了?”樓璟在手中的硬物頂端輕輕摩挲,激得太子殿下發出一聲悶哼。
蕭承鈞瞪了他一眼,一雙耳朵早已紅了個透徹,捏住樓璟的下巴,堵住那張嘴,同時手中也開始了動作。
“嗯……”樓璟悶哼一聲,太子殿下是跟著皇后練過劍的,手上有一層握劍磨出的薄繭,這樣突然加快了動作,害得他差點丟盔卸甲。憤憤地把太子殿下推倒,咬住一隻紅紅的耳朵,同時也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少年初識情滋味,又怎是銷魂二字說得清的?
過了良久,兩人滿身大汗地躺倒在柔軟的地毯上,喘息片刻,樓璟把太子殿下摟到懷裡,細細地吻去他額上的汗珠。
蕭承鈞聞著那人身上的草木香,滿足地勾起了唇角。
樓璟讓太子枕著自己的胳膊,從後面把人圈進懷裡,在那帶著奶香味的唇角輕輕磨蹭,一隻手不老實地伸到太子殿下胸前,緩緩揉弄,“你是不是偷偷吃糖了?為何這麼甜?”
“嗯。”蕭承鈞輕輕應了一聲,他之前吃了兩塊牛辱蜜糖。
樓璟挑眉,沒料到太子殿下竟然會承認,在那甜甜的唇角親了親,“這麼大了還吃糖?”
“難受的時候吃一個,就不覺得苦了。”蕭承鈞看著窗外的明月輕聲道,快要十五了,天上的月又圓了。
小時候父後告訴他,母妃去了月宮裡,會一直看著他的。父後說,他是太子,所以不管遇到什麼,都不能哭。難過的時候他就看月亮,覺得苦的時候就吃一顆糖,不把任何的心緒露給外人。
樓璟愣住了,萬萬沒有想到蕭承鈞愛吃糖是因為心裡苦。那么小時候就喜歡吃糖的他,便是在還不知什麼是苦的時候,已經出於本能地自己找甜。心像被針扎了一樣,細細密密地疼,樓璟忍不住抱緊了懷中人,“承鈞,承鈞……”
蕭承鈞任由他一聲一聲地喚他,握住那隻伏在他胸口的手,露出了一個微微的笑。
晚間,太子與太子妃再次歇在了崇仁殿。
次日清晨,樓璟親手給自家夫君穿上了朝服。
“今日以後,我們便不再是夫妻了。”蕭承鈞看著他,沉聲道,早朝就會宣讀廢太子詔書,他們不日就會搬出東宮。
樓璟點了點頭,給他繫上了龍紋玉佩,這玉佩從今以後也不能戴了,著實有些可惜,這天下間怕是沒有人比蕭承鈞更適合這龍紋玉了。抬起頭,就見太子殿下正用一雙黝黑的眸子看著他,忍不住湊過去,在他耳邊親了親,“這也沒什麼不好。殿下可聽過一句俗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咱們以後就偷著來,嗯?”
帶著草木香的熱氣,隨著那個輕揚的尾音,灌進了耳中,蕭承鈞呆了呆,抿唇,緩緩點了點頭,唇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繼而輕笑出聲。
早朝如期而至,許多朝臣手中都拿了一本奏摺,裡面的內容皆是一致的彈劾太子。右相陳世昌看著站在前面的蕭承鈞,掩蓋在長須下的唇緩緩勾起,今日,定要逼得皇上廢太子。
清河的事經不起查,泰山的事也不可能一直瞞下去,只要趁熱打鐵,一切成了定局,便不會再有人追究了。
“皇上,臣有本啟奏。”陳世昌率先走了出來。
“右相有何事?”淳德帝昨夜沒有去鸞儀宮,自己歇在了盤龍殿,但似乎沒有睡好,眼下有些發青。
“昨日欽天監監正陶繆言,泰山震乃是天罰,泰山不穩,則民心不穩,還望皇上早作決斷。”陳世昌只是開個頭,至於太子的德行有虧、清河難民作亂,則由其他人說出來。
“皇上,臣也有本要奏!”刑部尚書出列,“清河一案,查無遺漏,確是太子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