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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必須去。”景韶不顧眾人的勸阻,起身往內室去。
慕含章抿了抿唇,轉身快速寫了個摺子,交給多福:“馬上送到宮裡去。”
多福應了,拿著摺子就往外走,平日笨拙的短腿如今竟倒騰的飛快。他是宮中出來的太監,如今成王府除了兩位主人,只有他可以直接進宮去,若要馬上遞到皇上面前,只能他親自跑一趟了。
慕含章看著多福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傢伙看來不是走不快,只是平日太懶,才慢慢悠悠的。
兩人換好衣服,景韶抱著自己王妃翻身上了小黑,快速奔了出去。
睿王府離成王府並不遠,不多時就到了門前。
門前的侍衛忙上前行禮,外管家匆匆迎了上來。
“哥哥呢?”景韶把韁繩甩給下人,抬腳就往裡走。
“王爺在王妃院裡。”管家面泛愁容,見景韶要往內宅去,忙攔住他,請他到主院去休息,說景琛一會兒就出來。
“不行,我得進去看看。”景韶說著要進去,被慕含章一把拉住了。
“內宅豈是你隨意進的!”慕含章瞪了他一眼,拉著他往景琛住的主院去了。
睿王府正妃是女人,所以景琛有自己的院子,兩人在正廳坐了,丫環給倒了茶水,就守禮地退了下去。不多時景琛就走了進來,見到景韶在屋裡先是一愣,面上的冰冷頓時消退了不少:“你們怎麼過來了?”
“聽說府中出了事,王爺就不管不顧的跑了出來。”慕含章無奈道。
“胡鬧!”景琛瞪了景韶一眼,甩袖坐了下來。
景韶看了一眼向大伯哥告狀的小媳婦,不敢怒也不敢言:“哥,小四怎麼就突然沒了?”
景琛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太醫說先天不足,這幾日連著燒,治不住,今日一早就不行了。”
慕含章想起娘親說的話,睿王妃似乎一直偏信一個老尼姑,便看了景韶一眼,正要說什麼,忽然聽得一陣吵鬧聲,鬢髮凌亂的睿王妃突然沖了進來,身後跟著一群慌手慌腳的下人。
蕭氏進門看到了景韶,立時頓住了腳步,定定地看了景韶半晌。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景琛冷冷地看著蕭氏,轉而對後面的下人道,“都愣著幹什麼,快把王妃送回去,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踏出院子一步!”
“王爺!”蕭氏震驚地看著景琛,但良好的教養不允許她尖叫,只是氣得有些發抖,僵硬地轉身離去。
景韶被瞪得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景琛也沒有要解釋的打算,對他們兩個道:“縱然事出有因,你們還是趕緊回去,我會再給父皇上一道摺子。”
回去的路上,景韶的眉頭就一直沒有鬆開過。睿王府發生的事很是怪異,蕭氏為什麼要瞪著他,哥哥那句話有什麼意思?
“若我沒猜錯,睿王妃定然跟哥哥說了關於你的什麼。”慕含章見景韶心不在焉,小黑都快走到菜攤子上去啃白菜了,忙從他手中拿過韁繩來,不緊不慢地說道。
“說我什麼?若我沒去就是我害死的小四嗎?”景韶聞言,眉頭皺得越發的深了,看哥哥的樣子,似乎並沒有懷疑他什麼,倒是這個嫂子的行為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那倒不至於,”慕含章輕踢馬肚子讓小黑走快些,“興許是說嫡子夭折,你這個親兄弟卻不露個面云云。”
“她還有心說這個?”景韶有些驚訝,兒子剛剛夭折,觀蕭氏的樣子也很是傷心,這個時候還會注意別人的禮數?
慕含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蕭氏心中想的定然不是這個,但以景琛的脾氣,她定然不敢把想的說出來,只能挑著合理的來數落景韶:“這事有蹊蹺,我們必須得查查。”
景韶點了點頭,他也很想知道蕭氏為何會如此針對他,上一世如此,這一世竟然又變成了這樣。只是他那時把這些都怪到了哥哥的頭上,覺得王妃的態度就是哥哥的意思,如今看清了,就更要弄明白。
次日,四皇子出征,宏正帝親自到城門送行。四皇子穿著盔甲,意氣風發地帶兵離去,仿佛已經勝利在望。
宏正帝站在高高的城門上,眸色深沉地看著漸漸遠去的軍隊。
“皇上,禮部侍郎貪污受賄的證據已經找齊了。”身後一個官員低聲道。
“先關著,”宏正帝神色不變,眼中的凌厲一閃而過,“把能問的都給朕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