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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含章跟著走出去,景韶已經翻身上馬,小黑揚蹄嘶鳴一聲,帶著兩百騎兵,絕塵而去。
銀色的盔甲與黑色的駿馬一起,如一道銀色的閃電,劈開了黑壓壓的步卒長龍。
“情況如何?”景韶勒馬問站在最前面的步兵校尉。
“趙將軍進去已有半日,裡面喊殺聲震天,如今卻是沒了動靜。”步兵校尉很是擔憂。
景韶蹙眉,看了看眼前的高牆。當年攻打勝境關,西南王就用的這一招瓮中捉鱉,這一次沒讓趙孟把所有騎兵帶走,就是怕他一時衝動中了當年與同樣的計。當年自己沒有騎兵無法馳援,只能鋌而走險去打虎牙關抄近路救他。如今郝大刀先行去破虎牙鶴嘴,趙孟又好歹拖了兩日,當是能趕得上吧。
“末將今日能見到成王殿下,真是三生有幸!”城樓上,一個身著黃銅鱗甲的大將朗聲說道,“殿下的大將已經被我們圍困,一時三刻便會被捉,殿下只要退兵……”
“弓箭!”景韶冷眼看著城樓上自說自話的人,伸手接過屬下遞過來的弓,搭弦,拉成滿月。
“嗖~”說了一半的大將見成王拉弓,迅速向一邊躲,箭枝划過他的臉側,堪堪躲過,還未來得及心驚,第二箭已經接踵而至,驚得他只得狼狽地蹲下。
“巨木!”不給城上人任何喘息的時間,景韶抬手,示意攻城巨木往上沖。
高牆之上,迅速有箭矢激射而出。
“盾!”景韶再次揮手,早已準備好的一隊持方形鐵盾的兵卒迅速上前,列隊於巨木兩側,將鐵盾高舉,護住抬木的,步伐統一不急不緩地朝城門衝去,頓時讓城上之人慌了手腳。這勝境關的城門在建立之初就有個致命的問題,就是大門太深,一旦進入門洞,箭矢就再也射不到。
“轟!轟!”一聲一聲的撞擊之聲如同敲打在牆頭眾人心上,讓人心驚不已,景韶沒有像普通的將領那般,一邊巨木攻門,一邊架雲梯蹬牆,而是帶著騎兵步卒齊齊後退,退到箭矢射程之外。好整以暇地看著箭雨飄落在面前。
“轟!”城門被倏然撞開,抬著巨木的兵卒喊殺著沖了進去,撞飛了在門後抵擋的西南軍。
“上!”景韶猛夾馬肚子,仿若利箭一般沖了出去,身後的騎兵也跟著衝上去,城門已壞,擋不住步卒的腳步,騎兵先行,殺光當道的眾人,步卒便如潮水一般湧進了勝境關中。
“報~”在附近巡視的兵卒策馬狂奔而來,衝進了中帳,“啟稟軍師,有上千人馬朝營地衝來,已經不足十里了!”
“什麼!”正逗弄小老虎的右護軍聞言,蹭的起身,精銳部隊皆被調了出去,如今這營中剩下的不足兩萬人,有兩成是雜役,幾乎沒有騎兵,縱然能殺得了那上千人馬,也定然傷亡慘重。
“軍師,一會兒你跟小左呆在一起,千萬不能離開他半步!”右護軍穿上盔甲就向外走去。
53第五十三章 危急
“等等!”慕含章忙喚住右護軍,語速極快道,“營地四周我已命人打了木樁,你讓兵卒速將絆馬索栓於木樁之上。”
右護軍聞言一愣,轉身朝面外跑去。
慕含章轉頭對左護軍道:“步卒對騎兵勝算如何?”
左護軍沉靜道:“騎兵只在於速,三步兵可對一騎兵。”
慕含章聞言微微頷首:“論人數我們勝算極大,但敵軍突襲大營,忌在慌亂,右護軍衝動,你速去調兵,分八方鎮守於絆馬繩後,營地為四方形,四邊各五十丈。”
左護軍抱拳,“得令!”
趙孟帶兵剛入了勝境關便被關門打狗,山上湧出大批步卒,手持彎刀,專砍馬蹄,逼得他們不得不繼續向前奔走,邊走邊殺,哪知這一路上不僅屯兵重重,且處處危險,滾石、陷阱、釘刺,無所不用其極,讓他們一路吃盡了苦頭。
“將軍!”越騎校尉扶了一把趙孟,他們剛剛經過一個滾石陣,連趙孟也受了些傷,便停在原地稍事休息,“如今走了這麼久,才走出不足十里,如何是好啊!”
趙孟喘了口氣,前有埋伏,後有追兵,進退兩難。突然想起軍師交代的話,忙拿出了第二個錦囊,打開一看,上書八個大字“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這是何意?”越騎校尉滿頭霧水,軍師怎的寫了句禪語,如今情勢危急,讓人如何去猜?
趙孟搓了一把自己的絡腮鬍,仔細思索自己如今的處境,明顯是西南王設下的瓮中捉鱉之計,軍師既然留下這句話,想必是算到他會中計,提醒他及時回頭。步卒還在門外,這些騎兵損耗不起,必須回去把步卒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