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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韶抬起頭,看到他眉頭輕攏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心疼:“不必找了,我就是隨便看看。”說著伸手要把書還給他,慕含章只得走過來接著,卻不料被景韶一把拉到軟榻上。
慕含章不防備,被拽得趴到了景韶身上,頓時紅了臉,忙掙扎著起來:“王爺!”
景韶笑著坐起來,攬著人家的腰不放:“坐榻上,咱們一起看。”
芷兮見了,偷笑著帶丫環們退了出去,慕含章的臉紅得更厲害了,身後的人似乎毫無所覺,還把下巴放到人家肩膀上:“下午身上還難受嗎?”
擱下巴的地方痒痒的,慕含章不自在地動了動:“好多了。”
“那些妾侍不必放在心上,李氏是我小時候宮裡給安排的,妍姬是去年大皇兄送的,我一直就沒動過她。”景韶把懷中人向上抱了抱,好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減少腰股的負擔。
原本覺得三妻四妾沒什麼,但如今面對著君清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黑眸,景韶心裡莫名的有些發虛,自動自覺的開始老實交代。
慕含章轉過頭去看他,這人是在幫他了解內宅女人的真正地位,好讓他方便管制?雖然他對於管制這群女人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但這對他在這裡的生存的確很有用,思索了片刻,緩聲道:“今日皇子妃到來,是臣疏忽了,幸得側夫人機警,才沒有怠慢兄嫂。”
“哈哈,我也把嫂子給忘了,晚飯的時候才想起來。”景韶想起自己今日與哥哥在書房把話都說開了,臉上又浮現出笑意。
看來是宋氏自作主張了,慕含章瞭然。
景韶低頭見懷中人兀自斂眸思索,才想起來他剛才在夸宋凌心,臉上的笑意登時散了個徹底,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君清都誇過他機警:“宋凌心她爹是兵部侍郎,我是因為出征打仗怕人使絆子,才抬她過門的。”
這般說著,語氣不由得越來越冷,上一世他被眾人陷害,已經升至兵部尚書的宋安卻一直縮著頭不肯為他辯駁一句,最後還用手段騙了封休書保全他的女兒,而那個女人也是逃命似的離開了王府。貓犬尚且知道拼死護主,而那個女人,若不是女子揭發丈夫要坐牢,想必早就拿著他的罪證到父皇那裡表功去了。
慕含章靜靜地聽著他說話,自然聽出了他對宋氏的不喜,那雙俊美的眼眸中有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落寞,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眼尾,卻又不知道要做什麼。
景韶因為懷中人的動作驚喜不已,卻不敢亂動,看著他像貓一樣試探著摸自己的臉,屏住呼吸生怕驚擾了他。奈何那人只是把指尖放在自己的眼角便不動了,景韶忍不住微微偏頭,在那柔軟的掌心落下一個輕吻。
“嗯……”慕含章回過神來,輕呼一聲,似是被燙到了一般,迅速縮回手,人也從軟塌上跳了下去,“明日還要回門,早……早些歇息吧。”故作鎮定地說完這番話,轉身就回了內室。
景韶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悶笑出聲,起身也跟了上去。
“殿下,今日妾身真的不是有意的。”回皇子府的馬車上,蕭氏忐忑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景琛看了她一眼,沉聲道:“有意也好,無意也罷,你且記著,景韶是我的親弟弟,我不許任何人用任何手段毀了他。”就算是父皇也不行!最後一句沒說出來,蕭氏自是聽出來了,連忙應是,心中卻是擔憂不已,你把人家當兄弟,人家可不一定領情。
景琛想著弟弟在書房說的話,不由得欣慰一笑,自家的小韶兒,終於長大了。
三朝回門,成王夫夫倆早早起來梳洗。
“王爺……”坐在馬車上,慕含章猶豫著開口,抿了抿唇,又把話咽了下去。
“嗯?”景韶轉頭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伸手把他緊握的手握到掌心裡,“君清,你記不記得我昨天說的話?”
慕含章抬頭,正對上了景韶滿是溫柔的黝黑雙眼,心中驟然輕鬆下來:“我父親若是提起江南鹽引的事,王爺……莫要答應。”
鹽引?景韶經這一提醒,才想起來,當年北威侯確實想借他的手搭上鹽路的生意。鹽,自古以來都由官府控制,確切的說,是控制在幾個封疆大吏手中。江南是出鹽的地方,江南總兵又與他交好,所以想借他搭上鹽路的人自然不少,只不過……這也是他當年的罪狀之一。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那個王府的分布不知道大家看明白了沒,就是說原本應該住在西苑的王妃,住在了王爺的東苑,所以王爺從此沒有了屬於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