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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有個主意,”慕含章抿了抿唇,看了景韶一眼,有些猶豫道,“王爺當真不曾碰過她?”

    景韶坐起身,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拿這種事騙你作甚?”

    “臣的意思是,四皇子的禁足令下個月就解了,王爺作為兄長自然是要送份賀禮的。”慕含章垂下眼,緩緩道。

    景韶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把她送給景瑜?”妾妃一下的姬妾均是可以送人的,既然大皇子送個禍害在他身邊,他完全可以把禍害送給別人,雖然這些年大皇子和四皇子兩人走得近,但也是面和心不合,有這麼一個現成的消息源,就不信大皇子不用。

    這一招禍水東移,著實用得漂亮!

    “君清,你太聰明了!”景韶激動地把自家王妃摟到懷裡親了親。

    “王爺……”慕含章推開他,耳朵染上一層粉色,他在說正事,這人怎麼就沒個正形?

    兩人最後商量的結果,參與送藥的下人全部處置了,先不動妍姬,等三月中旬四皇子放出來的時候,就給他送過去。

    午後,景韶抱著自家王妃美美的歇了個午覺,又跟著他去小書房,一個處理內宅事務,一個抄寫兵書。

    《兵書》是開國之初,太祖著四位學士編纂的兵法總述,集千百年來的兵法精華於一體,確實是本好書,只是景韶看著半尺高的全套書,還是苦了臉。這十遍抄下來,恐怕一個月也抄不完。

    慕含章看了一眼剛抄了三頁就趴在桌上不動的傢伙,把妙兮沏好的茶推給他:“府里的事這幾天能安排個大概,四月初三有廟會,到時候我們去逛逛,順路陪你去別院住兩天。”等四月初一發完月例銀子,初二挑了新進的丫頭、小廝,基本上就沒什麼大事了。

    景韶聽了,立時高興起來,喝了口茶又開始抄,不一會兒卻又坐不住了:“我去練會兒劍再來抄。”說完,扔下筆就出去了。

    慕含章輕笑著搖了搖頭,知子莫若父,皇上罰景韶抄書,就是知道他不愛寫字坐不住。拿過他抄了一半的書來,盯著滿篇蒼勁有力的字看了片刻,提筆接著斷開的那一行寫起來。

    等景韶回來的時候,發現原本只抄了五頁的書已經變成了三十多頁,而那些多出來的字,筆法、力道竟與自己的一模一樣!

    “君清,這是你寫的?”景韶抓著書找到坐在飯桌前盛湯的自家王妃。

    慕含章微微頷首:“小時候替大哥和兩個堂兄弟做功課,便學會了仿別人的字體。”

    “可是任何人的字都能仿嗎?”景韶激動地握住他的手,要知道能仿字的,便能偽造信件,這在戰場上用處太大了!

    “只要不是太奇怪的便可。”將湯碗遞過去,慕含章不明白他為何這般看重。

    “君清……你真是個稀世之寶!”景韶沉默片刻,緩緩說道。

    “不過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本事,”慕含章笑了笑,他會的那些仿字、算帳,皆是讀書人不屑的,“我就是學得太雜,先生才不許我中舉的次年就去會試。”說到這裡,眼眸中的神采不禁黯了黯,他十七歲就中了舉人,先生覺得他火候未到,讓他再等三年,卻不料這三年變成了永遠。

    見他難過,景韶也不知怎麼安慰,只得岔開話題:“明日別讓他們準備早飯了,我帶你去回味樓吃,蕭遠和他夫人都很有趣。”

    次日,到了回味樓景韶就後悔了,因為自家王妃與周謹一見面,就相見恨晚地談論起了做生意的事,一身翠綠的周老闆還熱情地邀請慕含章參加每月一次的男妻聚會,他和同樣被冷落的蕭遠只好相顧無言地吃餛飩。

    轉眼到了四月初三,城南的廟會熱鬧非凡。擺攤的、賣藝的、求籤的、耍猴的,人頭攢動,不一而足。

    景韶拉著自家王妃在人群中穿梭。四月的天氣已經開始熱了,兩人穿了同色的寶藍色綢衣,景韶扣了一對嵌寶石銀護腕,慕含章外罩一件廣袖薄紗,同樣俊美的兩人在人堆里頗為惹眼。

    路邊滿是賣小吃、小玩意兒的,景韶買了份炸丸子,用麵粉、豆腐、豆芽等團成的素丸子,在油鍋里炸的金黃,淋上一層醬汁,看起來十分誘人。用竹籤戳了一個遞到自家王妃嘴邊,慕含章蹙眉,在路上吃東西非君子所為,很是失禮,但又不想拂了他的好意。左右看了看,快速張嘴把丸子咬下來,香脆的丸子配上鮮香的醬料,竟出奇的美味。慕含章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這一系列的表情自然落在了景韶的眼中,正想調笑兩句,忽然眼角閃過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猛地抬頭,只看到一個身著粉色衣裙的身影隱入人群,一閃而過的側臉使他大為震驚,忍不住丟了手中的丸子,轉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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