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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好狠毒的心!”繼後聽得此言,恨恨地尖叫,“景瑜是皇子啊!你們怎麼能讓他拋屍荒野!”
景韶知道自家王妃在給自己出氣,伸手摟住他的腰身:“本王不願與你廢話,快些上路,我們還要回府用晚飯。”
繼後拿著手中的白綾,癲狂地笑了起來:“本宮死也能死的體面,哪像你那個母后,死得那般醜陋!哈哈哈哈……”
景韶一步一步地走過去,奪過白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絞住繼後的脖子,慢慢勒緊,悄聲道:“皇兄已然下旨,永昌伯謀逆,誅九族!”
繼後瞪大了眼睛,伸手要去抓撓,白綾迅速扯緊,頸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景韶鬆開白綾,看著死得很是難看的繼後,輕聲說道:“十個你加起來,也比不上我母后腳底的一抹塵土。”
慕含章緩緩走過去,伸手把景韶抱住,輕輕拍著他微微發抖的脊背。
宏正十六年,帝崩,國喪,新帝登基,改號盛元,大赦天下。
登基之日,封原配蕭氏為後,成王景韶為世襲鎮國親王。
永昌伯吳氏一族犯上作亂,毒害先帝,誅九族。茂國公謀逆,削其爵位,大皇子景榮貶為庶人,流放蜀地,此生不得返京。
盛元二年,蕭氏病重。
“都是你,你剋死了小四,如今又來克母后!”御花園中,一個身著華服的小姑娘指著一個約有三四歲的孩子尖聲尖氣地說著。
那孩子瞪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也不與之爭辯,直接抓起一把泥土,呼到了她臉上。
“啊!”小姑娘立時尖叫起來。
“公主!”一干宮女趕忙上前護著。
那孩子已經蹭蹭兩下爬到了一顆棗樹上,一旦宮女接近,就拿樹杈上的棗子往下丟,專照宮女的眼睛砸,一砸一個準。
“這孩子真有意思。”身著月白親王服的景韶站在假山後笑著道,回頭看了看臉色鐵青的兄長,立時收了聲。
“皇后把景澄要到身邊,朕沒想到會被教成這個樣子。”景琛看著站在樹上耀武揚威的三皇子景澄和尖叫踢打的公主景岄,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倒是覺得這孩子是真性情,跟我小時候一樣。”景韶笑著走出去,一躍竄到了樹上,把樹上的孩子牢牢地固定在懷裡。
“父皇!”公主景岄見到景琛,立時嚇白了臉,跪在地上行禮。
“皇叔!”景澄被景韶抱著,也不怕,瞪著大眼睛看著他,“你是怎麼上來的?”
“你跟我去成王府,我就教你。”景韶揉了揉景澄毛茸茸的腦袋。
“此子頑劣,你……”景琛皺了皺眉,看著弟弟胳膊底下夾著的孩子。自從王姬暴斃,蕭氏就把這個庶子要到身邊教養,說是教養,就只是供著他玩鬧,甚少管教。
“正合我意!”景韶夾著不斷掙動的小傢伙,笑著道。
景琛皺了皺眉,嘆了口氣道:“北威侯昨日請旨立世孫,你可把含章的弟弟接進府去,以後就讓他承文淵侯的爵位。”
盛元二年,成王過繼皇三子為嫡子,同時接北威侯幼子入成王文淵侯府一同教導。
盛元三年,皇后蕭氏薨,淮南王帶著太祖遺訓進京,盛元帝深感頭疼。
“大哥,太祖遺訓上到底寫了什麼呀?”景韶問在府中暫住的顧淮卿,他一直特別想知道太祖手札上寫了什麼,但哥哥就是不給他看,已經好奇了許久了,顧淮卿手中有太祖遺訓,想來應當是差不多的東西。
顧淮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每一代的淮南王都叫顧淮卿,且二十五歲之前不得娶王妃,你可知為何?”
景韶愣愣的搖了搖頭。
太祖於淮水之上曰:卿守於淮南,朕當安枕無憂。
太祖遺訓:淮南封地永不可徹,後世子孫若要撤藩,當迎娶淮南王為後。
“咣當!”景韶手中的杯盞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顧淮卿瞥了他一眼,兀自起身回屋裡了。
“澄兒,哥哥說要用午膳了。”慕龍鱗仰著小腦袋,叫著樹上的孩子。
“小舅舅!”景澄從矮樹上跳下來,把慕龍鱗撲了個滿懷,兩個圓滾滾的小傢伙一起摔到了草地上。
“哇唔!”不遠處正打盹的大老虎打了個哈欠,見兩個小人滾作一團,立時來了興致,一撅一撅地奔過來,用大腦袋供著兩個孩子嬉鬧。
“鱗兒,澄兒!”一道溫潤清亮的聲音傳來,兩個孩子立時僵住了,老老實實地站好,只有大老虎還不知危險將至,依舊跳來跳去地撲那幾根戳到它鼻子的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