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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竹,你拿著這個跑一趟,去把我上個月的俸祿領了,”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份俸祿可領,慕含章把一份文書交給雲竹,雖然十分微薄,好歹是一份收入,“領的錢就算你的了。”
“真的!”雲竹立時來了精神,“謝王妃!”一把扯過那張紙揣進懷裡,歡歡喜喜地跑了出去。
“少爺!”蘭軒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怎麼了?”慕含章示意她慢慢說。
“今日周奶奶的小女兒跑來找您,被侍衛攔在偏門,奴婢與她在門口說了話……”蘭軒急慌慌地說,卻是語無倫次。
“到底怎麼了?”慕含章皺眉,“她家出了什麼事嗎?”周奶奶就是指他的奶娘,讓一個小女兒跑來找已經出嫁的他,定然是遇到難處了。
“她家兒子前日摔斷了腿,沒錢看病,莊子裡的人說他們一家老的老、殘的殘,干不得活白吃糧食,要趕他們出去。”隨後趕來的蘭亭忙接過話頭,否則蘭軒這笨嘴非把少爺氣個好歹出來,“她來找您,是想跟您借些銀兩。”
“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慕含章抿唇,自己手中沒有現銀,嫁妝里倒是有些珠寶,但剛嫁過來就典當嫁妝,就是打自己丈夫的臉,是萬萬做不得的。
花園裡,景韶身著一身白色勁裝,一把長劍舞得行雲流水。一套劍法練畢,景韶收勢,剛好看到站在假山邊的自家王妃,把劍扔給一旁的婢女,一邊拿布巾擦汗,一邊走到了慕含章身邊,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輕笑著道:“君清,有事嗎?”
慕含章抿了抿唇,垂眼輕聲道:“你能不能,借我一百兩銀子?”
☆、第十七章謠言
景韶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家王妃是在跟他借錢。不由得蹙起眉頭,拉起慕含章去聽風閣的書房,拿了一個烏木描金的小匣子給他:“這些你先拿著,不夠了再跟我說。”
“奶娘家裡出事了,我手中沒有現銀,”慕含章低著頭,“等莊上收了租,我就還給你。”邊說邊打開了匣子,裡面大約有金銀各一百兩,還有一疊銀票,每張一千兩,一共五張。
“你再說一遍!”景韶聽聞,火氣蹭的冒了上來,伸手捏住慕含章的下巴,逼他看著自己。
慕含章嚇了一跳,呆呆的看著發火的景韶,意識到面對自己丈夫說還錢是不對的,抿了抿唇道:“我那莊子收成不好,這五千兩,十年二十年的怕是也還不上。”
明明是賴帳不還的說辭,景韶的心情卻奇異的好了起來,不過還是捏著他的下巴晃了晃:“有事就來找我,養你本就是我的責任。”說完,在那依舊抿著的唇上親一口,才奕奕然的出去繼續練劍了。
慕含章看了看手中的烏木匣子,輕嘆了口氣。
拿出一百兩現銀,讓蘭亭帶著一個侍衛去一趟農莊,慕含章看著這頗為豐厚的零用錢,心思活絡了起來。北威侯府分給他的那些財產,不是荒林,就是收成不好的田地,京城中的鋪子一個也沒有。
慕含章的親娘本就是商賈出身,雖說沒能學得娘親辯器、認絲那些本事,但看帳、經營的能力還是有的。景韶給的這五千兩,足夠他在京城盤下一個酒樓了,只拿出一部分來買個小鋪子也是好的,至少不至於坐吃山空。
將烏木盒子收好,慕含章決定這兩天就出去看看有什麼合適的生意可做,君子在世,當有安身立命之本才行。
有了主意,慕含章的心情便好了起來,當然還有一件令他高興的事,那就是今天是三月十五了,按照上次花冊上定的,今日景韶當去側夫人房中了。這幾天晚上,景韶總纏著他親親抱抱,同樣是男人,他知道這樣下去有多容易把持不住,所以每天都擔驚受怕,等到景韶睡著了才放心睡去。
用過晚飯,景韶又湊到自己王妃身邊消食,慕含章朝多福使了個眼色。多福為難的皺了皺包子臉,輕咳一聲道:“王爺,王妃日前定了花冊,今日您該去側夫人院裡了。”
景韶抬眼看了看皺著臉的多福:“花冊?怎麼定的?”
“每月上半月在東苑,下半月在西苑,側夫人九日,妾室各三日。”慕含章拿出花冊給他看。
景韶皺了皺眉頭:“今晚沒興致。”說完,打了個哈欠就爬到床上去了。
慕含章無法,心道他可能是練劍久了,便沒有多想,看了會兒書也到床上去了。哪知剛上去,就被景韶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