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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交幾個朋友?逸兒還不夠引人矚目?歐邢天聽了弟弟的話,有些坐不住了。
“我不愛財。”歐凌逸咽下一口煎雞蛋,聲音平板的陳述。
“噗~~”這是歐凌霜捂嘴忍笑的聲音。
“吱~~~”這是歐天寶刀叉再次划過碗碟的聲音。
“……”這是無語的二叔。
“乖。別老顧著說話,快吃早餐,爸爸等會兒送你上學。”這是心裡滿意的歐邢天。
隨著歐邢天冷冷的目光掃視而過,餐桌上的氛圍陷入詭異的安靜,眾人吃的都有些心不在焉,除了沒心沒肺的歐小童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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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一百一千個不甘心,歐天寶在父親冰冷嚴厲的注視下還是不情不願的坐上了自己一個人的專車,眼巴巴的看著歐凌逸和歐凌霜坐進父親的駕座。
看著大兒子的車徐徐開走,歐邢天內心嘆一口氣:對大兒子嫉恨的心態他何嘗不了解。但是逸兒來了,他同樣也是自己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說偏向誰,但是他內心終歸對小兒子的內疚和虧欠更多一些。雖然他歐邢天不是什麼好人,冷硬的心也沒留存多少溫情,但是對小兒子,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多疼一點,多寵一點,多愛一點。這一點一點的加起來,到現在已經變成了深沉如海的感情,割捨不去。
他本就自由隨性,不是個猶豫不決的人,心裡有了這麼個掛礙,自然不會矯情的去掩飾。偏心就偏心,大兒子被呵護寵溺了那麼多年,一直過的順風順水,錦衣玉食,以後也還會這麼過下去。小兒子受了那麼多苦,如今更偏疼一點,又有什麼好計較的?忍著吧,不能忍也得忍。
心裡不斷思索著與小兒子有關的各種事,車不知不覺抵達了育德中學。
“逸兒,等等。”拉住欲下車的小東西,歐邢天面色猶豫。
“怎麼了?”真切的感覺到歐邢天身上煩悶的情緒,歐凌逸好奇。
“在學校還是要多與人群接觸,這對你有好處。但是,交朋友得慎重,慢慢來別心急。”雖然極度不情願小兒子接觸更多的人,吸引更多關注的目光,思索了一路的歐邢天還是覺得這樣對兒子的自閉最好。他該試著去融入群體,而不是孤立自己。看著小東西孤寂的身影,他到底還是會心疼。
“恩。知道了。”自上次術前會議精神力暴漲之後,歐凌逸就認識到了與人群接觸的重要性,融入群體也成了他的下一個既定目標,因此,面對歐邢天誠懇的建議,他絲毫沒有牴觸就接受了。
見小傢伙沒有任何反駁就接受了自己的提議,歐邢天只能怔怔的看著他走遠的背影,不知該高興好,還是失落好,心裡五味參雜。
44 考試1
歐凌逸走進教室就明顯感覺到教室里同學們關注的目光紛紛聚集到他身上。摒除掉這些目光,如往日般維持著一張面癱臉,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由於育德主張的是精英教育,入學門檻既有身份上的限定,也有成績上的限定,因此每個班級的人數都相當少,一般控制在20—30人左右。人少了,座位安排也就寬裕了,都是一人一座,十人一行,左鄰右舍隔得相當遠。
此刻,歐凌逸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沒有同桌在耳邊吵吵鬧鬧,他感到相當滿意,可是他卻忘記了,沒有同桌,上下鄰居還是有的。
一直坐在歐凌逸身後的顧南此時就耐不住的俯身上前,拍拍他肩膀:“嗨,歐凌逸,你好的可真快啊!我本來想去你家看看你,但是沒有邀請,歐家真難進啊,只能找你哥哥打聽你的情況。”話里攀交之意很明顯。
“恩,謝謝。”如果是平時,歐凌逸對這樣的搭訕一般都不做理會,甚至是連頭也不回。但是今早才下定決心要融入群體,他眨眨眼睛,終於還是平板的回應一句。
“額~~~不客氣。”本來沒指望這位高傲的小少爺能搭理自己的顧南睜大了眼睛。
“還有事嗎?”見對方呆呆傻傻的只顧盯著自己,歐凌逸耐心的詢問一句。
“哦,還有一件事。你回來的真不巧!杜老師升職了,是我們年級的訓導主任了,我們班的班導,現在換成了老巫婆!她真變態,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成績排尾的,就馬上踢出A班,換其它班的第一名進來,不管你後台多硬都沒用。咱們班就因為這,換了快一半人了。剛剛聽說今天有一個單元考,她出題很變態的,常常出越級考點,你那麼久沒來上課,肯定過不了,還是趕快回去,在家裡補補課再來吧!”
“哦。知道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歐凌逸聽了顧南的勸告,面上表情一點沒變。“那你還不趕快收拾東西?老巫婆快來了。”顧南推推歐小少爺的後背催促。
“她已經來了。”感覺一股陰鬱躁動的氣息正向教室接近,歐凌逸估計這大概就是顧南嘴裡的老巫婆了。
“沒啊……”顧南伸脖子去看,沒見老巫婆的身影,正反駁著,最後一個‘啊’字就卡在喉嚨里了。老巫婆抱著一袋試卷,正面無表情的走進教室。他立馬脖子一縮,趴在課桌上裝鵪鶉。
老巫婆姓吳,但是由於她遠近聞名的苛刻教習作風,被育德學生私底下都叫做老巫婆。本來此次晉升,按資歷和教齡都非吳老師莫屬。奈何她平日不會做人,得罪了很多同事和學生,毫無理由就被一下刷掉了。
心裡怨念,吳老師就可勁兒的折騰冤家對頭杜老師原來的班級學生。短短一個月,A班的學生被她用隨堂測驗的名義刷掉了一半,真正做到了一刷報一刷啊。
雖然她的做法受到了很多人微詞,但是無奈每次經過吳老師調教出來的班級,升學率都穩居B市,甚至是全國第一;因此,雖然校方不滿,也捨不得拿她開刀。
“同學們早上好。今天班上有轉學生嗎?”吳老師一進教室,眼睛就死死盯住了安靜坐著的歐凌逸童鞋,不陰不陽的道。她現在極其仇視特權階級,隨隨便便就能不來上課的歐小童鞋在她眼裡就是特權階級的典型代表,是她的眼中釘。
“老師,他不是轉學生,他本來就是咱班的,請假了。”顧南咽咽口水,麻(大)著膽子為歐凌逸解釋了一句。
“老師沒問你,不要隨便插口。”老巫婆冷冷一個瞪視,顧南歇菜了。“中途轉學進校,沒上兩天課就請假;銷假後上學一天,又請假,直到今天才來。算算,自轉學到現在,歐凌逸同學好像還沒上夠過三天課,難道學校是你家開的?你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
老巫婆的臉色隨著她的訓斥黑的發紫。她被歐凌逸淡定自若,不理不睬的態度嚴重刺激到了。什麼學生?老師訓話竟然一個表情也沒有,只顧著看自己手裡的書,頭也不抬一下,好像說的不是他一樣。
歐凌逸還沒有回應老巫婆的找碴,其它同學聽見老巫婆最後的一句話卻都忍不住埋頭竊笑。作為育德最大的投資人,學校可不就等於是歐家開的嘛?
“我受傷請假、銷假、復學,都是走的正常程序,請問老師有什麼問題嗎?”實在忍受不了老巫婆身上越來越陰鬱的情緒氣流,歐凌逸冷冰冰的開口。
對這樣,一來就先入為主,帶著有色眼鏡看人的老師,他是真的很討厭。和上一世輕視他的那些同學沒什麼兩樣。
“你……”老巫婆還想再教訓幾句‘無組織,無紀律’之類的話,奈何人家孩子說的有理有據,也都是按章辦事,讓她實在找不到突破口駁斥。難道說受傷請假不應該?想了半天,一口悶氣只能咬著牙強咽進肚裡。
“這些事,過去了也就算了。現在馬上考試。老規矩,排名末尾,總分又被其他班級趕超的同學立馬給我滾蛋,A班不收廢物。”嘴裡說著,她眼睛意有所指的瞥向又埋頭看自己書的歐凌逸。
周圍同學因為歐凌逸對老巫婆的大膽反駁,對他也沒有原先那麼陌生排斥了,此刻都拿同情的眼光望著他。
歐小童鞋仍然認真的鑽研醫書,無知無覺,直到試卷傳到面前,他才收回心神。
老巫婆教的是數學,試卷上滿是數字、公式、文字,密密麻麻的,看著題量相當大。歐凌逸拿起試卷預先將所有試題都認真看了一遍,然後蹙眉。
這個吳老師果然變態,整張試題僅一半是高一所學內容,高二,高三的知識點占了40%的比例,大學的知識點占了10%的比例,最後一個大題甚至涉及到了微積分。
審完題,歐凌逸只是微微蹙眉,繼而鬆開。這些知識對他而言沒有絲毫難度,歷經兩世,學了兩世的理科,這些題目他閉著眼睛都能做出來,他討厭的是這個吳老師隨時隨地向他散發的強烈敵意,那讓他感到渾身不舒服。而且,昨天父親給他銷假,作為班導,知道他今天報導是很自然的,不排除這張試卷是衝著他來的可能。
想讓我退班?歐凌逸看看周圍同學愁眉苦臉的表情和老巫婆看向自己時眼底的得意,心裡明了,卻又懶得理會,只自顧拿起手邊的鋼筆開始認真做題。
90分鐘的題目全部做好了。沒辦法,因為這世精神力實在太強大了,所有計算他都能快速在腦內完成,做高等數學的試題簡直就像做1+1=2般的簡單。
“你做完了?”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以防他作弊的老巫婆見他突然擱筆,半晌不動,滿臉狐疑的走過來。
“恩,可以交卷了嗎?”教室里緊張、沮喪、絕望、興奮……各種情緒充斥著,讓他感到微微的不適,極想馬上出去,單獨清靜一會兒。看來融入人群還是得慢慢來。
“我先看看。”老巫婆嘴裡說著,徑直拿起試卷查看,心裡想著,這麼高難度的試題哪可能半小時不到就做完,她自己擬定答案時還做了將近一小時呢。如果發現這個學生答案是亂填的,不用等到批改完試卷公布成績,她現在就要立馬叫他走人。
“這是你自己做的?”將卷子翻來覆去,抖的唰唰作響,老巫婆聲音裡帶著滿滿的不敢置信。
歐凌逸不回答,黑白分明的大眼認真的與老巫婆質疑的眼神對視。考試時她一瞬不瞬的監視著他,是與不是難道她眼睛看不見嗎?
被這雙異常清澈坦然的眼睛看著,老巫婆不自在的率先移開了視線,拿著卷子去講台上批改,也不准許歐凌逸離開教室。
認真將試卷對著答案又批改了一次,還是沒有絲毫錯誤,老巫婆恍惚中憶起早上來時,發現自己抽屜有被人翻動的跡象,鑰匙孔那裡仿佛還有幾道劃痕。想到這點,她看著試卷袋上的封口,越看越像被偷偷拆開又事後黏上去的。
不動聲色的將歐凌逸的滿分試卷放在一邊,她耐心等著其他學生考完,然後收上,馬上當堂批改,禁止任何學生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