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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斂拿出梳子一邊為東方束髮,一邊道,“我只是覺得,這事太明顯了,不太像左冷禪會做的事情,陰險的小人向來都不笨,我倒是覺得今晚這事情是另外一個一箭雙鵰的計謀。”
東方聞言,挑了挑眉,“何以見得?”
“在世人眼中,無非只有兩種看法,日月神教想趁機殺害這些人,又或者這是左冷禪的苦肉計,只為了引起爭端。”拿出玉釵固定好頭髮,楊斂放下玉梳,“無論怎麼樣,我們先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再說。”
東方握住他微微有些涼的手,“你今晚喝了這麼多酒,現在瞧著臉色都還難看,就去休息吧,這事情我處理就好。”
“沒事,”楊斂笑了笑,“我睡得那麼早,現在醒了也沒多少睡意了,還不如陪你一起去看看。”
見楊斂堅持,東方也不多說,兩人趕到南院,就看到整個院子裡燈火通明,各派的人在院子裡三三兩兩的站著,面色不一,見到東方不敗的身影,打量的居多,真正懷疑主謀是東方不敗的反倒很少。
楊斂沒有錯過這些人的表情,有些話不適合東方說,就由他出面更好,他抱拳道,“讓各位受驚了,今夜之事我教一定會好好徹查,請各位放心。”
一行人互相交談了一番,但是也沒見有人出來鬧事,楊斂見狀,又道,“聽聞有幾位受傷了,我們教中的醫者馬上就到。今日諸位來教為我教教主賀壽,竟讓諸位遇到這等事情,楊某感到十分抱歉。”說完,又是一個抱拳。
眾人見楊斂神色愧然,似乎對這件事感到非常的不好意思,而且身上的衣服顯然是急匆匆套上去的,眾人反倒不再為難他,都言客氣。
左冷禪扶著受傷的手臂出門,看到楊斂正對眾人說著什麼,眼微微一眯,掩去眼中的凌厲,出現在眾人面前時,便是一副懨懨帶著病色的表情。
“左掌門,聽聞左掌門受傷了,不知道情況如何?”楊斂沒有機會讓左冷禪先開口,率先告罪,“也不知道這些歹人究竟是何等高手,竟讓左掌門負傷,在下已經派人去四處巡查,若是查到可疑之人,絕不容情。”
楊斂這席話讓眾人聽得是心如明鏡,你左冷禪是誰,怎麼會這麼容易受傷?其他兩個武功不濟,受傷也無可厚非,你左冷禪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敵人這麼幾招就讓你吃不住了?
在場中人心思各異,左冷禪的臉色卻是難看起來,楊斂這席話是什麼意思,他怎會不明白,心中暗恨這人狡猾,只好沉著臉道,“左某一時大意,讓歹人鑽了空子。”
在場比左冷禪武功高強的人不多,眾人掃了眼東方不敗身上略顯凌亂的衣服,又看了眼滿眼淡然的方空大師,皆默默的收回視線。
“哦,原來是這般,”楊斂笑了笑,江湖中人都有警覺心,別說讓人靠近自己,只怕隔了好一段距離也察覺到有人靠近,這左冷禪作為一流高手,說這話實在沒道理,不過見好就收,楊斂也沒多說,只是一副微笑模樣。
左冷禪見楊斂這個樣子,心頭火氣,他堂堂嵩山掌門,竟是讓一個兔兒爺這般取笑,忍不住開口道,“楊總管不愧是教中總管,就連這等事東方教主也是交予你。”
這東方不敗好歹是天下第一高手,怎麼能隨意把權力給人,這權力放出去容易,收回來就難,他難道不怕楊斂日後算計於他?左冷禪看向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東方不敗,發現自己說了這番話後,對方竟然連眉頭也沒皺,仿佛自己這幾句話對他絲毫沒有影響。
“這是教主對在下的信任,自然要做好,”楊斂只當左冷禪誇他,抱了一拳轉身對院子裡的人道,“此刻時辰還早,諸位回屋休息,院子裡已經加派了人手,請諸位放心。”
“阿彌陀佛,”方空念了佛號,便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在場眾人見少林的人回了房間,相互交換了眼神後,三三兩兩的回了房間,就連武當弟子與另外一個受傷的幫主也沒多說什麼。
左冷禪冷眼看著月色下的楊斂,“好一個狡猾的人。”
楊斂微笑頷首,“左掌門過獎了。”
左冷禪的臉色更加難看。
東方不敗靜靜車看著這一幕,眉頭微微起皺,看樣子來襲的不是左冷禪手下的人,從左冷禪手腕上的傷來看,這傷明顯是別人劃上的,而且下手極狠,不過這傷是人從背後偷襲,能讓左冷禪不戒備的人,恐怕就只有他帶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