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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有也給我退回去了。”
“嗯……,奇怪啊奇怪,怎麽夫人、少爺一點行動也沒有呢?”馬夫自言自語道。
“你在擔心什麽?快睡啦,明天早上你不是還要起早麽!”陸棄拉他一起躺下。
“你知道麽,夫人帶小姐回娘家了,大少爺出去巡視各縣的產業了,二少爺去了書院說要在進京入考前最後請教先生一番,老爺麽,雖然在家,但是……他應該不會有什麽舉動,唔,真的很奇怪!這其中肯定有鬼!小四子!你給我打起精神來,這段日子要小心知道不?”馬夫大掌一揮,吧唧一聲拍在陸棄光裸的背樑上,疼得陸棄 “嗷嗚”一聲嚎叫。
就這樣,馬夫神經緊繃的又過了兩天,結果還是什麽事都沒發生。也就不再那麽神經兮兮每天夜裡都來守著陸棄。
事情發生的很自然,一個叫雙兒的丫環無意間偷聽到大少爺和二少爺說什麽讓男人發情的藥的事,說不管是什麽男人服了這藥,事後只有對女人負責了,且不會對身體有什麽害處,調情時偶爾用用也無妨。然後雙兒也親眼偷看到裝那藥的瓶子是個什麽花樣。再然後,大少爺跨出門坎時,不小心從袖中掉落了那個小瓷瓶。丫環雙兒也就順理成章的撿到了它。只是雙兒不知道的是,在她撿到瓶子自以為幸運的時候,陸懷玉和陸懷秀有了如下對話:
“如果那丫環包庇那小子呢?”
“哼,根本就不會給她開口的機會!”
“怎麽說?”
“這藥的藥性極強,知道的人都是把藥丸磨成粉,一點一點服用的。你別小看這小藥丸,一顆藥可以讓一個男人活活整死一個女人!除非那女人天生身強力壯,或者習武在身,否則別想留下小命!我讓管家留心這兩天府中發生的事,讓他無關大小,一律要稟告我知道,不得隱瞞!”
“哈哈,可憐那丫環命薄!”
“她如果沒那意,自然也死不成。要怪就怪她自己!”
“對對!你說得沒錯!如果這件事成,我們給她買口好棺材,也算對得起她了。”
猶豫了三天後,瓶里的兩顆藥丸被雙兒磨成了粉,因為不知道分量,小心掂了又掂,倒了一半和麵粉摻和,想到大少爺說這藥不傷身,又把剩下的一半倒了一把摻入調料中,做成兩塊肉餅,裝上籃子,送到了陸棄面前。
雙兒本來是想送到陸棄住的院子裡的,沒想到在柴房邊碰到了來偷拿柴禾的陸棄。陸棄偷拿柴禾十幾年,被人看到也是滿不在乎。反正白天不行,晚上他還可以過來。再不行,馬夫也會帶柴禾給他。
“啊,陸哥兒,你等等。”因為陸棄在府里一直沒有個正式的名字,府里的人現在看到他大都會叫他一聲陸哥兒。陸棄這名字只有馬夫和劉嬸曉得。而馬夫也從來只叫他小四子,劉嬸一直叫他小少爺。
陸棄用不耐煩的眼神看看雙兒,意思讓她快點離開。他還要捆柴禾呢。
“這個是我剛做的,還熱著哩!是肉餅,你……趁熱吃了吧。”雙兒的臉上出現紅暈。雙手顫巍巍的送出蓋著布巾的小竹籃。
看看天色,再看看眼前冒出香噴噴肉餅味的小竹籃,陸棄決定收下它。現在跑去馬房,應該可以叫上馬夫一起回院子喝涼涼的番薯粥吃熱乎乎的肉餅。
悶不吭聲的接過小竹籃,轉身就往馬房走。
雙兒一看急了,心想你這餅要到哪兒吃啊?
“陸哥兒陸哥兒,好歹你也嘗一口啊!這可是我趕了一個晚上才作出的豆面哎!”
“豆面?”陸棄轉回身。
“是啊,是豆面。很香的!”
“他不喜歡吃豆面。”陸棄嘀咕了一聲。想想,放下籃子,又開始忙著捆他的柴禾了。
雙兒見他不走了,心中一喜。但見他暫時也沒有動肉餅的意思,又不由著急。乾巴巴的站在那兒看陸棄忙活。
捆好了一堆柴,陸棄可能肚子有點餓了,掀開竹籃,拿起一塊肉餅咬了一口。一把背起柴禾,一手拎竹籃,一手拿肉餅,邊走邊吃。
雙兒就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
“你跟著我干什麽?”陸棄冷下臉。
丫環雙兒被陸棄那冰冷的表情嚇得一哆嗦,眼看都跟到那小院子的門口了,陸棄餅也吃完了一個,卻像是沒有任何反應。難道是那藥有問題?份量放少了?還是根本就沒有效用?
雙兒眼看陸棄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只好很沮喪的離去。
陸棄升火做飯的時候,見馬夫還沒來,順手把剩下的一張肉餅也吃了。吃完後,他覺得那火烤得他挺熱,飯做好了,劉嬸也在準備碗筷,陸棄站在院子裡打了兩桶井水澆在身上,這才覺得舒服一點。
“今天在院子裡吃哪。”馬夫拎著個油紙包走進來。
“是啊,天氣熱得要死!”陸棄搭話,只穿了條褲衩在院中走來走去。
“你在干什麽?劉嬸還在等你吃飯呢。我帶了你喜歡的叉燒,給你打打牙祭。”馬夫笑他。
“有點難受,天氣太熱了!”陸棄走過來在簡陋的木桌邊坐下。
“你啊,還沒到夏天呢,就熱成這樣!虧你還是學功夫的!”
“平常都好好的啊,也不知咋的,今個兒特別燥悶!叉燒你和劉嬸吃吧,我剛才吃了兩個肉餅,還不餓。”
“你吃那點哪裡夠,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有就多吃點。”馬夫接過劉嬸遞過來的粥碗,隨口問:“是不是哪房的丫頭又給你送吃的了?”
“嗯。我也不知道是哪個。反正有人送不吃白不吃!今天那肉餅是豆面做的,你不愛吃,我沒給你留。”陸棄坐不住,還想往身上澆桶井水。
“呵呵,還是我們小四子會疼人,知道要給馬大哥也留一份。”馬夫笑得很開心,打趣陸棄道。
“小少爺最是知恩不忘報,馬兄弟不用擔心將來小少爺會忘了你,再不久,小少爺就要飛黃騰達了。”劉嬸的眼中流露出驕傲和些微的得意。
馬夫聽劉嬸這樣說,心中一動。劉嬸每日呆在屋中很少和人來往,她怎麽會知道外面的事,是她隨口的心愿,還是她知道些什麽?
馬夫總覺得劉嬸這個人不簡單也很奇怪。按理說,她是小四子的奶娘,看小四子從小被那樣欺負,應該早就想著帶他離開才對,就算她擔心她一個婦道人家沒路可走,在自己提出要帶他們離開時,她為什麽不答應?如果說她為了爭口氣,在外面還不是一樣可以讓小四子用心讀書?如果說她不想離開陸府,是對陸家有一份情意,那麽這份情意又從哪裡來?最奇怪的是,在當初,她和花匠寡婦無親無故,她又怎麽會願意去做小四子的奶娘?在自己來之前的那些年,她和小四子一起吃不飽穿不暖,難道她就從來沒有抱過怨?她又為什麽口口聲聲叫小四子做小少爺呢?這一切都是個謎,她自己不說,大概誰也弄不明白。
“啊!受不了了!我要去沖井水!”猛地,陸棄忽然跳了起來,飛箭一樣衝到井旁,打起井水就往身上澆。
可憐陸棄活了十七年,完全不知情慾滋味,無人教他,也沒有那個環境讓他體會。如今體內慾火升騰,燒得他熱血沸騰,但因為不懂,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才好。如果他嘗過魚水之歡,在他感到鼠蹊部陣陣緊縮時,就應該明白他此時最需要的到底是什麽。也虧得他不懂,加上那秘籍上的內功乃是一等一的,倒也壓制了他不少時間。
馬夫總算比他多活了幾年,也在外面跑了不少時候,看他樣子,已經開始覺得不對頭。放下碗筷,走到井旁,仔細觀察陸棄。
“馬…大哥,我好難受……”陸棄澆了井水仍舊覺得不舒坦。
陸棄現在渾身濕淋淋的,褲衩全部粘在了身上。馬夫在看到陸棄襠前那高高隆起的一部分後,再想到那什麽豆面做的肉餅,心想哪有這麽巧的事情!前後一聯想,七七八八猜出了一些。怪不得夫人少爺都不在府中呢,原來是想弄個法子誣陷陸棄。這法子夠毒!只要陸棄讓府中或哪裡的無辜女人一破瓜,這壞人名節的罪名可就跑不掉了。外面那些想著陸棄的千金小姐恐怕也要開始唾棄他。
“那丫環這次可要害死你了。”馬夫嘆口氣,搖搖頭。
“走吧,你回屋裡把衣服穿上,我帶你去個地方。”
陸棄腦子已經有點迷糊,聽話的放下水桶,轉身和馬夫向屋內走。
“小少爺怎麽了?”劉嬸靠過來。
“沒什麽,被丫環灌了藥而已。我帶他出去發泄一下,劉嬸你等下離小四子遠點比較好。”
“什麽!那群小浪蹄子!竟敢給小少爺灌藥!”劉嬸憤怒的尖聲叫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