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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蓮亭側過頭,在東方不敗耳珠上咬一口,悄聲道:“這小子便只有這樣大的年紀,卻也是個男子,我當年十五歲便上了你的床,誰曉得這小子看你安不安好心呢!”又陪笑道,“好娘子,我可不能見旁的男人對你生出心思!”
東方不敗心裡甜蜜,卻還是給了楊蓮亭一個白眼:“偏你會說話!”正是眼波流轉,十成誘人。
楊蓮亭身下一緊,有些忍耐不住,大掌又要往他老婆衣里摸去,東方不敗卻一旋身從他懷裡扭出來,站在了林平之前頭。
這便是要與林平之說話了,楊蓮亭恨得牙癢,摩拳擦掌一番,再看一看林平之斂目不敢抬頭的模樣,還是忍了下來。
東方不敗此時的神情,卻有些嚴肅下來,沉聲道:“平之,隨我進來罷。”
林平之心中一凜,頓時也站直了身子,跟著那兩人就走了進去。
房間裡,東方不敗給楊蓮亭重新摟住,手裡卻是托住了一個袈裟。
林平之臉上不禁現出兩分激動,他自然認得,這袈裟上所載,便是他林家多年傳下來的神妙武藝——《辟邪劍譜》!當年他便想要去練,不過義母所言這等武藝他年歲小時不能卻它,才讓義父先教他鍛鍊身子,如今居然拿出來,難不成,難不成……
他所言似乎無錯,東方不敗目光落在袈裟上,像是嘆了口氣,隨即就低頭看他,輕聲道:“平之,五年前,我曾對你說過,待到你十三歲、身子長成的時候,要瞧一瞧你是不是能修習這劍譜上的武藝。”
林平之恭聲道:“是,義母。”
東方不敗看林平之身子微微發抖,曉得他是心裡緊張,再看他臉上表情有些壓抑不住,更明白他修習祖傳武藝心思不滅,不由得更是嘆息。
林平之等得心急,終是沒忍住再看了他義母面容,才見到這素來待自己溫柔無比的義母,如今顯出了一絲愁色……便擔心起來。他想道,義母乃是堂堂一教之主,義父與他更情深意篤,如此快活,是甚麼事情要讓他發愁?他又想,啊,是了,義母乃是說起我家祖傳的劍法方才如此,難不成,是有甚麼不妥當之處麼?難不成,義母是為我發愁!
他這般想來想去,不知是如何為難的事情,竟讓義母如此擔憂,我做他孩子、受他多年的關愛,怎能看他這般煩惱!左右這天下厲害的也不止一門武藝,我林平之大不了再多辛苦幾年,用旁的法子報仇才是!若要為此讓義母愁壞了身子,我可是大大的不孝!
林平之想到此處,就張口要說“我不學”了。
不曾想東方不敗卻早將他神色變換收入眼底,心裡感動之餘,多他的憐惜也多了一些。這些年來,兩人不是母子,勝似母子,東方不敗心裡自有一片柔軟,如何能捨得讓這孩子還受他當年的苦楚!
只不過,東方不敗更明白林平之性情倔強,若攔了他這一條路,他恐怕要在旁的路上更耗費幾倍的工夫,到時說不得更弄壞了身子,還不如將事情告訴給他知曉,究竟如何,只讓他自個去選罷了。
於是東方不敗就開了口:“平之,我練了一門功夫,名為《葵花寶典》,你可知曉?”
林平之一怔,便點頭說:“略有耳聞。”日月神教教主威名赫赫,乃是天下第一的武功高手,教中對這教主所習武藝早有傳言,正是這樣一本寶典。
東方不敗眼光柔和一些:“你家這一本《辟邪劍譜》,與我神教手錄這一本《葵花寶典》,皆是從同一本武林秘籍中傳抄而來。我當年看了劍譜,與寶典互為印證,便曉得兩門武藝雖出於同門,所行方向卻有不同。我琢磨幾年,將其分別補了補,想必如今更是完善一些了。”
林平之聽得心潮澎湃,他自然明白東方不敗是何等人物,又聽聞原來這位義母所練神功與家傳武學脫於一門武學,心裡很是自得。跟著再曉得義母竟還將兩門功夫修補一番,對這位教主義母的能耐,也是越發崇敬起來。
繼而東方不敗說了下文:“只是平之,世人皆言寶典難求,求來了也難以修煉,你可知所為何故?”
林平之一愣:“平之不知。”
東方不敗嘆道:“只因著,這開頭的第一步,可真是千難萬難……”他說著,掩面往那袈裟上指了一指,“平之,這第一行小字,你去那燈下仔細看一看。”
林平之摸不著頭腦,聞言乖順而去,就著光,往那第一行蠅頭小字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