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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一嘆,曉得他蓮弟對林平之尚無情誼,也不勉強,只說:“便是我有心教他,如今也是不成。《辟邪劍譜》與那《葵花寶典》一般,要先去了……”他語音一轉,“若在平之這般年紀就如此,將來身子就難以長成,恐怕要受人恥笑。我怎能讓他忍受這些!”又是一頓,“所以我便等到他過了十三,曉得人事後,再要他自個去選罷!”
楊蓮亭聽東方不敗如此說法,也就不多問去,末了東方不敗又在他臉上親一親,輕笑道:“只是他這幾年學藝,還要讓蓮弟多教他一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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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聖姑的舉動 …
林平之才來黑木崖,還不甚明白這崖上的景況,故而雖然心中不樂,卻還是十分謹慎,只問道:“正是林平之,你是何人?”
那婢子先福了福身,又巧笑著伸出一隻纖纖玉手來。那瑩白的掌心裡擱著一個綠瑩瑩的碧玉瓶兒,而後便嬌聲道:“婢子青萍,有幸在聖姑的院子裡服侍。聖姑得知少教主今日練武久了,恐怕腿腳有些難過,便差婢子來給少教主送上一瓶‘白玉雪花膏’,算是有些用處,還請少教主收下。”
……聖姑?
林平之暗道,也不知這是一個甚麼人,不過單單只聽她這“聖姑”稱號,也不是可有可無之人。如今林平之才到崖上,便有義父母相護,也不能就這般隨意,還是要小心一些為好。於是他雖便揮手,讓方才給他揉腿的婢子過去接了那“白玉雪花膏”,隨後說道:“便請青萍姑娘帶我謝過聖姑了。”
那青萍掩唇一笑,點一點頭,就轉身飄然而去。
旁邊的婢子將碧玉瓶送上,林平之卻只看了一眼,原想說“你自拿去處置了就是”,後又想一想,還是接過來,揣在了懷裡。
用過午飯,林平之讓婢子們退下去,自個則是來到了東院的主院中。
不曾想,才剛到門口,就有一個小僮過來將他攔住。
林平之頗為不解,便問:“我要去尋義父學功夫,你攔我作甚?”
那小僮也是認得林平之其人,聞言臉上露出一些窘色,卻仍說道:“小的怎敢阻攔少教主,實是楊護衛有令,今兒個下午教主有事要與他商討,不許旁人進去。”
林平之更是疑惑,不過既然已然說到此處,他也並不勉強。於是轉身要走,可正當時,裡頭卻有人招呼。
“平之,你有甚麼事情?進來說罷。”正是東方不敗的嗓音。
小僮當下便趕緊讓出了路,林平之立刻抬腳進門,心裡卻想,才兩個時辰不見,義母的聲兒怎地有些啞了?難不成是生了病麼。
到進得外院中去,東方不敗已是披著一身紫色的袍子等他,神色里透著慵懶,眉眼間也顯出一些說不出的味道。
林平之怔怔看去,竟然一下呆了住,到聽得他那義父的呵斥,方才醒過神來,臉上卻紅了一紅。隨即他晃一下頭,暗中罵了自個一句“沒定性”,才跟著東方不敗走進了內院去了。
楊蓮亭嗤笑一聲,心情也是不錯。他方才與東方不敗在床上站得酣暢淋漓,正是慡快不過,如今看著這林平之,也比往日更順眼幾分。於是粗聲說道:“你腿腳好了?這就要來尋我練武!”
林平之進去了房間,轉身把門帶上,回身時答道:“練武自然要勤勉些才好。”又說,“不過平之來此,卻不是只有這一件事。”
東方不敗對林平之素來溫柔,聞言輕聲問他:“平之,你怎麼啦?”
林平之從懷裡摸出一個瓶兒,雙手呈過去,說道:“此物還請義母一觀。”
東方不敗略揚眉,伸手拿了過來,在鼻子前頭微微划過,心裡已經有數,說道:“白玉雪花膏,平之,是一個叫‘聖姑’的人給你送過來?”
聽得自家義母一下便猜了出來,林平之十分訝異,對這位義母才智便更多幾分敬佩,立時垂頭,恭聲道:“是一個叫做‘青萍’的婢子拿來,說是聖姑所贈,要我拿來揉腿之用。”
東方不敗把這碧玉的瓶兒扔到楊蓮亭手裡,笑道:“我們這一位聖姑,便是成天的撫琴弄簫,也對這黑木崖上的教眾們關心得緊呢!”
楊蓮亭哼一聲:“那小賤人忒地多事!”
林平之聽東方不敗語出諷刺,楊蓮亭更是毫不客氣,也明白這“聖姑”與他義父母不和,便不敢多話,只等他這兩位長輩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