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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想,上輩子他只顧自己風流快活,可從沒為他老婆想過。這一世可不能再那般混帳,趁這良機,不如兩人一同出去遊玩。令狐沖與那任盈盈都敢大言不慚,說甚麼“笑傲江湖”,他又為何不能與他老婆去“逍遙武林”?
東方不敗聽來也有幾分心動,若能與蓮弟兩人一起,遍覽風光……隨後輕聲嘆道:“蓮弟,如今黑木崖上,我可脫不開身。”他雖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可想,只是那法子蓮弟必定不喜歡,還是罷了。
楊蓮亭一頓,粗聲道:“不是還有個童百熊麼,你拜把子的兄弟!”
東方不敗怔了怔:“蓮弟,你……”
楊蓮亭看東方不敗如此訝異,也曉得這話不像是自個口裡說出來的,於是把人一把摟進懷裡,悶聲道:“你與他交好,不想殺他,我豈不知!”
他是極討厭童百熊這不知好歹之人,也防他勢大,更曉得如若他起了殺心,東方不敗亦不會手軟。只是他如今也明白東方不敗對這人有些不忍,楊蓮亭既有心與東方不敗偕老,又怎能讓此人橫亘於兩人之間,平白傷了感情。男子漢大丈夫,讓老婆傷心可不算本事。
楊蓮亭低頭,見東方不敗尚未自訝然中平復,正是雙唇微張,覺得很是可愛,便湊去吮了他一口,笑道:“你莫擔心。童百熊對我態度不壞,對你又有義氣,我只拿出些本事哄他,也能讓他當我做一個兄弟。日後有他這一個幫手在,也算是你我臂助。”
東方不敗聞言一喜:“蓮弟此言當真?”
童百熊此人有些拎不清,可真不是個野心大的,待東方不敗也是極好,楊蓮亭此時見他老婆如此高興,便一點頭道:“當真。”
東方不敗微笑著:“既然如此,就請童大哥上山為我暫守黑木崖。他也是個不識字的,帳目是管不了,一些瑣事還能看看。有他在此坐鎮,教中定是無人敢起風浪。”一刀斬了朱雀堂羅長老,童百熊凶名在外,眼下的神教,絕沒有人膽敢找他晦氣。
楊蓮亭聽他這般說,也答應道:“那就讓他先幫咱們保管著神教罷。”
兩人商定了,楊蓮亭就要帶東方不敗去瞧一瞧他找回來的樂師,與那任盈盈做教他的師傅。東方不敗見他這般殷勤,也有些好奇,便被他拉了出去。
一出門,兩人又一前一後,將那主僕的架勢擺得十足。
楊蓮亭將那位師傅安排在東院裡一處偏院中,門口有黑衣武士把守,看來竟有些軟禁的意味。
東方不敗才走到門前,便聽見裡頭有人說話,像是鶯聲燕語,便一挑眉,說道:“蓮弟是強搶民女回來了?”
楊蓮亭老臉一紅,說道:“算是民女,也不算民女,教主一見便知。”
東方不敗也不多問,便隨他進了門。
院子裡擺放了許多鐘鼓琴簫等奏樂之器物,有幾名淡粉衫子的垂髫女童或捧或扶、或灌油或擦拭,在那裡調音。
順眼望去,裡面那間大屋敞了門,那些個人語說話之聲便是從內中傳來。
幾個女童見到有人來了,她們像是認得楊蓮亭,面上都露出些許彷徨懼怕之色,東方不敗便曉得,他蓮弟弄了人來,想必當真用的不是甚麼好手段。
有女童怯生生說道:“秦樂師與蕭姑娘在屋裡敘話……”
楊蓮亭看她一眼,又向著東方不敗垂首道:“教主,請隨屬下往屋裡走。”
東方不敗看他蓮弟這般做派,心裡好笑,面上卻只是微微頷首:“帶路罷。”就跟了上去。
楊蓮亭一推那半掩之門,屋裡頭的人影便暴露於二人眼前。
24、琴師
只見堂里兩人相對而坐,懷裡都抱著琵琶,正在撥弦而曲不成調,一人撥來另一人隨之,該是在調弦。
左手那人是個青年男子,頭髮松松挽了個髮髻,留了一些落下來,足遮了有半張臉去。而右手處是個女子,身材豐腴,十指纖纖,此時半垂頭,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便只能瞧見側臉,也能看出她容色驚人。
這一男一女覺察出有人來了,紛紛轉頭而向,看到楊蓮亭,面上便都現出些不忿神色來。
東方不敗停住腳步,輕輕一笑:“楊護衛,這就是你請來的師傅麼。”
楊蓮亭行禮道:“正是。其中男子名為秦玉,乃是個彈琴的高手,女子名為蕭琵琶,是金陵樂坊第一人,人稱‘蕭妙音’,吹得一手好蕭,彈得一曲好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