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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腦子裡正在思考著今後怎樣把西琉普斯加入他的課堂的方法,卻沒發現西琉普斯已經很久——對他而言很久沒有說話了。
等到阿洛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某個戾氣很大的人越捏越緊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側頭笑了笑:“流牙?”
西琉普斯知道自己的怒氣是沒有理由的,但還是忍不住開口:“洛,你在想什麼?”
阿洛笑道:“我在想院長剛才的建議啊。”他抬頭看看西琉普斯,“剛剛決定要讓你做我的助教,但是我又沒有想好讓你做些什麼,總不能讓你的名不符實吧……”
他在想我的事。西琉普斯明白了這一點之後,緊繃的心弦放鬆了一點:“這個不用想,洛,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不過能做助教的話,就是說能一直在一起了吧?就算是上課也不用在外頭等著了?想到這裡,他有帶點期待地看向阿洛。
“是啊,就算是上課也能在一起了。”阿洛溫柔地笑,“流牙不願意嗎?”
“不,我當然願意。”斬釘截鐵的語氣。
阿洛當然是開玩笑的,他知道自己喜歡流牙的陪伴,也明白流牙對自己的需要……事實上,從他們在一起之後,除了流牙入定的時間以外,他們根本從來沒有分開過,就算是阿洛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他和流牙一樣,不希望兩個人之間有任何的距離存在。
達成了共識,阿洛準備繼續思考,然而,西琉普斯卻按捺不住早有的疑問了:“……普羅休爾是誰?”
“誒?”阿洛沒聽太清楚,反應有點愣愣的。
“你要去做他的助教?”西琉普斯的腦海里瞬間呈現出一連串的畫面——比如他的洛要對著別人笑了、他的洛要跟別人形影不離了、他的洛要去陪著別人上課但是自己卻不能一起去了、他的洛要……不知不覺地,他的眼睛有些泛紅。
阿洛並沒有察覺這一點,也或許是西琉普斯為了得到答案而掩飾了自己的殺意,所以他只是和往常一樣毫不隱瞞地回答他的流牙的問題:“原本是有過這樣的約定,不過當時的說法是,如果沒辦法通過導師的考核或者成為了導師以後還願意讓課外時間更加充實的話,可以去做他的助教。”說到這裡,阿洛又笑了一笑,“說起來,自從流牙你醒了以後,我原本準備去及時拜訪普羅休爾的計劃就全被打亂了啊……”他似乎有點惋惜,“希望普羅休爾不要計較我的失禮。”
被阿洛提到那個人的時候帶點熟稔的語氣徹底充紅了眼睛的西琉普斯,在聽到對方因為自己而忽略了那個人之後,眼睛又稍稍褪了點色。
不過,不慡還是不慡。
“……洛。”西琉普斯的聲音悶悶的,成功引起了阿洛的注意。
“嗯?”阿洛已經很習慣西琉普斯時不時的小鬱悶了,所以他只是拍拍他的手,同樣很習慣地安慰。
西琉普斯的腦子裡有兩種聲音在不停地交戰,一種叫囂著“洛是我的給那群小鬼上課已經很麻煩了憑什麼還要讓其他人分去他課餘時間的注意力”,另一種則極力忍耐著“如果我逼得太緊了說不定會適得其反再說洛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也許應該讓他去做”,最後,終於還是極度自我的意識占了上風,西琉普斯放棄了所有自己規勸自己的聲音……原本就沒有忍耐過的人要壓抑現在的某種欲|望已經耗費了足夠精力了,他不想在這種問題上再度……於是,他直白地開口要求:“洛不要去。”
是的,他討厭他的洛跟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產生非“陌生人”以上的聯繫,所以他繼續說著:“我不喜歡他。”
阿洛不解:“為什麼?”他的流牙應該從來沒跟普羅休爾見過面才對,這樣的排斥……
“洛你跟他做了約定。”
“洛你之前一直沒跟我提起他。”
“洛你瞞著我跟他相處過很久。”
西琉普斯委屈了。
“而且洛你還叫他的名字這麼親密……”
聽完西琉普斯的抱怨,阿洛一時之間有些無言。
跟普羅休爾相處是為了幫西琉普斯找到一些有用的草藥和為學習對西琉普斯有效的藥劑進行理論知識儲備,沒跟他提起是因為在和西琉普斯見面之後就一直膩著導致完全把普羅休爾拋在了腦後,跟普羅休爾做約定是為了在西琉普斯入定的期間能夠繼續尋找幫助他穩定鬥氣或者能在儘量不傷害他的同時為他收拾失敗殘局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