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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徹底地懵了,他完全沒有想到流牙會做出這樣的行動來,直到自己的口唇已經被占領了個遍,他也依舊恍惚著,撫在西琉普斯頭上的手指倏然抓緊了他的頭髮,卻又在下一刻鬆開手,似乎不忍心般僅是輕輕地攏著。
穩固的心境動盪不休,阿洛覺得身上好像著了火,再也沒辦法運轉靈力,只能虛軟無力地任憑西琉普斯抱著、緊擁著,全身上下只有唇齒間才觸感最為清晰,火熱、熾烈、仿佛被焚燒一般。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驗,在阿洛已經混沌了的腦子裡再找不出任何想法,所有的言語都被這席捲而來的灼熱感沖飛灰湮滅,只知道有一個人,在用一種強硬的態度宣洩不滿……以及存在感。
西琉普斯持續地侵占著,仿佛永遠不知饜足,懷裡的身軀安然地嵌在那裡,用自己的手臂圈著,永遠也不可能逃離。
強烈的滿足感。
不知經過了多久,當西琉普斯終於稍稍冷靜了一點的時候,才不甘願地放開了阿洛的唇,甚至仍然留戀地在那唇上好一陣流連,才勉強移開。
他再低頭看向懷中人,滿意地發現阿洛再也保持不了安穩恬淡的神情,而是臉上帶了些飛紅,眼裡也蘊著些水汽,顯得十分好看。
“你不能不要我。”西琉普斯脫口而出。
“不准用冷淡的態度對我,不准叫我‘先生’,不准對我那樣笑,笑得很難看!”跟著又是一串不受控制的話從口中迸出,但是出奇地,西琉普斯卻沒有後悔的感覺,之前所想的什麼不需要不想要之類的全部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沖走了,剩下的只有那種強烈的不安。
阿洛還在微微地喘氣,因為在剛剛那些時間裡全然忘記了靈力的作用,導致皮膚和鼻子一起忘記了呼吸,讓他有些眩暈。
“……流牙?”抱住自己的男人熟悉的語氣讓他不自覺開口。
“是‘西琉普斯’。”西琉普斯說道,一邊把阿洛抱起來,兩個人一起滾到那寬大的沙發上。
這一回,是讓阿洛趴在自己的胸口。
他的名字是自己取的,是那麼多年以前的自己為自己找出來的唯一的稱號,到現在已經有很多人忘記,而記得的人,又多半早已死去……這應該是他與那個時代唯一的聯繫了。
“不是流牙嗎……”阿洛斂眸,有些失望的語氣。
“流牙”是阿洛給他撿到的孩子所取的名字,是他們之間牽絆的開始,而對於修真者而言,這也是他們之間緣分的連接,是有靈力蘊含其中的。
可是現在的流牙似乎不喜歡……
西琉普斯沒有錯過阿洛的表情,他應該毫不妥協的,他應該是沒有任何人能夠左右他的決定的,可他在看到阿洛下垂的眼瞼的時候,卻禁不住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是你的流牙。”
阿洛一怔,抬起頭,對上的是那雙他看了很多年金色眼眸:“流牙?”
西琉普斯到底還是抵不過心中洶湧的情感,有些挫敗地把頭抵在阿洛的額頭上:“……對,流牙。”
其實這個名字也沒什麼不好,每被對方呼喚一次,就好像彼此間的聯繫更加深刻了幾分,就好像彼此之間更親密了幾分。
阿洛唇邊泛起了柔和的笑容。
他其實是捨不得流牙的,這十幾年的陪伴,已經讓這個孩子成為了他生命力極為重要的部分,他曾為他穿衣梳頭,也曾為他身上的隱患耗盡心力——直到前一天,他都沒有放棄過。
而當流牙最終醒來,帶著那樣陌生的眼神和氣息找到他的時候,他的心裡湧出的是難以割捨的情感和比他想像中更加難受的情緒。
之後他看著最熟悉的人,卻只能用最陌生的態度去說話,去呼喚最陌生的名字。他不能再理所當然地去關心流牙,甚至不能問一下流牙現在身體裡的狀況怎麼樣……這樣的感覺,他從未有過,卻異常壓抑。
他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在談話中說了些什麼,他只是忍著一直動盪的心境,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而忽視了基本的禮數,最後,他只想以最不拖沓的態度和最合適的表情與流牙告別——畢竟他早在一起走出薩多森林的時候就做好了準備,如果有一天流牙想要離開了,他會微笑著送他走。
他做到了,即使他的笑容就快要掛不住了。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他會在轉過身的剎那被流牙撲倒——就跟從前他們親如一人的時候一樣。
過多的驚訝讓他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接下來流牙的舉動又讓他更加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