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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劇情里的塞爾曼自作自受、趕跑了身為自己左右手的雅安,導致了接下來的悲劇的話,那麼現在的塞爾曼就無疑有點冤了。除了花心(?)點外,塞爾曼沒有任何對不起雅安的地方,而扮演著“雅安”的隋垣卻仍舊歡欣鼓舞地將他給踹了,根本一點也不在乎主角攻因此而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委屈、苦悶、疑惑、不甘,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雅安在塞爾曼心中的印記越發地深刻、清晰,他不由得想起最後一次見到雅安時候的場景,那雙灰色眼眸里醞釀著的感情如今想起來,還讓他的心臟有些隱隱作痛。
就在塞爾曼如同困獸一般試圖掙扎的時候,他領地下附庸的大大小小的血族也漸漸與他離心。
長老院與女親王許下的誘惑、血族的驕傲與尊嚴被踐踏、再加上對塞爾曼種種舉動的不滿和懷疑、甚至連雅安的失蹤也在此時添了一把火……種種的因素綜合起來,導致了這次背叛的爆發。血族的忠心是一種相當微妙的東西,過長的歲月讓他們圓滑而狡詐,為了依附於高階血族而許諾的忠誠只有在對方的確可以庇護他們的時候才牢不可破。
顯然,現在岌岌自危的塞爾曼並沒有這樣的能力,即使他是一位高貴的純血親王。
眾叛親離卻又倔強傲慢到不肯做喪家之犬逃離自己幾千年的領地的塞爾曼,最終不得不在壓力下獨自一人前往長老院,接受自己最後的審判。
在此之前,塞爾曼強制迪爾陷入了沉睡,花費手中最後的力量將他平安地從這次危險的漩渦中送出,希望在自己無法保護他之後,他還能安安穩穩地活下去。
隋垣躲在二樓迴旋走廊的陰影處,垂頭看著塞爾曼一步一步踏入長老院的大廳,而他身邊站著的美貌妖嬈的血族女親王,正含著滿意的微笑觀賞著自己的勝利果實。
“你怎麼能料到我會同意你的要求?”女親王側頭看著隋垣,輕哼一聲,“我和塞爾曼可是真真正正結了仇的,你怎麼知道我會同意讓他長眠千年,而非斬草除根呢?”
“……得饒人處且饒人,塞爾曼畢竟是純血親王,一旦他捨命相搏,即使是同為純血親王的您也不可能全身而退。”隋垣淡淡地回答,“再說,我認為我拿出的誠意對您而言相當有吸引力。”
“是你拿出的誠意,還是你的小情人兒拿出的誠意?”女親王魅惑地輕笑起來,掃了一眼披著黑色斗篷、像是影子那般沉默地守護在隋垣身後的人類,突然貼近他,伸手挑起隋垣的下巴,壓低了聲音曖昧地挑逗,“不過,比起領地,我到是對你更感興趣……我先前倒是沒有發現,雅安你竟然是一個這麼美麗的小東西。血族和人類是註定沒有好結果的,塞爾曼不正以他的愚蠢證明了這一點嗎?甩掉你的人類情人吧,我會好好對待你的……”
隋垣面露無奈,剛想要開口拒絕,他身後的人卻突然抬起頭,帽兜陰影下的雙目銳利地直直射向女親王,其中所蘊含的冰冷與殺意讓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卻又忍不住感覺到一種久違的熱血沸騰。
女親王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紅唇,直直迎上那個人類的視線。其實,比起溫順安靜的雅安,她更加對這個明明柔弱得很、卻讓她感覺到異乎尋常危險的人類感興趣。女親王喜歡有挑戰性的東西,喜歡馴服獵物的過程,所以,她曾經才會同意與傲慢不羈的塞爾曼訂婚,只可惜,塞爾曼讓她太失望了。
現在,比塞爾曼更讓她有興致的獵物出現了,可令人鬱悶的是,這個獵物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雅安身上,而將其他人全都當成空氣、忽視地不能更加徹底。女親王無奈,只得以調戲雅安來引起對方的注意,也只有這個時候,對方才會看到她。
就在女親王享受著對方的目光時,黑袍男子突然欺身近前,將她挑著隋垣下巴的手拂開。女親王感受到一股強大的神聖力量從男人的身上傳出,下意識後退了數步,有些不甘心地擰起眉——如果不是懼怕這股力量、外加擔憂與教會之間的關係破裂的話,她早就將這個人抓去自己的城堡了!
暗中告誡自己不能心急,女親王甩了甩刺痛的手,聳肩輕笑了起來:“好了好了,開個玩笑而已,不要那麼緊張。”
女親王將目光重新移向樓下大廳,勾唇哂笑:“其實,一想到一千年都看不到塞爾曼這張自大、傲慢又愚蠢的臉,我還是覺得有些蠻可惜的。”
隋垣無奈於女親王持之以恆的作死,不得不握住趙羲和黑袍下蠢蠢欲動的手,制止他做出什麼有危害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