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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水仙聽到“名份”二字,眼角一抽,心道吳知趣你又不是女人,還糾結於屁個“名份”哪。
吳知趣已順口編道,“我原是不願意,我想著既已被師父收入門牆,我待師父定如父親一樣,並不差一個名份。哪知,師父執意如此,偏說家族中還有許多兄弟姐妹,若沒個名份,師兄弟稱呼總不比兄弟姐妹的親切呢。師父的吩咐,我也只好聽從了。”
吳知趣把羅道和噁心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出來,轉身對著羅夢仙跪下,呯呯呯三個響頭,抬起臉,滿眼孺慕之情道,“父親,以前沒機會這樣叫您。以後,怕不能這樣叫您了。師父對我說,他收我為徒,都是看在父親一意為我打算的面子上。師父說了,父親您多年不來看我,並非是不想我不惦記我,實在是有難言的苦衷。我身為父親的兒子,怎能不理解父親呢。今天父親特意來見證師父收我為徒,又安排師父過繼我為嗣子之事。我對父親的感激……”說著,吳知趣的眼淚嘩嘩的不要錢的往外流,一幅感激涕零的模樣。
羅水仙別開眼睛,實在看不下去了,太他媽的假了。
吳知趣繼續淚流滿面,“能得到家族的承認,我這心裡對父親的感激……說都說不出來。父親,我知道您一直沒忘了我這個兒子,一直在遠方默默的注視著我、關懷著我,我就知足了……”吳知趣咣唧咣唧的又給羅夢仙嗑了三個頭,動情的得出一大團圓的結論,“師父說了,哪怕他認我為子。生養之恩在前,您在我心中,永完是我的父親。”
羅夢仙見吳知趣額頭嗑出一片青,臉色漸漸好轉,微聲一嘆,伸手在吳知趣頭上摸了摸,那塊淤青就不見了。羅夢仙不愧是吳知趣的老子,他扶起吳知趣,完全自發進入角色,恬不知恥的動容道,“好孩子,難得你知道我的一片心。”
“都說父子連心,我怎麼能不知道呢。”吳知趣還抽嗒兩下,扯起袖子抹淚。
現下情形發展到此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羅夢仙羅水仙還能做個樣子,羅道和卻已是臉色鐵青,恨不能直接生吃了吳知趣。
吳知趣親親熱熱的說,“父親和師父坐著,我煮茶給父親、師父喝。”還對羅道和眨眨眼,“道和兄,咱倆一道去吧。”
羅夢仙正有些私話對羅水仙說呢,聞言便道,“道和,你跟知趣去吧。”
羅水仙最佩服羅夢仙的一點兒是,不論多麼無恥的事情,他都能一臉道貌岸然的說出來。羅水仙最厭惡的,亦正是羅夢仙這點。
但是,如今羅水仙忽然覺得輕鬆了。無他,在羅水仙看來,吳知趣唱作俱佳,絲毫不比羅夢仙遜色。
“知趣的事,我都忘了。”羅夢仙嘆道,“阿弟肯照應他,是他的福氣。只是,讓知趣認祖歸宗,怕沒有這麼快。”
羅水仙不客氣的譏誚道,“我明白,阿兄總要去問問大夫人。若是大夫人不點頭,這事兒斷然不成的。故此,還得請阿兄代為轉圜了。”
羅夢仙知道羅水仙就是這種說話方式,並不介意,“唉,都是一家人,相互包容些吧。既然你看中了知趣,那我先帶道和回去。知趣天資實在一般,我這裡有些丹藥,留下給知趣服用吧。”
羅水仙冷笑兩聲,倒沒拒絕。
修真一事,天才能有多少。大部分都是靠丹藥堆出來的,羅知趣修為一般,與天資有關,與他多年在靈莊無人指導,且得不到好的丹藥,亦大有關聯。
羅水仙脾氣不好,卻非傻瓜,拿捏了回架子,掃一眼,撇嘴道,“二十年的父子之情,就值這麼些雞零狗碎?”他是嫌丹藥少了。
“待我回去,就打發人送來。”羅夢仙十分好說話。
“有勞族長大人了。”羅水仙道,“若是大夫人不允,或是往丹藥里做什麼鬼,不送來,我也不嫌棄。”
羅夢仙的面子有些掛不住,無奈道,“你說你這脾氣……唉,你傷勢養的如何了。”
“在把知趣教出來之前,總不會死的。”
羅夢仙倒也沒指望著能從羅水仙的嘴巴里聽出什麼好話來,唉嘆兩聲,茶也沒喝,就帶著羅道和走了。
吳知趣把煮的靈茶全都喝了,鍊氣四層比鍊氣三層能容納的靈氣要多的多,先前,他喝一盞靈茶都要消化許久,現在連喝三盞都不成問題。
吳知趣狗腿的送走羅夢仙與羅道和,回頭去瞧他新出爐的水仙師父。
羅水仙指了指了指桌上的玉葫蘆,“拿去吃吧,儘快早些到築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