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
朱鶴正要斟酌著開口拒絕,知趣已道,“師父,您想想,黑豆兒出殼兒才三年,等閒靈獸幾百歲成年的都尋常,現在黑豆兒就相當於襁褓間的嬰兒差不多。我們撫養自己孩子的時侯,總不能因為孩子淘氣,就燒死它吧。”瞧著羅水仙熄了掌間的火焰,知趣鬆了一口氣,想著黑豆兒的小命兒總算保住了,又道,“師父,我跟黑豆兒雖情同父子,不過畢竟是兩個種族,我又不精通禽語啥的。我想著,不如請鶴師弟多與黑豆兒相相處,正好鶴師弟也可以指點黑豆兒的修煉事宜呢。”既然黑豆兒性命無憂,知趣就想著趁熱打鐵把黑豆兒修煉的事兒砸瓷實了。
朱鶴分說道,“師兄,我們禽羽類的修煉功法都在自身的血統之中。若黑豆兒有機緣能令自己血統覺醒,介時自然就有一份獨屬於他的修煉功法,並不靠人教的。”妖族的傳承分外的與眾不同,除了高品階的妖族,似普通的靈獸靈禽啥的,並不像人類一樣找本功法秘籍啥的苦修若煉。它們多是有自己的本能,像羅道知的翎火鳥兒,天生就會噴火,靈獸靈禽的修煉多是依託本能。
似懂非懂的聽了朱鶴的解釋,知趣好奇的問,“鶴師弟,你修煉的是仙鶴的功法麼?”
朱鶴點頭,“這是自然。”他又不是別的品種的鳥兒。
其實知趣想問的是,你們仙鶴最厲害的功法是啥啊?像人家翎火鳥兒,一看就是火系靈獸兒,天生的伙夫。仙鶴的話……知趣琢磨了半日,篤定道,“鶴師弟,你很會捕魚吧。”天生的漁夫。
朱鶴被知趣問的有些無語,他們鶴類其實是雜食動物,這點兒跟烏鴉差不多。但是,難道是鶴就要會捕魚嗎?它可不是別的野鶴,而是被主人以各種仙藥靈丹餵大的靈鶴。捕魚他沒幹過,吃魚倒是天性。
知趣見黑豆兒暈了,羅水仙暫時也沒燒烤黑豆兒的意思了。他就一門心思的跟朱鶴打聽起靈禽類的事兒,“鶴師弟,那你能指點一下黑豆兒怎麼開竅兒麼?黑豆兒其實聰明的很,一點就通。”
“好說,只是黑豆兒現在……”朱鶴有些受不了知趣的纏功,立時用黑豆兒轉移了知趣的注意力去。
羅水仙雖沒生烤了黑豆兒,但,一時之間也沒有要放了黑豆兒的意思。
此時黑豆兒沒了生命危險,知趣心裡也有了如意算盤,嘿嘿兩聲對羅水仙賠笑,諂媚的扯了扯羅水仙的袖子,央求道,“師父,我的好師父。你看咱們祖孫三代剛見面兒,飯吃一半兒,就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啊。鶴師弟也說了,管教黑豆兒的事他來幫我,您不會連兩個徒弟都信不過吧?”做師父的人,肯定要面子。再加上羅水仙有點兒潔癖,平白被噴一臉飯粒子,臉面上過不去的同時,肯定要殺殺黑豆兒的威風。不過,羅水仙就他跟朱鶴兩個弟子,不給知趣面子倒罷了,總不會把兩人的面子一併拂了。
這年頭兒,做師父的雖然威風,但是凡事都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做師父的也不能把徒弟都得罪光了吧。
羅水仙說烤了黑豆兒,不過一時氣憤。知趣就黑豆兒這一隻靈禽,羅水仙的見識更勝知趣百倍,他早看出黑豆兒靈性非常,真烤了的話實在有幾分可惜。
知趣把台階兒都鋪好了,羅水仙也就順著下來了。知趣瞧黑豆兒被綁的結實,跟羅水仙打商量著,“師父,你看黑豆兒都嚇暈了,不如先把這網子解開吧?”
“五天之後自然就消了。”
知趣這人吧,別的本事不大,討價兒還價兒的本事一流,“師父,要不只把黑豆兒的嘴解開成不?不然它怎麼吃飯呢?”
羅水仙異常解恨的說了一句,“五天不吃飯難道會死?”
還修仙的人呢,這么小氣。將來即便成仙,也是個小氣仙。
知趣默默腹誹了一句,識趣的沒再給黑豆兒求情,轉而求其次,“師父,那我把黑豆兒擱我屋兒里去吧。”若是將黑豆兒留羅水仙這兒,知趣著實有幾分不放心。
羅水仙沒理會知趣,直接用朱藤將昏迷且被五花大綁的黑豆兒吊在了水仙齋的門口兒。
知趣唇角一抽,一臉憂愁的跟羅水仙打商量,“師父,您還是把黑豆兒給我吧。您不知道,黑豆兒肉體凡胎沒啥修為,瞧它這幅窩囊相,在您門口兒,我怕它會大小便什麼的。”
要說羅水仙修為見識超知趣十萬八千里,但是論談判技巧,他還真不比知趣死纏爛打識得戰略戰術。
知趣先是拉上朱鶴,抬出兩人的面子,保住黑豆兒的小命。再囉哩八嗦的把知趣修行的事兒拉扯到了朱鶴頭上,其實這也是知趣他細思考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