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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趣遞給朱鶴一盞茶,又問,“師父,咱們這回來,要不要去各處拜訪啊?”
羅水仙想了想,“昨天我跟你說的三位師叔,修為比我高,你去他們那兒走一遭就是了。”
“族長那裡呢?要不要去說一聲?”別看羅夢仙修為不高,到底是一族之長。那些元嬰期的修士平日裡享受著家族的供奉,只要少不了他們的,對於庶務並不插手。倒是羅夢仙,手掌羅家權柄,多少家族弟子要仰他鼻息、看他臉色過活。
要是依知趣的意思,除了三位元嬰老怪那裡,羅夢仙那兒必然得去打聲招呼才好。
羅水仙臉色一冷,冷聲道,“理他作甚!”呯的一撂玉盞,起身拂袖走了。
知趣莫明其妙,轉頭看朱鶴,悄聲問他,“師父跟族長這是什麼過結啊,鶴師弟?”
朱鶴未答,反是勸知趣,“師兄,以後你儘量別在師父面前提族長和大夫人。”
“為何?”知趣又問。
朱鶴嘴唇動了動,啥都沒說,迅速的喝完靈茶,抬腳追著羅水仙跑了。知趣伸手抓了一把,不料朱鶴道行高深,人家又是屬鳥兒類的,有翅膀,速度一流,知趣連個衣角兒都沒抓住,氣的在後面大罵,“個跟屁蟲,老子還有事要問你呢!跑什麼呢跑!老子還能強姦你啊!”
知趣氣了一陣,回頭只有黑豆兒的站在一畔,老實喝茶呢。知趣摸摸黑豆兒的頭,教導黑豆兒道,“黑豆兒,你可不能跟那兩個不合群兒的傢伙學。”
知趣奈何不了羅水仙,朱鶴可沒此待遇。你個小白鶴,跑得了一時,你還能跑得了一世!隨便找個茬兒,知趣就把朱鶴從羅水仙的屋子裡弄了出來。
知趣做晚飯,點名兒要朱鶴打下手兒,不然就沒朱鶴的飯吃。知趣吊著眼睛,瞟著朱鶴道,“師弟,師弟是做什麼的?就是給師兄打下手兒的!難道你想著師兄辛辛苦苦的做飯,你吃現成?”見朱鶴仍是一幅溫文雅致的模樣,知趣惡狠狠道,“之前沒化形時就罷了,現在變成人啦,你就得明白做人的責任!”
朱鶴溫雅的問,“師兄有事,儘管吩咐。”
“你不是想吃魚嗎?抓幾尾回來。”知趣吩咐道,“還有,我對谷里不熟,不知道有什麼可吃的,你隨我去逛逛。”
朱鶴只得聽從。
知趣向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將朱鶴糊弄出羅水仙的屋子,走遠了。知趣一把抓住朱鶴的領子,問他道,“咱們既然回了羅家,必然要跟族長來往的。師父到底跟族長有什麼過節,你跟我說說,也讓我心裡有個數兒。”
知趣的修為,朱鶴並不擔心。但是,知趣說的話,朱鶴想了想就有了主意,以師父的修為,谷里發生的事,不可能瞞過他的耳目。既然師父未曾明言禁止,想來是允許他對大師兄講的。朱鶴拍開知趣的手,將自己被抓凌亂的衣襟重新撫平,道,“師兄也知道,當初莊家發現古洞府之事吧?”
個小白鶴,還挺臭美。知趣瞟朱鶴一眼,應道,“嗯,不是說四大家族與羅浮門一併進去的嗎?”
師兄弟兩個,一個白淨秀氣,一個黝黑機伶,都是一等一的好模樣,就這麼隨意的在谷中閒逛起來。朱鶴道,“古洞府之行,師父也去了。正是在古洞府,師父受了重受,金丹破碎,修為下降,險死還生。”
知趣是個非常聰明之人,頓時道,“莫非師父受傷與族長有關?”
“當時大家千辛萬苦的破開禁制,準備分裡頭的寶物時,發生了變故。莊家族長意外的取出一柄仙劍,不料那柄仙劍其實是陣眼所在。大家陷於陣中,危機四伏。古陣不同凡響,當時師父、族長與大夫人在一處兒,其他人則不知去向。”朱鶴溫聲道,“師兄也知道,師父通曉符陣之學。後來不知在古陣里呆了多久,師父才研究出來,要破陣,需要祭品。”
“祭品?”知趣對於陣法啥的一竅不通,“難道陣是活的?”
“我也不大明白,但是師父當時說了,三個人只能出去兩個。”朱鶴眉宇間露出一抹感嘆,“不想後來族長與大夫人聯手暗算了師父,逃出陣去。”
知趣深覺不可思議,“既然破陣的法子羅水仙知道,怎麼就告訴族長跟大夫人了呢?也忒沒防人之心了吧。”
朱鶴道,“師父出生後沒多久,父親就過逝了,他其實是由族長與大夫人帶大的。”
這一句話,知趣就明白羅水仙如今對於羅夢仙和慕仙夫人的感情了。知趣嘖嘖兩聲,由衷感嘆,“還真是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