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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藥園並不是修行的地方,畢竟靈氣若是給人修練用光了,會影響靈藥的生長。或者可以這樣說,羅水仙能在裡頭修練,但是,吳知趣不能。這並非是什麼特定的規矩,算是一種默認。
現在羅水仙點出此事,卻沒有懲誡吳知趣的意思,吳知趣也得識趣,保證道,“師叔您給了我杯子,以後我一定用自己的杯子喝茶。”
羅水仙點點頭,去水仙齋打坐去了。
吳知趣見好就收,而且羅水仙都默許他在靈藥園修行了,他得知進退才好。到了休息的日子,吳知趣弄兩道神行符,貼腿上到鎮上買些東西。
神行符這東西,就一樣好處,跑起來快而輕鬆,不費力氣,唯一不好的是,在地上跑,太快的話,沙塵相當大,所以一般神行符都會搭配著避塵符來賣。
第二日早上,吳知趣伺候著羅水仙洗瀨後,端來靈茶與一碟子茶點,笑眯眯的說,“這是鎮上蘇合齋里有名的靈蘇餅,是我孝敬師叔的,師叔嘗嘗吧。”
羅水仙眉毛一挑,照舊接過茶盞,淺呷一口,“看不出你還有這份兒孝心哪。”
“那是那是。”吳知趣笑著將點心碟子放到一畔,羅水仙捏了一塊兒蘇餅,略吃了些,就打發吳知趣下去了。
及至晚間,吳知趣收拾完藥園,與羅水仙告辭,見羅水仙並未如往日枯坐修行,反是在屋裡舞文弄墨。
當然,羅水仙不是在張羅琴棋書畫,吳知趣走近一瞧,羅師叔正在畫符呢。符紙上彎彎曲曲,字跡深奧,吳知趣並不認識,但是,符紙上充沛的靈氣,吳知趣還是看得出來的。
“師傅這符畫的真好。”吳知趣拍羅水仙馬屁。
羅水仙笑問,“你認得?”不想吳知趣修為不高,倒還有幾分見識麼。
“不認識。”
不認識你亂放什麼屁呢!羅水仙瞥吳知趣一眼,俐落收筆,符筆上的靈氣一瞬間撲面而來,復又收歸於符紙之上,化作淡淡的流光,浮動於符字之間。
吳知趣哪怕是個外行,也會看熱鬧,咂舌道,“師叔真是好手段,我瞧著這符起碼比神行符避塵符高級的多哪。”
羅水仙白吳知趣一眼,斥道,“沒見識的小子,那種低級符也能拿來與大爺的靈符相較麼?”
“不能不能。”吳知趣毫無原則的讚嘆道,“師叔,瞧著您那符墨還有許多,能不能隨有給我畫兩道神行符避塵符啊。”
羅水仙嘖嘖兩聲,“你還真敢開口。”不欲與這沒見識的小子一般見識,只是隨手拈了張符紙,懸腕點了兩筆,就遞給了吳知趣,“神行避塵符,可多次使用。”
吳知趣歡喜至極,連連道謝,察顏觀色的瞧著羅水仙並沒有收他靈石的意思,這才揣著羅水仙給他的靈符,喜滋滋的走了。
吳知趣當晚還心裡暗喜免費得了張免費的靈符,不想,第二日羅水仙就有事差譴他,還是遠差,“這是羅浮門的靈碧真人問我要的幾張靈符,你送去給他吧。”
吳知趣微愣,傻傻的說,“師叔,我不認識靈碧真人往哪兒住啊。”
“靈碧就住在羅浮山靈碧峰。”羅水仙嘴上毫不積德,諷刺道,“至於路要怎麼走,鼻子底下長的那東西,可不是只讓你用來喝茶討東西的。”
“知道了。”吳知趣在心裡鄙視了羅水仙一回,“那今天照顧藥草的活兒就得麻煩師叔了,我這就起身去送。”
羅水仙沒說話,吳知趣揣著昨兒得來的新靈符跑腿兒。
吳知趣是頭一遭去羅浮山,並不是他不想去,實在是沒機會去。
自靈莊跑到羅浮山山門,吳知趣縱使有神行符,也累得滿頭大汗。山門有羅浮門的弟子在把守,吳知趣將手書遞上,方能進羅浮山的山門。
瞧著頭頂不斷有法寶的流光飛過,吳知趣抬頭望一眼,罵聲娘,甩開腿往山上跑。
這年頭兒,稍微有些道行的修士都有自己的法寶靈獸,大家空中飛行,便利不小,起碼沒污染,不像吳知趣這樣兩條長腿拼命倒騰,所過之處無不像剛剛經過一場小型沙塵暴,灰飛塵舞,黃土蓋地。
“誒,這是哪家的土包子,不知道羅浮山上不能跑的嗎?”
吳知趣被一道無形的力道困住,回身一瞧,路邊兩位青衣修士正在側目瞧他。其中一個還誇張的用袖子掩住口鼻,皺著眉毛,一臉傲倨。不必猜,剛剛放話的必是此人無疑。
另一青衣修士則顯得和善許多,笑一笑,溫聲道,“道友見諒,你是頭一次來羅浮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