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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是隱形陣之類的陣法所至?”
“不是。”文斐然極有把握,道,“我專門去過以前玄空門所在的赤炎山,氣象平平,靈氣稀薄,根本不像有修真門派駐足幾百年的模樣。”
知趣靈機一動,問,“莫不是赤炎山靈氣為人強奪,至使赤炎山靈氣不足。”
文斐然笑,“果然我與知趣心有靈犀,我思量許久,才推測出這個原由。後來,我思量著,玄空門的道術應該是很特別的一種,譬如空間術法之類,而他們的護派陣法也偏於此類,所以,一旦開啟陣法,整個門派洞府才會憑空消失。”
“只是,他們這一走,就再無人知曉他們的去向了。”
既然天玄門已經失蹤,知趣現在也不欲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問,“那還有兩派三世家呢?”
“還有兩派是天機門與藥神谷了。這兩派,一個擅長天機演變,堪輿星象;另一個則擅煉丹煉藥、救死扶傷。我跟藥神谷的人比較熟,他們門派並不因己為修仙人便對凡人鄙薄,反是弟子多來凡世歷煉,造福平民。說來也是緣份,我的醫術有一些是自學,有一些是得益於藥神谷的師叔指點,方才茅塞頓開。原本方師叔是打算收我於門下的,後來他門中有事,就暫離了幾年。我那時也並不知曉他是修士出身,等他回來時我已經拜了師。”文斐然呵呵一笑,“天機門,比較受皇室的喜歡,一般皇室中觀天象、看風水的官員,都是出自天機門。”
知趣道,“既如此,為何天機門不來我們這裡呢?難道他們認為阿央沒有天子氣象?”
“那倒不是。”文斐然作為千凌峰傑出弟子來林央這裡,自然是看好林央。說到天機門,文斐然嘆道,“人都說‘天機不可泄漏’,天機門卻擅長演變天機,不但擅於演變,他們這代掌門還是個大嘴巴,嘴上沒個把門兒,推演到啥天機不說憋心裡,反是恨不能嚷嚷的天下人都知道。興許就這樣遭了報應,晴天白日的,沒來由的一個旱雷砸下,正落在天機道人的腦門兒上,把人給霹的失了憶。我跟方師叔都去給天機道人看過傷勢,得且養著呢。”
“天機道人病還未好,故此一直未推演天機,也搞不清誰是下一任真命天子來著。他們門派因推演天機,一般算術都比較好,為人嚴謹,從不做無把握之事。所以,因這個緣故,天機門的人除了有幾個外門弟子仍在皇室任職外,天機門哪邊都沒派人。”
這種奇葩門派奇葩掌門,還能在凡世混成五大派之一,嘖嘖,知趣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天機啥的,不咋可信,知趣倒是對藥神谷這名字俗到不能再俗的修真門派很有興趣,不禁問,“聽文兄說,藥神谷是懸壺濟世的門派哪。如今天下戰火迭起,藥神谷向來有慈悲之心,既然文兄與他們相熟,何不請他們出來行醫救人呢。佛經上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豈不是無上功德。”
文斐然默然一笑,摺扇輕落於知趣手上壓了一壓,“藥神谷從不參與任何戰爭,他們有一門掩飾身上修士氣息的功法,異常厲害。他們是真有一顆濟世安民之心,只是他們左右不了天下戰火,一意只知埋頭醫人。他們縱使出現,也只是在諸多醫師之中,並無意顯露身家姓名。”
知趣讚嘆,“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藥神谷當真是名醫風範。”文斐然的意思,知趣很明白,藥神谷的人既然以行醫救人為本,無意顯露身份,那麼,他們的人,估計是哪裡都有。只是,藥神谷並沒有下注的意思,不過為救人耳。
不過,知趣難免吐槽,“誒,你有沒有發現,凡世門派的口氣都挺大的。”等閒個小門小派就敢叫天機門、藥神谷,都稱神了,何等威武霸氣。
文斐然哈哈一笑,“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哪裡哪裡。”知趣笑,“其實我很能理解,換我組建門派,就叫王霸天下。”
文斐然大笑。
倆人一面品茶,文斐然繼續道,“三大世家是指幻雪峰薛家、碧寰島凌家與千佛城的佛音寺。佛音寺是禪修,確切的說,他們算不得世家,不過他們世代居千佛城,勢力龐大,絕不遜於薛、凌二家。佛音寺在千佛城有許多信徒,架子拿捏的比天上的真佛還要大。說是禪修,一點兒出家人四大皆空的風範都沒有,行事小心眼又記仇,一星點兒小事能記千八百年。所以,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寧得罪小人不得罪佛音寺的禪修,否然,你就等著瞧吧,附骨之蛆、沒完沒了就指這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