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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趣道,“靈谷靈藥,我都有許多種子,反正師父一時半會兒的出不來,如今氣侯也好,借著好時候,我想多種些東西。”
羅妖道,“你想在哪兒種,先把地界兒收拾出來。”
水仙谷有大片的土地,但是,開荒並不是容易的事。
只靠知趣一個人並不現實,現在朱鶴跟黑豆兒都在修煉,知趣無人可用,只得將主意打到羅妖跟孔白頭上。這兩人,一個個都是充大爺的主兒,生來就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紈絝,哪裡能跟著知趣開荒種田呢。
關鍵是,知趣還真敢想敢做。
對這倆人,知趣也不拐彎兒抹角的用什麼孫子兵法三十六計,反正再如何委婉修飾,這活兒依舊不大好聽,索性直接說了,“光吃飯不幹活兒,沒這樣的道理。我天天伺候了老的、伺候小的,如今要種靈谷種靈藥,你們得搭把手兒。”
孔白瞅知趣一眼,沉默,只當臭知趣在發夢呢。
羅妖一臉的矜貴優雅,懶洋洋地,“我可是過來保護水仙的,怎麼,得了我的庇護,不謝我一聲倒罷了,如今竟還使喚起我來,天下沒這個道理。”
知趣似笑非笑地,“行啊,不願意就算了。”沒再說多。
只是接下來,知趣帶著小金,一個人扛著小玉鋤開荒去了,再不理會羅妖跟孔白,更不必提一日三餐的事兒了。
其實原本人家羅妖跟孔白也沒吃飯的習慣,人家道行高,吸點兒靈氣就能活,都是知趣慣的。知趣對廚藝有一種天生的熱愛,心情好時一日三餐再加夜宵的折騰,平白養刁了人的胃口。
難道吃飯僅是為了填飽肚子這麼簡單麼?有時候,這更是一種享受!
何況知趣非但不再做飯給羅妖孔白吃,甚至也再不理會他們了,有話只對著小金一人說,把倆人憋的啊。
譬如孔白,尋常只嫌知趣囉嗦,煩的能要人命。但知趣忽然不囉嗦了,剩下孔白跟羅妖大眼瞪小眼的,更煩。
孔白極好面子,他也不跟羅妖商量,趁羅妖不在,偷偷去瞧了回知趣。知趣正汗滴禾下土呢,孔白忽地來了,知趣也不理他,孔白兩隻小白手背後身後,跟著知趣走了一會兒,才板著臉道,“你一個人得干到什麼時候啊。”
知趣從儲物袋裡拿出把小玉鋤遞給孔白,修士本身身體強悍,只是修士所在的地界的土石也較凡世堅硬許多,所以開荒之時須在玉鋤上施以靈力,方能破開土地,之後才好種東西呢。
孔白接了小玉鋤問,“中午有沒有飯吃啊?”
知趣笑,“嗯,中午咱們吃好的。”
孔白其實心裡老大不高興,撅著嘴道,“我還沒鋤頭高呢,虧得你好意思使喚我。”
“化形就相當於人類的元嬰修士了,你要是羅家一員,我得叫你聲師叔祖呢,這麼高的道行,就鋤幾鋤頭地,還能累著你啊。”知趣一面掄起玉鋤如飛,一面念叨,“要我說,光悶著頭子修煉,那都是傻瓜們才幹的事兒。你想想,修煉是為了感悟天道。天道是什麼?難道天道是悶著腦袋空想就能想出來的,那都是糊弄傻子呢。”
孔白問,“那你說天道是什麼?”
知趣哼哼兩聲,“我要知道我就做神仙了,還會在這兒開荒不成。”
孔白直接噎死。
孔白跟知趣幹了一上午,手心兒磨出五個水泡,知趣瞧著孔白被磨得通紅的掌心,心疼的直念叨,“唉喲,就幹這麼一會兒,怎麼就磨成這樣啦。”弄根銀針出來,再用銳火訣召出一團火焰,銀針火上一烤,直當消毒。然後知趣哧哧哧五下,給孔白挑破水泡,敷上藥膏,裹上白布條兒,打個蝴蝶結,安慰道,“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孔白眼中浮現一絲水光,襯著那白玉一般可人的小臉兒,別提多討人心疼了,知趣嘆口氣,“算了,還是我一個人干吧,真是天生大少爺的命。”
孔白非常有良心的堅持,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道,“那怎麼成?臭知趣你一個人得多累啊。”
“算了算了,好好養傷吧。”知趣又問孔白喜歡吃什麼,中午做了一桌子孔白喜歡的菜。
孔白手上有傷,拿筷子都不方便,知趣只好給他換勺子。孔白捏著小玉勺,那小眉頭皺的硬是擰了個小疙瘩出來。知趣一問,他就懂事的搖頭說,“沒事兒,臭知趣,我手不疼。”
知趣平生最喜歡懂事的孩子,像小金就乖的很,每天長在知趣身上,知趣天天做好吃的給他。如今瞧見孔白這樣,知趣使出千百般的耐心來,餵孔白吃的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