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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趣現在已經驚的說不出話來了,他,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邊住著兩隻鬼呢。一想到朱家兄弟附在養魂木上面這些時日,知趣就嚇的渾身冷汗直冒。
只看知趣這慫樣,就知道他定是不知曉朱家兄弟存在的。
朱晴朱雨的魂魄已經極為凝實,兩人看羅水仙一眼,還是做大哥的朱晴先說話,“水仙,只望你看在以往相識一場的份上,容我們兄弟自行散去魂魄。”當初,朱家兄弟既然截殺朱鶴、知趣,他們與羅水仙之間早無交情可言。後來為朱鶴所殺,朱家兄弟卻在機緣巧合之下,附生養魂木,蟄伏多日,修養魂魄,無非是想著待日後方便奪舍做準備罷了。
而在朱家兄弟計劃中奪舍的對象是誰,幾乎不言而喻。
眼下情形,羅水仙又不是啥善男信女白蓮花兒,他們兄弟會有何下場,幾乎不問可知。
羅水仙望著朱家兄弟凝實的魂魄,忽然想到一句話:人算不如天算。依羅水仙的見識,他非常明白朱家兄弟魂魄凝鍊至此,他們先前悄悄躲在養魂木中,要奪舍不過鍊氣九層的知趣,成算極高。
朱家兄弟如意算盤,卻未料到今日知趣因著黑豆兒受了刺激,莽撞的一拳擊在窗棱上,激活羅水仙的禁制。在禁制靈力的反作用力之下,知趣本身為靈力所激盪,跌回房裡地上。他身上的所有的法寶受此靈力影響,產生一絲靈力對抗。養魂木亦是如此,這種靈力對抗其實微乎其乎,但是對於寄生養魂木的以靈體存在的朱家兄弟卻不亞於一場九級地震。他們險些被震出養魂木,不得已之下散出金丹威壓。
當然,如今他們是魂魄之身,修為遠不能與先前相比,不過兄弟二人聯合威壓,總有築基水準。就這樣,陰差陽錯之下,破開羅水仙的禁制,知趣見著兒子黑豆兒,光顧著高興了,還曾短時間內誤以為自己築基了呢。
不想,原來是他身上住了兩隻鬼。
每每想到朱家兄弟不吭不響的在他的儲物袋裡住了這麼久,知趣就有些不寒而慄。
朱家兄弟倒是慡快的性子,如今都我為魚肉了,他們先時好歹是金丹修為,有頭有臉的人物兒,魂飛魄散前,亦想留得體面。
羅水仙淡淡開口,“等一下。”
知趣摸著身上倒豎的汗毛,對羅水仙道,“師父,讓他們趕緊魂飛魄散吧。我的天哪,差點兒被他們奪舍。”知趣並不笨,拜朱鶴所賜,他對奪舍啥的有一定的了解。如今一瞧這兄弟倆鬼鬼祟祟的藏他身上,絕對沒安好心哪。對這倆剛開始截殺、後又準備奪舍自己的兄弟,知趣生不出半分同情心來。對知趣來說,朱家兄弟是早死早好。甚至知趣都想著煮一鍋艾靈草,泡個澡燒兩張黃紙去去晦氣啥的。
沒理會知趣,羅水仙看向朱家兄弟道,“青爐鼎缺器靈,你們若是願意成為青爐鼎的器靈,我可以給你們一條生路。”
“青爐鼎?”朱晴聲音中帶出一絲疑惑道,“水仙,青爐鼎在我們兄弟身邊幾十年,只不過是比一般的丹爐成丹品質更好罷了。”
“青爐鼎是傳了數萬年的寶物,品階遠遠高於一般的法寶。”羅水仙的眼神在朱家兄弟的臉上掠過,“我研究了青爐鼎的來歷,據說當年青爐鼎為青爐仙人的弟弟所煉製,畢竟是幾十萬年前的事了,羅浮界對於青爐仙人的弟弟的記載廖廖無幾,不過,他既然能煉製出青爐鼎這樣的寶物,斷然不是無名之輩。我尋遍古籍,才找到一段記載,說是逍遙仙人未成仙時,曾在鬼界受了重傷,甚至連常用的星月刀都遺失鬼界,不復尋回。故此,逍遙仙人想找一位名望極高的煉器大師為他鑄一把寶刀,卻不料逍遙仙人尋之未果,最後,逍遙仙人在一本手札上寫:以身祭器,嘆哉嘆哉。”
羅水仙沒有錯過朱晴臉上的那一抹愕然頓悟,淡淡道,“逍遙仙人與青爐仙人的年代有所重合,故此,我懷疑,這位以身祭器的煉器大師,就是青爐仙人的弟弟。”
面對著羅水仙的眼神,朱家兄弟死鬼之身,竟生出涼意逼人之感。就聽羅水仙繼續道,“青爐鼎當年之所以成為不世法寶,或者正是因為青爐仙人的弟弟在爐鼎成型時,自願獻祭青爐鼎,成為青爐鼎的第一代器靈。”
羅水仙所言,俱是推斷猜測,但是,朱家兄弟明顯受到了極大的震動,朱晴慘然一笑,連說兩句,“怪不得怪不得。”
朱家兄弟已是魂魄之身,做器靈的事並不難以抉擇,朱晴直接道,“水仙,我願意做青爐鼎的器靈,但是,我有條件,你要為朱雨找一具適宜奪舍的身體。只要朱雨奪舍成功,我立時消去記憶,進入青爐鼎,一心一意做你的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