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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死也得賺點兒甜頭回來啊。
羅妖摸摸被咬出血的唇,眼神神色莫測,還未想好怎麼處置知趣,黑豆兒就不幹了,他揚起脖子嘎嘎嘎一頓嚎,衝過去就要撕扯羅妖為知趣報仇。羅妖隨手將抓狂的黑豆兒收到袖管里,殷紅的舌尖兒飛快的卷過唇上傷口,傷痕瞬間而愈。
倒是知趣一張微黑的臉如同被火燒一般,從皮下透出一種幽暗的紅,羅妖低聲道,“真是個好命的小子,我的血你都敢吃啊。”
一保完美無暇的手覆在知趣的眉心,羅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過一時,知趣身上不同尋常的熱度總算退了下去。
羅妖這才收手,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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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當初羅水仙收知趣為徒有那麼點兒為形勢所迫的意思,不過,這幾年相處,知趣知情識趣有眼色,羅水仙到底不是鐵石心腸,倆人還真處出了些感情。
眼瞅著知趣一大早的去流華峰請安送禮,直到天色將晚都沒回來。幸而修士即便不吃飯也餓不死,中午羅水仙跟朱鶴一人喝了一盞靈茶。到傍晚,還沒人張羅晚飯,朱鶴就想起大師兄了,對羅水仙道,“師父,師兄去流華峰,不會出什麼事吧?”
羅水仙沒說話,朱鶴又道,“羅妖師叔祖的脾氣一向有些古怪。”
羅水仙起身,當即立斷,“隨我去流華峰看看。”
流華峰相對於青一峰與落英峰,實際上有些冷清。
羅妖真人並沒有親傳弟子,在流華峰服侍的不過是些低品階的家族弟子而已。但是,流華峰又是最漂亮的山峰,不僅僅是說羅妖真人的宮殿華美精緻,更兼山上奇花異草無數,有許多是夜裡開花,伴著夜色,其花光華流轉,異香隱隱,更將流華峰襯的宛如仙境一般。
這些待客的家族弟子也只是將客人引至山門,再往上,他們就不能上去了。
羅水仙自然識得流華峰的規矩,帶著朱鶴幾步就到了羅妖真人住的白玉宮。
羅妖真人大晚上的不睡覺,正在百花園裡賞夜色,聽到後面的腳步聲,頭都未回,嘆道,“我這百花園名不符實,別的不缺,就差一株水仙了。”
面對著羅妖真人,羅水仙的臭脾氣也得忍了,不理會羅妖真人的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淡淡道,“師叔,知趣早上過來給師叔請安。如今天色已晚,還望師叔歸還我的徒弟。”
“水仙,你一向不大會說話。現在仍然沒有長進哪。”
“話,對心便好。”羅水仙道。
羅妖真人嘆口氣,轉過身來,負手道,“知趣現在不能還你。”
“為何?”羅水仙面無表情的問。
“他受傷了,我醫好了他,如今他正在我的玉床上睡覺。水仙,你要知道,師叔我出手醫人,是很貴的。”羅妖真人道,“你們醫藥費都沒付,我怎麼能放他走呢。”
羅水仙簡直被羅妖真人氣的怒火攻心,他忍氣問,“即便師叔要開價,也得先讓我看看知趣。”
羅妖真人一挑長眉,那種凌厲的艷光簡直令人不忍逼視,“水仙,你不信我?”
羅水仙不愧有天才之名,知趣瞧羅妖一眼,就要鼻血長流三千尺,而羅水仙面對羅妖的絕色,就如同瞎子一般,眉梢都不動一下,斷然道,“不信!”
羅水仙雖然修為不比羅妖真人,不過,兩人各有手段,再加上如今羅水仙身邊兒有朱鶴幫忙,誰勝誰負得打過才知道。
羅妖真人惋嘆一聲,“水仙,你總是要令我傷心的。我哪一次不如你所願呢。”
羅水仙額角青筋跳了幾跳,沒理會羅妖真人。
羅妖真人再嘆,“你不過仗著我對你另眼相待罷了。”
終於,在羅妖真人的長吁短嘆中,羅水仙終於呼呼大睡的知趣。
羅水仙倒沒有生氣什麼的,知趣雖然有些囉嗦,但並非不知輕重之人,無緣無故的怎麼會跑到羅妖的床上大睡。羅水仙問,“師叔,知趣怎麼了?”
“他一見到我就流了一盆的鼻血,要不是我見義勇為,唉,估計你這大弟子就保不住了。”羅妖真人一臉憂心,體貼萬分道,“要說知趣吧,黑是黑了點兒,五官還算清秀,眼光也是極不錯的。你好不容易收了這麼個徒弟,我再不能見死不救的。”
羅水仙懶得聽羅妖真人這些廢話,他直接道,“那我就帶知趣回去了。至於師叔說你救了知趣的性命,師叔也知道知趣修為低下,斷然抵擋不住師叔的魅力。我的大弟子,一片好心來給師叔送禮,卻險些在師叔這裡丟了性命。師叔年高德韶,這件事我就不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