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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趣所言,句句砸在文、沈二人心頭。
尤其最後一句:薛家正是利用東睿寧王的鐵騎與夏春秋的元嬰修為,一掃天下修真門派,統御南玄洲的修真界。
簡直是如雷貫耳,心生警醒!
文斐然已經坐不住了,道,“我立刻傳信給家師,讓家師小心防備。”
知趣很了解人間界修真門派的傲氣,當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別看這些門派不大,且有個金丹修士已自覺很了不起,但,他們在人間界享受慣了凡人的仰慕,當真是把自己當半個活神仙的。
為何人間界的修真門派不去修真界,並非是去不得,大都是不願意去。
要知道,修士也是有虛榮心的。
在凡世,他們數一數二,說一句話,能驚半個天下。但,在修真界,他們算什麼呢?立刻泯然眾人。且修真界危機四伏,遠不如人間界安寧祥和。
寧為雞頭,不為鳳尾,這句話,不論是人間界,還是修真界,都是無比適用的。
人間界的修真門派能為了虛榮與傲氣長留於人間界,這樣的他們,怎麼願意為別人所統御,何況是與他們同在人間界的另外的修真門派!
薛家若真有此舉,定犯眾怒!
知趣這一番話,令文斐然、沈留白都對薛家心生警惕。但是,文、沈二人都不是傻瓜,尤其知趣對薛家的猜測關乎於人間修真門派的生死存亡,更不能不小心應對,怎麼說,薛家都是三大世家之一,其勢力不容小覷。
沈留白忽然問,“知趣,你拿我當朋友,我亦喜你性情坦蕩。恕我直言了,你與夏春秋似乎早便相識,據我所知,你也是來自修真界的修士,將軍則是凡世之人,且將軍少時並無幾人保護。就是將軍在西北之時,我聽說夏春秋都曾來過,那焉何夏春秋那時未在將軍身上取出朱雀之息,偏要等到現在,還要與東睿寧王、薛家做交易,這樣麻煩呢?先時的大好時機,難道夏春秋就白白錯過了嗎?”
瞧見了吧,憑你知趣口燦生花,人家也不是傻子呢。
既然要與夏春秋有一場大戰,知趣早做好坦誠的準備,與其日後讓夏春秋胡說八道、動搖軍心,他先把話說在前頭,一可去文、沈二人心上的懷疑,二則早安人心。只是,知趣沒料到這樣快就說到了他來歷之事。
知趣道,“依文、沈二兄的眼力,自然可看出我身上沒有半分靈力吧。文兄還曾問我是不是修煉心法異於常人,其實並非如此。先時我亦是築基中期修為,現在這般境地是因為,我曾經身受重傷,丹田舊傷不愈,不論怎樣修煉都存不住靈力。”
“說到我的出身,也普通的很。我的家是羅浮界一個不大不小的修真家族,羅家。”知趣微微一笑,“少時,我因天資普通被棄開靈莊,後來輾轉回到本家。在本家,我遇到了我的愛人。我之所以會認定阿央身上有朱雀之息,正是因為阿央是我愛人的轉世,我的愛人,正是一隻化形朱雀。”
文斐然、沈留白皆驚的說不出話來。
知趣道,“世人皆知,修真界、人間界加起來,從沒有兩隻朱雀同時臨世的情形。不過,我的愛人,的確是朱雀。後來,我聽妖族人說起,方明白事情原委。這其間,又涉及到許多年前的一件仙、人二界、有關龍鳳二靈的往事。”
接著知趣又將羅妖對他說過的“龍鳳成祥”的由來與文、斐二人說了,不過,知趣有意混淆視聽,道,“我的愛人,就是那隻曾在仙界犯了過錯的朱雀。他因犯了仙規,被打入凡世以贖其罪。但是,朱雀天生靈物,何況又是仙界朱雀,陡然轉世為凡胎,凡人的身體根本禁不住他的神力。故此,在轉為凡人之前,他先於修真界重新生為朱雀之體,以削弱其天生神力。在羅浮界,我們吃盡苦頭,他身後重傷,無奈在羅浮界的界河河畔重新涅槃為朱雀蛋。最後,我不甘心朱雀蛋落於他人之手,用烈火丹強行提升修為,自界河逃生。那時,其實我已是抱著必死之心了。烈火丹的效力只有兩個時辰,結果,我沒死,反是墜入人間界為水伯所救,但因傷的太重,我失去了以往的記憶。而他,經羅浮界一難,神力再次被削弱,大概是墜入人間界的時候轉生為凡人,依天道以贖萬年前的罪過。”
為了羅妖的安全,知趣又給自家妖妖身上渡了層仙界的天道神光。
接著,知趣又將在凡世為水伯所救之事說了,且一併將水伯前世為開國太祖皇帝,夏春秋如何接近水伯、如何奪水伯之龍息,添油加醋,並加以己之無數想像,成功的將夏春秋塑造為一個墮入邪魔之道的無恥小人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