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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是不是就能築基了呢?
吳知趣如今鍊氣九層,與築基就隔著一層窗戶紙了,偏這層窗戶紙,吳知趣看不透也點不破,好生著急。
吳知趣現在添了個毛病,他有啥著急的事兒就往羅水仙屋兒外轉悠。羅水仙閉關閉的沒有半分動靜兒,但是,不知為什麼,吳知趣在水仙齋外頭一站,就覺得心靜神寧。
由於家中添了人口兒,如今,不只是吳知趣一人在羅水仙門外轉圈兒,吳知趣也有了跟班兒,小黑豆兒。
不知是不是小黑豆兒出殼兒沒幾天就跟著吳知趣還是怎麼回事,粘吳知趣粘的緊,吳知趣就是去茅房方便他也要跟,稍微一眼找不到吳知趣,就會扯開破鑼嗓子嘎嘎嘎的鬧騰。
每當此時,吳知趣就非常後悔,當時怎麼沒要只黃鸝鳥兒養呢,起碼會唱歌兒啊。
當然,黑豆兒也會唱歌兒。
早上起床畢定要嘎嘎嘎的給吳知趣歌唱神曲來醒神。
再說黑豆兒這睡覺吧,剛把黑豆兒接到靈藥園時,吳知趣千辛萬苦的自外頭山上移了棵梧桐樹進來,在上面做好窩給黑豆兒住。
結果不想這小子身為靈禽類,竟然沒出息的恐高,完全是兩隻火柴棍兒小腿兒扒著吳知趣給他搭的草窩,大半個身子探出來,兩隻小黑豆兒眼揪著吳知趣,嘴巴里啾啾啾的叫的悽厲,那叫一個委屈,仿佛叫他住梧桐樹梧桐窩兒虐待了他一般。
那會兒也不能怪黑豆兒,人家翅膀還沒長成呢,又不會飛,吳知趣就把它放到三米高的梧桐樹上,摔下來小命兒難保,不怕高才怪呢。
吳知趣頭一回養鳥兒也沒經驗,黑豆死活不住樹上,吳知趣心又軟,只好把它擱屋裡來,並打算弄個鳥兒架子啥的。但是,最後吳知趣發現,這隻恐高的黑豆兒,謝覺一切跟高有關的活動,他就喜歡在地上奔跑。
這種習慣,哪怕在黑豆兒學會飛翔後都沒有改變。
黑豆兒跟在吳知趣屁股後頭,轉了半天,頗覺無趣,索性忽扇兩下翅膀,抬腿兒飛到吳知趣頭頂上,這也是他慣常愛玩兒的遊戲了。
“唉喲,你個死黑豆兒。”吳知趣伸手去打,黑豆兒爪子撓一把知趣的頭髮,撲愣又飛了,一面飛,一面回頭嘎嘎的叫兩聲,挑釁非常。
吳知趣整理著自己的髮型,重新將玉簪插好,揚著脖子罵,“小兔崽子,你敢回來,不打爛你屁股。”不知道是不是黑豆兒自幼吃鍊氣丹的緣故,吳知趣沒發現他修煉上的天分,倒是淘氣的很,天天沒事兒就使壞。什麼把藥圃的靈藥踩壞、偷吃吳知趣的靈茶、隨地大小便、還有似剛剛這種飛你頭上弄亂你髮型啥的……
吳知趣常氣的撅根梧桐枝抽黑豆兒的屁股,以至於,黑豆兒除了腦袋上沒毛兒外,屁股上的毛兒也不是很多。
吳知趣惡氣還未出來,就聽到水仙齋內一聲甜膩的呻吟聲傳來。吳知趣渾身一抖,好不熟悉、好不嚴寒的叫春啊!
“師父,您閉關閉好了。”吳知趣三兩步的往台子上跑,合手一推門,門就開了,並未有陣法阻攔。吳知趣進門就看到羅水仙一臉閒適的斜倚在榻間,正含笑朝他望來,氣色極好。
“師父,您全好了吧?”吳知趣近前關切的問。
羅水仙見著吳知趣,也挺高興,倒是下巴對著地上微點,問道,“哪兒來的禿鷲啊?”
吳知趣一回頭,就見不知何時,黑豆兒已經悄悄跟在他屁股後頭進來了,就站他腳邊兒仰著個禿腦瓜子瞪著兩隻黑豆眼盯著羅水仙瞧呢。
禿鷲!
饒是吳知趣常被黑豆兒煩的直想抽它,但是,羅水仙把黑豆兒認成禿鷲……吳知趣一臉心疼的伸出手,黑豆兒飛到吳知趣的掌心兒,剛想解釋一下黑豆兒的來歷,就聽旁邊一個清亮的聲音道,“師父,這是黑鴉。”
黑豆兒扯開嗓子嘎嘎兩聲。
羅水仙一笑,“倒還有些靈性。”問吳知趣,“你養的?”
吳知趣才注意到羅水仙身邊兒站著位白衣少年,這少年生的清秀至極,眉間一枚滴血紅痣,添了幾分艷色,氣質卻是清冷疏離。
“師父,這是誰啊?”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吳知趣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羅水仙溫聲道,“鶴童隨我閉關,已經可以暫時化形了。既然化形,也該有個名子。”
鶴童冷聲道,“請師父賜名。”
“我看你眉間一滴硃砂痣,不如就姓朱,單名一個鶴字。”瞧得出羅水仙心情很是不錯,“朱鶴,你入門雖早,化形卻晚,見過你知趣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