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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知趣鋪子的生意頗是紅火,他的玉簡賣到脫銷,已經加制了兩回呢,賺靈石賺到手軟。
知趣左一出右一出的出些風頭,雖不同於當年羅水仙以天才之名奪眾人之輝,但是,知趣在羅家乃至整個羅浮界都大大的有名氣哩。
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
知趣有了名氣,諸人羨慕嫉妒的同時,免不了心裡再酸上一酸哩。偏知趣上得船來,只與羅潤仙寒暄幾句就回了房屋,落在有心人眼裡,又是知趣瞧不起人的證據。
如今知趣一大早的拿捏著架子胡扯豢養靈禽之法,那口氣態度愈發叫人看不上。
可以說諸人對知趣的不滿已經達到了一個小小的高峰,偏此時,知趣借羅卜之語起身團團一禮致歉,知趣這一禮,倒好似一根尖針戳破了諸人心裡的那點兒鬱氣,紛紛道,“知趣師兄多禮了,昨天看師兄不大有精神的模樣,我們還擔心哩,只是怕唐突師兄打坐,方未去打擾。”
既已鋪了台階,沒有不下的道理。
知趣將姿態放低,懇切笑道,“既如此,容我治一席好菜賠罪。你們若不肯入我席面兒,就是不肯原諒我失禮之處呢。”他這樣一說,哪裡還有人不肯呢。
知趣向來是好手藝,他來之前不僅是給朱鶴做了幾百斤的小魚乾,順便也做了許多魚乾肉乾的給孔白黑豆兒做零食。並且,知趣將水晶房裡產的靈蔬瓜菜的帶了許多在儲物袋裡,及至牛羊豬肉,亦是放在玉匣里保鮮呢。
諸人見知趣拿出來的都是二品靈蔬,光聞著味道感受著飯菜中的靈力,已令人垂涎。接著,知趣又取出從羅妖那兒摸來的靈酒請大家品嘗。孔白黑豆兒不能飲酒,知趣調了兩盞花露給他們喝。
其實孔白很想喝點靈酒啥的,知趣一個眼神望過去,孔白就沒提這事兒。孔白本就是個機伶的,再兼之他離家出走,吃了不少苦頭兒,也生了幾多心眼兒。更兼跟著知趣這幾年,知趣凡有得意之事,不好對外炫耀,便拿來教導給孔白黑豆兒聽,以期他們多長几個心眼兒,免得日後受人欺負。
收到知趣的眼神,孔白只管板著小臉兒,莫測高深的乖乖吃飯,順便照顧黑豆兒,話都沒講幾句。
倒是知趣與這諸多築基修士推杯換盞間,添了幾分熟悉。
譬如羅潤仙新收的小弟子羅非凡,以及羅方的弟子羅一。因是羅潤仙與羅方領頭兒,除了羅卜、知趣、孔白、黑豆兒幾人,多是羅潤仙與羅方的徒弟或是徒孫相隨。
這其中,又以羅非凡與羅一算是領頭羊了。
羅非凡贊道,“師兄的手藝當真好。”
知趣便道,“往日裡伺候父親慣了的,自在靈莊時,我就在他身邊服侍。做多了,便也練出來了。”
羅一八卦的打聽,“師兄如今已然築基,莫不是還要做這些僕役之事?”
“家父規矩甚嚴,早間伺候梳洗晚間伺候沐浴外加烹茶溫酒一日三餐,皆是我份內之事,哪個能懈怠哩。”知趣一幅理所當然的模樣。
諸人心中聽知趣過得這等苦B日子,心下不知怎地,倒格外的熨帖起來,紛紛道,“水仙真人一向規矩嚴明。只是師兄這樣忙碌,要什麼時候修煉呢?”
“夜裡總有空打坐,凡事總要以家父為先呢。”知趣謝音剛落,就聽孔白冷著一張俏臉,奶聲奶氣的吩咐,“流氓趣,我的花露喝完啦。”
知趣忙又給他倒了一盞,溫聲道,“也別一下子喝太多。”這花露還是他去流華妖看小花妖時,小花妖紫媚送予他的,足送了知趣一罈子,知趣自己都沒捨得喝呢。
孔白將大鳳眼一瞪,將杯子往桌上一撂,發出啪的一聲輕響,臉臭臭的質問,“你管得著我的?”
知趣賠笑,“我哪裡管得著白前輩呢。”
孔白哼了一聲,此方作罷。
諸人卻暗道,知趣於水仙谷的日子怕真是不大好過呢。心下更慡,待知趣更加熱絡三分,一頓酒飯,實在拉近了彼此距離。
到晚間,酒盡菜冷,諸人各自散去。知趣收了殘羹冷炙鍋碗瓢盆,羅卜靜靜打量知趣一時,知趣露齒一笑,“羅卜兄,可是有事?”
羅卜微笑,“只是想問,知趣師兄是否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羅卜兄好意,我心領了。這些瑣事,我還料理得來。”知趣彎著眼睛笑。
知趣收拾完了,要回房間,羅卜卻是擋著知趣的去路。知趣看向羅卜,羅卜咬著牙,皮笑肉不笑滴,“讓知趣師兄看清楚我些,別明天再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