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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過是帶著父子情深伯仲情重的面具,表演給外人看罷了。既如此,該知趣的時候,自然要知趣。
羅夢仙關切的問,“知趣,你好生想一想,是不是曾與人結怨?”
知趣道,“我來本家這幾日,爹你也知道的。在落英峰與羅清曾起過衝突,其他的,我就不大知道了。”
“你放心,我絕不會令你吃虧。”羅夢仙保證道。
知趣正色道,“師父不理俗務,除了父親,我們實在不知道能相信依靠誰了。”
羅夢仙頓時感動的熱淚迎眶,一幅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的樣子。知趣亦是一臉的孺慕情深,直把羅水仙噁心的夠嗆,冷聲道,“你先去換了衣裳洗個澡,快臭死了。”潔癖實在受不了了!
羅夢仙帶著朱家兄弟的兩顆人頭走後,知趣泡在小湖裡痛快的洗了個澡,順便摸出兩截新鮮的蓮藕,留做晚飯。
換了乾淨的衣裳,知趣又去了羅水仙的房裡,將他與朱鶴收繳的戰利品給羅水仙瞧。
朱家兄弟在羅浮界有這樣的聲名,又是金丹修為,珍藏自然不會少。人家用的都不是像知趣身上低級的儲物袋,而是更高級的儲物戒。
儲物戒上都有禁制,憑知趣的道行,縱使將儲物戒拿到手,都打不開。
不過,這點兒禁制對於同是金丹修為的羅水仙並非是難事,羅水仙伸手將兩枚儲物戒的東西倒出來。一大堆靈石就足以閃瞎知趣的狗眼了,他張大嘴巴,深深的憋了一口氣,再深深的將口水吸了回去,臉色不正常的泛起一抹潮紅,瞧向靈石的放光的眼睛裡,除了驚艷還是驚艷。
朱鶴得承認,此時此刻,他家大師兄的表現與當初雙胞胎兄弟吸食極品春毒後的反應,簡直是一模一樣。
知趣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至於讓自己表現的太見錢眼開。其實殊不知,自己的眼珠子都要掉靈石堆兒里去了。
知趣簡直是喜難自禁,嘴角yín盪又輕浮的往上咧,搓一搓手,紅著黝黑的小臉兒道,“師父,師弟,咱們發財了。”
倆人對於知趣的喜悅表示了一定程度的贊同。
淡定著因一夜暴富而狂喜的內心,知趣收了收上翹的唇角,開始看別的寶貝。
除了無數上品靈石,其餘的知趣認識有限。縱使有許多知趣不認識的法寶,他也知道這值老錢了,兩隻眼珠子又開始放光,不停的問,“師父,這得多少靈石啊?咱們發財啦。能,能贖回黑豆兒了吧。”在這個時候,知趣都不忘被綁成肉票兒小黑豆兒,可見對黑豆兒的感情了。
羅水仙指著靈石對知趣道,“靈石你收著,要怎麼花,你自己看著辦。”
羅水仙雖然對於庶務沒啥興趣,知人善任還是算得上的。
知趣看看朱鶴,這筆晶石並不是小數目,朱鶴心眼兒可不少,知趣生怕朱鶴哪裡不樂意。朱鶴微笑,“師兄忘了,我們都有族中的供奉,已經夠用了。師兄將這些收著,若有什麼大筆的用項,再跟師兄領是一樣的。”
這樣一說,知趣方收下了。
羅水仙的見識遠在知趣朱鶴之上,他先是將所有法寶上的禁制抹了去。先是拿起那口青銅鼎道,“朱氏兄弟出身丹鼎門,本是上任門主的親傳弟子,一手煉丹之術與如今的丹鼎掌門不相上下。丹鼎門中的那個鼎字,就是自此鼎而來。這尊鼎叫青爐鼎,其實是歷代丹鼎掌門用以煉丹的法寶,相傳是丹鼎門的創派老祖青爐仙人留下來的寶物。”
知趣大長見識,卻又有些不信,“師父,我看鶴師弟一刀就砍了個窟窿,就算是寶貝,也忒不結實了。”
“蠢才蠢才。”羅水仙道,“此鼎的神奇就在於此。你們當知道,煉丹其實很危險,一時不慎,丹藥毀了不說,一些爐鼎禁不得其間丹藥的靈力,爐鼎爆炸的事並不在少數。這尊青爐鼎的神秘在於,不論怎麼炸抑或是被砍上幾刀,第二日都能恢復如初。當年,青爐仙人曾在元嬰期用此鼎煉製了三顆大乘丹,由此步入大乘期。丹鼎門亦由此發揚光大。”
“當年朱家兄弟不知因何與丹鼎門的上任門主發生衝突,他們聯手擊斃了包括丹鼎門主在內的數位長老,叛出丹鼎門,從此淪為刺客修士。”羅水仙一手將青爐鼎托起,細細觀量著上面古樸繁奧的花紋,“朱家兄弟叛出丹鼎門時盜走此鼎,可惜他們亦未參透此鼎的奧妙。”
知趣忽然想到一件大事,他壓低聲音問,“師父,既然這是丹鼎門的寶貝,現在許多人都知道朱家兄弟死在我們手裡,這寶貝是我扛在背上背回來的,定有不少人瞧見。你說,丹鼎門會不會派人來要回這寶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