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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趣好奇的問,“文兄,佛音寺是不是與你們千凌峰有啥過節?”
文斐然訕笑兩聲,“門派機密,不好外漏。”差開一句,文斐然肅然道,“我不大懂禪修的修煉方式,但是,佛音寺的悲苦大師修為高深莫測,遠勝於我們幾個金丹。好在佛音寺弟子平常只是外出傳經布道,與其他門派鮮少有刀戈之爭。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大家平安了事。”
“至於薛家、凌家,他們是死對頭,兩家家主每次見面必定小戰一場,斗的跟烏眼雞似的。兩家家底雄厚,門下弟子也大多有出息。”文斐然嘆道,“三世家的地位遠在我們五派之上,故此,縱使皇朝對他們家族弟子亦多厚待。先時凌雲私放族人,未嘗沒有這方面的關係。你斬了凌雲,凌家難免不悅。”
知趣正色道,“我亦是修士出身,不過,凡世是凡人的天下。不論修士視凡人如何渺小,這都是事實。任何修真門派想凌駕於凡世帝王之上,都是痴心妄想!凌家不悅便不悅吧,他們若不識抬舉,便是作死。”
“說到這事。”知趣道,“我正想寫封信送去凌家討個說法。文兄以前做過狀元,文筆好,來,我說你寫,順便幫我潤色潤色。”
文斐然挑眉問,“你確定?”
知趣尚未說話,就聽到門外稟報,林央帶著孔藍、沈留白還有跟班兒鳳鴛到了。
知趣與文斐然剛起身,四人已進了屋,知趣笑,“剛剛我聽到鳴鼓收金的聲音,這一仗倒是速戰速決。”
話間,林央已長腿往榻上一盤,幾人皆圍著茶几坐了。林央道,“穆流年未出戰,是穆流年手下的大將秦初與凌家一個修士打著為凌雲報仇血恨的名頭出兵,凌家修士被晏小小斬於劍下,秦初便退兵了。聽人說你在文先生這裡,我過來瞧瞧。還有一事,知趣,連著兩位凌家修士死於我們之手,我聽沈先生說,凌家在修仙界很有些地位。”接過文斐然遞上的新茶,林央呷一口。
沈留白已道,“凌家人很有些護短。”
孔藍並不了解凡世修真界的事,於是默默品茶而已。
知趣道,“這倒是巧了,我正想就凌雲的事給凌家去信討個說法呢,既然他家又死了一個,一併把事辦了,也沒什麼不好。”
林央沉吟問,“這信,要如何寫呢?”
“凌雲本就有違軍紀,死得其所。至於這位被晏小小斬於劍下的凌家修士,更好說了,就說是穆流年為了抹黑咱們與凌家的關係,自己不親自出戰,唯令心腹將官代戰,慘敗你手。最後卻是凌家修士丟了性命,結果是自己的心腹將官逃回大營,如此,無非是令我軍與凌家嫌隙加深罷了。”知趣道,“至於凌家做何想,隨他去吧。阿央,你是將來的天下之主,不需對一個修真門派低頭!”
沈留白有些憂心,“凌家勢力不容小覷,若是他們因此全力相助穆流年,對我們是不小的威脅。”
知趣眼尾一挑,唇角微翹,“難道凌家就認定這天下是穆流年的?”話音一頓,知趣順勢談起這亂世英豪來,“如今天下,亂象已成,阿央雖未舉反旗,但坐擁西北十二城。南方叛軍穆流年,坐擁由南至北十八城。朝廷掌帝都周遭七城。再有,就是東面東睿寧王,我聽說東睿寧王已悄然控制了東部十城。”
“不過,話說回來,穆流年也姓穆,他父親南安平王,去帝都為皇帝賀壽,因所獻一對玉瓶不慎在運送途中出現裂紋,以大不敬之罪為皇帝鴆殺,穆流年大怒之下起兵,甚至連個‘清君側、誅小人’的名義都不願打,可見穆流年恨朝廷恨到何等程度。說來,天下四分,三分猶在姓穆的手裡。這或許是許多人認為穆家天子氣象猶在的原因。”
“然而,在我看來,形勢並非如此。”知趣換了個悠閒的姿勢,“當今皇帝的昏饋是不消多說的。依我看,他不僅昏饋,更加心胸狹隘至極。否則,不會做出鴆殺南安平王的事。當初,他容不下南安平王,難道如今就能容得下東睿寧王嗎?”
“皇帝與東睿寧王之間,必有一戰!”知趣道,“穆流年有十八城,阿央你占十二城,皇帝與東睿寧王加起來一共十七城。這二人,勝者獨享帝都中東部十七城。如此,你、穆流年、帝都,則成三足鼎立之勢!”知趣眼睛望向林央,“那時,才是戰爭真正的開始!”
“恐怕到那會兒,天下人看來,你的勢力猶要弱於穆流年與東睿寧王。其實,這話大錯特錯。”知趣微微一笑,望向林央道,“還記不記得,當初你謀差使,依你家的地位,南面繁華,東面富庶,帝都尊貴,唯西北條件最是艱苦,我們還是謀了西北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