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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進入冰雪期,夏春秋發個傳單,說你死上一死,就能救世。為了他們自己,他們覺著犧牲區區你一個是理所應當的。當然,他們會在活命以後為你塑碑立像,視你為神為仙為佛祖為菩薩為天地聖人。他們認為,為群體犧牲個人,是理所當然的事。所以,我才說,他們蠢!”知趣冷聲道,“這世上,沒有這許多的理所當然!”
“既然他們認定你一定要甦醒朱雀神力,死上一死,才能救世。與其與天下做對,我們何不順應天下之勢……”知趣話音一折,道,“當然,這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救萬民的前提,不僅是你體內的朱雀力量要甦醒,還有一個重要前提,那就是,你必須得先登上帝位才行。”
“只有這樣,朱雀的力量才能完全甦醒。”
“夏春秋不是想要你復甦朱雀神力麼,很簡單,叫他先拿帝位來換!”
商定事宜,知趣文采一般,不過,謅兩首打油詩的本事還是有的,知趣仿照夏春秋傳單的模式,開篇寫道:飛雪連天春意遲,祈首蒼天問誰知;待得鳳於九天日,便是春暖花開時。
第二一一章
與林央把事情提前商議好,待第二日,這師徒二人,好一番的精湛演技。
既然夏春秋把傳單發的天地都是,知趣都看到了,沒理由別人看不到。
不出知趣所料,第二日,諸人看林央的眼神都有些不大對。唯穆流年還是老樣子,因為氣候反常,又流言紛亂,穆流年加強了對軍隊的訓練管理,出操比以往更勤,對將士的訓練更狠,同時,軍紀更加嚴明。
林央自然不會輸給一個女人,穆流年怎麼煉兵,他照樣。
待出操結束,林央將上午的事交待下去,用過早飯後,先是悲苦大師就到訪了。和尚臉上帶著一絲慈悲,宣一聲佛號,悲苦大師道,“先時只覺著將軍身上氣息與常人不同,依我佛門論,似將軍這等霸絕天下之人,前世必有因果。只是,老衲不知將軍為四靈上神降世,如今看來,一切皆有定數。”
林央目光堅定,道,“此事,我已盡知,為天下,何惜央一人之身。央今日征戰天下,為的無非就是天下太平,百姓能過上安生日子。”
悲苦大師未料到林央這樣通情理獻己身,再宣佛號後道,“將軍慈悲之心,蒼生之福。”
林央肯為天下犧牲自己的事,未至一個上午就傳遍了全軍上下。諸人心驚敬佩的同時,亦有許多人不同意林央這樣做。
穆流年把話說的分明,“你死了,薛家人還在,東睿寧王還在,難道這天下就能太平了?這回弄幾場雪,就逼死一位權傾天下的大將軍。以後有什麼事,只管天上飄雪,反正只要一飄雪,對頭自發去死。啥事都解決了,豈不比動刀動槍的好。”
穆流年銳利的眼神往營中修士臉上一掃,諸人頓覺似如刀劍刮骨,不自禁的添了幾分警醒,就聽穆流年道,“我倒不是瞧不起諸位,不過,諸位想一想,他們不叫別人死,怎麼偏叫林將軍死。是啊,林將軍是神明投胎。這神明投胎都能叫逼死了,怪道你們個頂個的家破人亡呢。”
穆流年一記大耳光,抽掉了所有修士的臉面。
邵千凌道,“要我說,南王說的在理,若按著這傳單上說的,叫林將軍犧牲己身,倒正中人家jian計。”
文斐然師徒同心,亦道,“薛家一日不除,天下不得靖寧。”
沈留白道,“同門之仇,總要報的。”這些人對林央忠誠有限,不過薛家此舉犯了眾怒,修士素來高傲,怎肯就此罷休!
凌雁書亦冷聲道,“南王的話雖不大中聽,理不差。”
至此時,林央已經完全明白知趣要他以退為進的妙處了。林央道,“此事,我也細想過。這傳單,既然是自帝都傳出來的,自然是東睿寧王的把戲了。”
“東睿寧王此人的品行,想必諸位都心裡有數了,先有謀害南安平王之事,後倚仗幻雪峰薛家,更有弒君之行。薛家做的事,更不必我多說了。東睿寧王與薛家相勾結,江山交到此等小人手裡,我是一千個不放心的。”林央正色道,“不瞞諸位,昨日,我就看到了這份傳單。傳單上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曉。不過,暫時,也沒有解除這冰雪的辦法。我與知趣倒是商議了個法子,現下說出來,請大家一併參量,看看是否可行?”
接著,林央便將令帝都相讓帝位,他再覺醒朱雀神力的事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