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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趣再央求,羅水仙沒聲音了。
知趣只得揣著一肚子罵娘的話,撐著傘轉身回了房間,先把門檻兒拆了好方便往外排水,這樣一隻手撐傘也沒法子做飯了,知趣只得吃些肉乾魚乾的充飢。
他想著,是不是支個矮棚,這樣總還能睡一覺什麼的。
但不料他矮棚剛支起來,腦袋還未沾枕頭,就聽烏雲之上一聲霹靂,知趣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矮棚竟給霹了個稀巴爛,這次掉下的就不是雨點子了,竟是鴿蛋大小的雹子,頓時將知趣砸個滿頭包。
知趣手腳慌亂的跳起來,忙又撐得傘來,冰雹才停了,轉而暴雨傾盆。知趣一面用銳炎銳烤乾了頭髮衣裳,一面曲指敲著牆壁,跟羅水仙商量道,“師父,我也不能不休息吧。我這一隻手得撐傘,怎麼畫符兒啊。”
羅水仙沒有半點兒聲響,氣的知趣好一頓唉聲嘆氣。
一時,羅妖又來做客,看到知趣頭上烏雲罩頂電閃雷鳴,很是笑話了知趣一番,又從知趣身上將小魚乾肉乾的全都搜刮完畢,跑到羅水仙的屋子裡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出來時又往知趣房裡笑話了一通,直把知趣氣的咬牙切齒,羅妖方大笑著揚長而去。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如今本就連覺都沒的睡,羅妖一來,索性連吃的都沒了,真是雪中送炭向來無,落井下石從來多。
人性涼薄啊。
知趣兩個月沒吃沒睡,就是偶爾打個盹兒都將鳴翠握在手裡,他自己都不知何時一落筆竟拖出一段長長的靈墨,筆端非但未曾炸開,反是蘊出隱隱的靈力來。
知趣趁機小心懸筆,萬般謹慎,一道最基礎的神行符,竟累出知趣滿頭大汗。
符紙上有微弱的靈力一亮又一暗,如同呼吸一般。知趣知這道符兒算是成了,喜的哈哈大笑,還不待他開口,頭上已是雲消雨散。
知趣歡天喜地的去敲羅水仙的房門,這回連禁制都沒了,知趣過去給羅水仙報喜,“師父,你瞧瞧這是啥?”
羅水仙掃一眼知趣手中那道筆跡生硬,靈力微弱的神行符,語重心長道,“真難為你了。”
知趣擺擺手,一臉驕傲,嘴裡習慣性的假謙虛,“不算什麼。”
羅水仙毒舌道,“真難為你了,畫出這樣的爛符還好意思高興成那樣,還有臉拿出來顯擺呢。”看一眼知趣半焦的神色,羅水仙繼續道,“幸而這是在自己的地界兒,也沒人給你往外傳,否則若是給人知曉,兩個月費了那些好符紙好符墨,畫了一張不能用的神行符兒,唉,以後可怎麼還有臉出去見人呢。”
知趣發現羅水仙平日裡惜字如金,裝得半神仙一樣的高貴,唯獨諷刺他的時候,那叫一個語出惡毒、不留情面。
“若是腦皮兒薄的,早羞死了。知趣你不必再跟我說了,什麼時候能有個樣子,再給我來看吧。”
好在知趣素來是聽慣了羅水仙的挑剔,依舊是滿臉高興,“這雖然比不了師父畫的,瞧著難看,其實也能用,就是裡面靈力不多,怕起走不大遠。不過第一次做的成品,也算不錯了。”在羅水仙的鍛鍊下,知趣的心裡素質日漸強橫。
“師父,我這好幾個月沒做過飯了,師父想吃什麼,我來做。”知趣自己一陣傻樂,還殷勤的問他吃什麼飯,這真是叫羅水仙覺著一身的刻薄勁兒使錯地方,嘆一聲道,“越發沒個臉皮了,自己看著做吧。”
知趣樂顛顛兒的去做飯了。
如今正是暮春三月,湖畔花樹盛開,好不漂亮。知趣忙了兩個月,一直也沒梳洗啥的,索性先脫了衣裳去湖裡洗澡。他興致上來,還騷包了一回,弄了許多花瓣飄落到小湖裡,香噴噴的,權當洗了花瓣澡。
知趣一面搓澡,一面哼著不成調的曲子,又一時踩著水划來划去,直玩兒了大半個時辰,知趣才從湖裡上來,找了衣裳來穿,就聽一陣輕笑傳來,“屁股果然很白啊。”
知趣正在低頭套大褲頭,陡然聽到這話,腳沒套進去,反是被大褲頭兒絆了一下,立腳不穩,一頭又栽回了湖裡。羅妖在一棵花樹下現了形跡,抱著肚子笑的直哆嗦,指著知趣,“唉喲,黑炭,不想你還挺臭美的,弄了這麼些花瓣做什麼?莫不是想洗得香噴噴,勾搭什么小姑娘不成?”
“春天果然是個發情的季節啊,連黑炭也發情了。”
知趣咬牙切齒地,我發你娘個纂兒。
羅妖嘆道,“這湖水都給你糟蹋了,還怎麼吃裡面的魚呢。”
知趣在水下摸索著套上衣裳,羅妖不停的催他,“快點兒去做飯,我都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