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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哦。”天機道人揉揉眼睛,往灶台上看一眼,眼睛立時亮了,驚喜的問,“趣兄這是在做宵夜啊?”
知趣笑,“是啊,孩子們有些餓了。”
聽到有吃的,小小狐立時也精神了,三兩步跳到知趣的肩上,拿自己毛葺葺的小臉兒蹭蹭知趣的臉,知趣笑著搔搔他的小肉下巴,說,“是蟹肉粥,和小籠包。”
小小狐跳到知趣頭上蹲守。
天機道人贊一回飯香,腆著大臉就在一畔的椅子裡坐下了,道,“趣兄,那我就打擾了啊。”
知趣從不是小氣的人,“機兄,我做了很多,不用客氣。”
還好這次知趣真的做了很多,天機道人吃的險些走不動路,扶著肚子癱椅子上,自來熟地跟小白開玩笑,“白兄,你背我回去吧,我可是動不了了。”
孔白填飽肚子,對大吃貨天機道人的怨念就小了些,不過,於內心深處,他還是非常的看不上天機道人的。摸摸黑豆兒的毛,孔白問,“黑豆兒,你說我背不背機兄啊?”小白腹誹,機兄,通雞兄。
黑豆兒立刻嘎嘎嘎的朝天機道人一頓噴,大意是,他家小白的身心都是屬於他的,他家小白的背上除了他黑豆兒,誰都不能碰。
然後,黑豆兒跟知趣爹道了晚安,就叫著小白回屋睡覺了。
天機道人無恥地把主意打到小小狐頭上,商量地歁負人家小小狐,“胡小小,要不你背我一程?”
小小狐正蹲在桌子上用爪子洗臉,根本不理他。
天機道人性子活潑,現在稍有靈力就開始得瑟,伸手把小小狐撈手裡一頓揉,用自己的臭臉又親又蹭,占人家小小狐的便宜,“真可愛,比你倆狐狸哥還好玩兒呢。”
小小狐渾身漂亮的皮毛都給天機揉亂了,兩隻半眯的狐狸眼飄出一陣冷光,然後,他蓬鬆的小尾巴一搖,啪的一個雷落在了天機道人的腦門兒上。
天機道人當下一個抽搐摔到了地上去。
知趣嚇一跳,把被雷霹黑了腦袋的天機道人扶起來,還說他,“看,你又亂說話,遭雷霹了吧。”不過,天機道人剛剛是在逗小小狐,不涉及天機吧。那麼……
知趣看向小小狐,滿臉驚艷的問他,“小小狐,是你召來的雷啊?”
從天機道人懷裡掙脫自由的小小狐,對著知趣矜持的點了點頭,甩了甩蓬鬆的小尾巴,慢悠悠的踱著步子,回自己房間睡覺了。
小小狐從來就獨立,他向來是一個屋,因為常在知趣這裡睡,胡夫人還特意反小小狐的被褥送了一套過來。
知趣十分同情的看著被雷霹過的天機道人,“小小狐可不喜歡開玩笑,你要對他尊重一點兒。”小小狐還小,其實召來的雷沒多大威力。據知趣目測,也就跟他前世過年放的二踢腳差不多。
但是,天機道人好容易恢復的些許靈力都在抵禦小小狐的二踢腳雷中消耗光了。
欲哭無淚的天機道人也不叫囂著讓誰背他出去了,自己捧著被雷霹的烏漆嘛黑臉,兩眼淚汪汪的回房去啦。
知趣偷樂,於內心深處還是頗有些興災樂禍。
天機道人性情很有些樂天派,每天有吃有喝就樂呵呵的,全無煩惱。知趣的臉色卻愈發深沉起來:夏春秋與薛家以皇朝的名義邀請其他三洲的修士來參加新君的登基大典。
逐漸被冰雪覆蓋的大陸,再一次熱鬧起來。
林央與穆流年的大軍終於到了帝都城,按知趣的意思,所有帝都防衛均換了林央與穆流年的人。皇城裡面,更是要加重防衛。
他並不介意讓夏春秋或是薛家人接觸到林央,但是,這一切要在保護好林央安危的前提下。
帝都城,知趣再一次見到了夏春秋。
自林央進帝都之日起,帝都的雪已經停了,百姓更加確信林央就是朱雀轉世,是能結束這場冰災的神。不少百姓會自發的到皇城外叩首祈禱,祈禱新帝登基,解救他們出苦難。
夏春秋主動邀約,知趣不去,倒像是怕了似的。當然,知趣是帶著孔白與五千軍馬來的。
相對於知趣的慎重與小心,夏春秋愈發顯的悠然自得了。而且,修士的容貌,千百年都是一個樣,所以,在知趣看來,夏春秋還是那幅jian相。
夏春秋的住所在京效的一所別院,離皇城並不遠。
別院裡積雪微深,似是從未有人打掃過,幾株花木上都掛滿串串積雪,寒風中,並沒有其他特別的景象。夏春秋修為高明,腳下靴子踩在積雪之上,卻並不曾留下半分痕跡。他轉身微一揮袖,滿樹梅花盡開,便有幽幽暗香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