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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趣卻是穆流年的座上賓,只是,知趣為人謙遜,位居邵千凌與悲苦大師的下首。
穆流年說了幾句鼓舞人心的話,酒宴正當時,東青洲的修士忽然說話了,而且人家說的相當直接,很是不解的問,“陛下,我對陛下的功績非常敬佩,只是有一事頗為不解。”
穆流年執酒盞的手一頓,道,“仙長有何不解,說出來,朕也聽聽。”
修士道,“我不解,因何陛下為女子之身,偏要做男子裝扮呢。我還聽說在外傳陛下為男人,陛下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呢?”
穆流年將手中的酒往案几上一撂,換了個悠然的姿勢,望向那位年輕的修士,反問,“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向朕發問呢?是你們東青洲皇帝使臣的身份,還是你自己門派的身份?”
那修士未料穆流年有此問,稍一思量,沒立刻回答穆流年的問題。穆流年已覷了機會道,“東青洲皇帝的使臣不是你,所以,朕認為你們的皇帝沒有賦予你這個權利。至於,你的門派,朕看你並非門派掌門,你此問,經過你們掌門同意了嗎?朕看你們掌門給朕的信,你們掌門都要尊朕一聲皇帝陛下。在朕面前,朕讓他坐他才能坐!”
穆流年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美女,不過,她絕不醜,她生的眉目清朗,臉部線條微有稜角卻絕不突兀,下巴一處小小的凹陷,讓她看起來英氣十足。何況,穆流年掌天下權,本就是個氣勢驚人的人物。此刻,她下頜微揚,淡淡道,“年輕人,你們修士,不懂政治,不懂國事。朕勸你,話前三思,莫要為他人槍,莫要為人嫁衣裳,更莫要為門派招禍惹非。”
話間,穆流年雍容起身,皇袍在她身上合體至極,襯著她英氣十足、年華正盛的臉龐,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直視她的威儀。穆流年走下丹樨寶座,言詞犀利而鎮定,“你問朕是男是女,那朕就告訴你,不論朕是男是女,這萬里江山,是朕一刀一槍打下來的,不是誰送給朕的!更不是朕繼承於祖宗基業!”
“朕,今日能站在這裡,靠的不是別人,而是朕自己!”
正午的陽光正照射進來,穆流年一身燦燦皇袍,有說不出的輝煌炮眼。南玄洲本就以鳳為尊,此刻皇袍之上的精美的鳳鳥似要破衣而飛。知趣不著痕跡的往紫金鼎上輕叩兩下,林央就要飛出去給穆流年弄個鳳凰加身的祥瑞出來。但,未待林央出手,綠兔子樣的幻空獸先行動了。
以穆流年為中心,宮殿地上忽就生出百花之景,百花之中,一隻高傲尊貴的鳳鳥發出一聲嘹亮悅耳的鳴叫,繞著大殿飛翔一圈後,沒入穆流年的身體。
隨著吉兆一現一滅,神明給了所有人以定心丸,山呼萬歲之聲穿過重重宮殿飛向九霄之內。
穆流年微微一笑。
第二三零章
穆流年並沒有刻意羞辱東青洲的修士,但,那位言語放肆的東青洲修士為自己的放肆付出了輕狂的代價。
接理說,修士的歲月較凡人長久,其智慧上應當遠勝於凡人才是。
不過,在知趣看來,修士大致分兩種,一種世事煉達如他自己,另一種就是悶頭修煉如羅水仙。但,羅水仙與那位放肆的年輕修士完全不同。羅水仙對庶務沒興致,因為沒興致,他鮮少插手庶務。自從有了知趣這位大弟子兼大管家,羅水仙的身家都是交給知趣打理。
對沒有興致的東西,羅水仙從不發表自己的看法。
羅水仙這種性情,被知趣識認為聰明人的一種表現。
修士並非神仙,哪怕你真就是神仙,還有“術業有專攻”之說呢。何必要在自己不擅長的方面發表不成熟的看法,純粹是自取其辱。
宴會結束,穆流年開始接見這些外洲修士。
知趣與邵千凌、悲苦大師、凌雁書出面,負責解釋朱雀地宮之事。
這四個人,邵千凌說話沒譜兒,悲苦大師慣會念經,凌雁書向來寡言少語,偏偏能言善辯的文斐然去了藥神谷。最終,交涉之事落在了知趣頭上。
知趣是這樣說的,“當初,我國朝廷發邀請涵請諸位同門來觀禮先帝登基,這是眾所周知的。”林央的登基是世人都承認的,且在南炎洲百姓心裡,林央就是為解救天下而死,故此,林央的帝位是坐實了的。因為林央現於常人對生死的認知上是死了的,故此,稱先帝。
“觀禮結束之後,先帝為救天下,以帝王之力啟地宮之門,當時,數千人在場,均可證明此事。”知趣問,“請問,諸位道兄有疑義嗎?”
來的十幾位修士不約而同的默認,知趣道,“那我接著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