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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明廉這樣的大實在,明湛實在無語了,“知道了。我不會回去的。”
明廉這才放下心來,“那就好了。”
想到什麼美事兒,明廉笑眯眯又很自豪的對明湛道,“跟你說個喜事兒,王妃懷孕了。”
“喲,這可是大喜事。”明湛問,“幾個月了?”
“才倆月。”明廉笑道,“前兩天才診出的脈象。”
“恭喜恭喜。”明湛倒是很為明廉歡喜,明廉並不算啥聰明人,不過,明廉的心性一般人也比不了。他知道爭不過明湛,就一條心的跟著明湛走。安心跟在後面撿落兒,結果人家一撿,撿個郡王。
明廉得了准信兒,辭了明湛,又去衛太后那裡轉了一圈兒。隔日,明湛、衛太后、太皇太后宮裡均賜了東西下去。
善棋侯又去遊說明廉,明廉半點兒面子沒給老頭,上朝時怒吼吼的參了善棋侯一本道,“太上皇是去了雲貴調理身體,又不是怎麼著了?聯名什麼?各人若是想太上皇了,只管去雲貴給太上皇請安。帝都是太上皇的家,太上皇想回來,隨時可以回來。侯爺屢番上門叫本王署名,按理,你爵位不比本王,不過,本王敬你年長,方給你三分薄面。”
“你還沒完沒了了。你這樣聯名,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太上皇身子養好不知道回來,還要我們諸人聯名上本,逼求太上皇回來?”明廉一甩袖子,“實在無稽的很。還是你在帝都受了委屈,急待太上皇回來給你主持公道?”
善棋侯一把年紀,自以為能讓明湛一系啞巴吃黃蓮,結果不料明廉突然翻臉,讓他在朝上丟此大醜。善棋侯哆嗦著道,“郡王這是何意?冤煞老臣了。”
又對明湛道,“老臣只是想著,太上皇回來,要顯得舉國同慶的才熱鬧呢。故此想了個聯名上書的主意,為皇上分憂。誰知廉郡王誤會了老臣的意思,既這麼說,不聯名就罷了,不聯名就罷了。”說著滿是嘆息哀愁,倒叫人生出心酸之感。明廉是明湛同父異母的兄弟,若非明湛登基為帝,他哪個有做郡王的福氣。明廉自然是站在明湛這邊兒的,故此,明廉的動作很容易被人看成明湛的指使示意。
一時間,明湛好像忽然之間露出猙獰貪婪的面孔來:他拒絕讓太上皇再回帝都!
善棋侯一句話扭轉了局勢,其實連明湛都被他不著痕跡的拉下水來。明廉政治鬥爭哪裡敵得過善棋侯這樣的老狐狸,目瞪口呆道,“你咋轉成這個啦?”一轉眼兒,他與皇上都有了不是。天哪,明廉真長了見識。
明湛不動聲色,問道,“善棋侯,你奏章上有多少宗室聯名了?呈上來給朕瞧瞧。”
“已有二十三人。”
“嗯,也夠了。”明湛自何玉手裡接過,掃一眼道,“你們的心哪,父皇都知道。善棋侯,你沒有與三王兄相處過,不知道他的脾氣。三王兄對於父皇的心,與孝敬父王的心是一樣的。”
“似三王兄每月給父王去信請安,連帶著各樣供奉,皆是一備兩份,父王一份,父皇一份。”明湛隨口發揮,編的跟真的一樣,“連父皇給朕的信里,對三王兄的孝心都讚譽有加。三王兄對於父皇的孝是放到日常行為中的。他不想聯名,是他的脾性所在。就像善棋侯你啊,對朕對太上皇的孝心,朕與太上皇也知道。”
明湛似笑非笑的瞧了底下臣子一眼,“就拿父皇這事兒來說吧,舉朝里,也只有你善棋侯最是眼明心快,為朕分憂呢。”
“這一點兒,即便李相也不如你啊。”
善棋侯一臉的感激涕零,“能為陛下分憂,是臣的本份。陛下過譽了,臣不敢當此讚美。臣也想為太上皇一盡孝心,只是擔心於禮不合。”
“有什麼不合的呢,把東西交給內務府,讓內務府統一安排就是了。”明湛說了等於沒說,若是善棋侯願意把東西給內務府,走內務府的路子巴結太上皇,那能巴結的到嗎?善棋侯心裡大罵明湛jian詐,嘴上還得謝恩。
明湛謙遜道,“不必這麼客氣,朕待宗室啊,如同對待朕的骨肉腹心。你們有什麼難處,只管與朕說。有什麼想幹的事兒,也只管與朕說。”
“能為你們辦的,朕皆會為你們辦。”明湛微微一笑,“朕這個人,慢慢兒你們就知道了,最好相處不過的。”
善棋侯不得不違心拍馬道,“是,陛下之英明慈悲,老臣縱使活了這麼些年,也覺得著實罕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