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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麼,分憂分的二賤差點兒紅了眼。”當權者,哪個不是把權利看得比命還重要,虧得明湛能毫不臉紅的把“分權”說成“分憂”。當然,明湛是勝利的一方,他願意怎麼說,別人也只有聽著的份兒。
“哪有的事兒,別胡說。”明湛自是不認的,拉著阮鴻飛,再三道,“你可別當著父王的面兒亂說話啊。”
“行。”阮鴻飛痛快的應下,忽然道,“子敏快回來了。”
明湛臉色一凜,“何必非要挑這個時候?”
是啊,何必要挑這種時候?
皇室之所以至這一步,與魏子敏阮鴻飛有著脫不開的干係。阮鴻飛還好說,血海深仇並不為過。鳳家兄弟對魏子敏卻是有恩無過,如今魏子敏回來……
“大賤堅持要見子敏。”
明湛有些生氣,“你怎麼不早點兒跟我說啊?”人都要到了才跟他提,定不是近日的事。
“大賤不叫說。”
明湛眉毛都豎起來,“不叫說!他不叫你說你就不說!你什麼時候這樣聽話了!他叫你去死,我看你也活的好好兒的!”竟然拿出這樣拙劣的藉口,明湛的火氣又往上飆了三分。
阮鴻飛為難,繼續忽悠明湛,“先前你對子敏那張臉喜歡的不得了,我也不大想你們見面。”
聽這話,明湛心中略喜,不過,他畢竟不是好糊弄的人,“那你就該一直不說,這會兒怎麼又突然對我說了。”
“唉,我沒料到二賤來的這麼快。”阮鴻飛嘆,“大賤二賤脾性完全不同,大賤的話,還有可能幫我瞞住子敏回帝都的事。二賤,聽到風聲絕對會告訴你的。所以,我想著,與其叫他說,不如我來跟你說。”
明湛抿著唇角沒說話。
雖是枕邊人,明湛稀罕阮鴻飛稀罕的有些神魂顛倒,可明湛皆竟不是糊塗人,而且他凡事總會多思多想。
最後,明湛道,“在我心裡,他們都是一樣的。”
阮鴻飛展臂攬住明湛的肩膀,嘆口氣,問,“那你還擺出這幅鬼樣子做什麼?”
“你們爭來斗去的,我也跟著倒霉。”明湛道,“不論他們在想什麼,只要去了雲南,就是天高皇帝遠了。這宮裡朝中,依舊是我說了算。魏子敏與你淵源深厚,早先你危及父王與父皇的性命時,他尚且沒站出來說什麼,如今更不會有什麼表示了,見與不見並沒有什麼分別。”
阮鴻飛見明湛無精打采,笑道,“怎麼會沒分別?子堯還在帝都,子敏只他一個弟弟,難免要牽掛的。我都在你身邊,他們也不必偷偷摸摸的惹人生疑,索性大家見面把事情說開,豈不光明磊落?”
“行了,咱們去園子裡逛逛,別總悶著了。”
“不去。”明湛仰面躺榻上挺屍,“你跟相好兒的去吧。”
阮鴻飛摸著明湛的肚子笑,“我只有你這個相好兒,不跟你去跟誰去?”
“少跟我說這些好聽的。”明湛惡氣難出,郁在心裡,別提多難過,“我什麼事都不瞞著你,你不去上朝,我還特意撿了要緊的跟你說。你呢?這麼大的事竟然瞞著我。還拿我當白痴,說些個不著調的理由搪塞,你摸摸胸脯,可對得起我?”
“小胖……”
“少叫我,我根本不胖。”
“跟你說個秘密吧。”按著明湛軟軟的肚子,阮鴻飛伏下身,在明湛耳畔低聲說起來。
“啥!”明湛臉色大變,嗖的彈跳起來,一顆大頭正撞到阮鴻飛臉上。阮鴻飛一聲悶哼,捂著半邊臉直瞪明湛,“你故意的吧?”
明湛顧不得阮鴻飛的話,抬起袖子給他揉臉,一面兩眼放光,賊兮兮的問,“真的?你眼見過?”
“八|九不離十。”
明湛大笑兩聲,坐都坐不住了,搓著手在臥室里轉了兩圈兒,笑道,“我竟是個瞎子,在帝都住了這麼久,竟然全然不覺!飛飛,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啊!”
說著又是一陣咕咕唧唧的悶笑。
阮鴻飛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對著鏡子一照,顴骨處好大一塊烏青,頓時氣道,“早跟你說?就你這藏不住三句半話兒的德行,早一點兒,我也不敢跟你說!”
“飛飛。”明湛連忙找了藥膏來,親自給阮鴻飛臉上的烏青上藥,笑道,“不是故意的。我不生氣了,你也別惱啊。”
阮鴻飛簡直懶的與明湛計較。
中午用膳時,鳳景南一看阮鴻飛臉上的傷,驚了一驚,心道,剛剛這妖孽還好好兒的,怎麼這會兒就傷了,莫不是明湛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