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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同為勛貴,明雅的婆家一等將軍府陸家與鳳景乾之長女大公主的婆家南豐伯陸家,還是有一定差距的。南平伯身為伯爵府第,家業興旺,自然非陸將軍府可比。
不過,陸將軍府自從娶了明雅,明雅得封公主,妻榮夫貴,丈夫陸文沐自然是駙馬。陸將軍府出了個駙馬,且雖大公主為鳳景乾長女,明雅亦是明湛的同父妹妹,故此,陸將軍府在帝都權貴圈子裡的地位迅速上升,由三流升至二流。
因伯爵府與將軍府同屬一族,出了兩位駙馬,帝都便戲稱陸家為駙馬陸家。
這位大駙馬乃是南豐伯的嫡長子陸文韜。
陸文韜當年也是新出爐的二甲進士,正趕上鳳景乾欲為愛女選婿,像陸文韜這樣豪門出身,尚知上進的青年實在不多見。鳳景乾見之即喜,擇為愛婿。
如今陸文韜在朝為正三品刑部右侍郎,算是有出息了。
身為皇帝,明湛對於帝都權貴閥門的了解,遠遠超乎人們的想像。
當然,這得歸功於阮鴻飛的教導。
這位陸八爺,明湛只有所耳聞,並未見過。
陸八爺名諱文宣,身上一無功名,二無差使,從今日情形而言,文字給陸老八用,真是糟蹋了這字。
明湛擰眉道,“陸老八本是伯府嫡支,也能出來開飯莊?”
剛剛搭話兒的男人微訝的看向明湛,見明湛個子不高,年紀不長,想著或許是哪家公子,不知世情也是有的,遂不以為然道,“這飯莊掛在陸家哪個奴才名下就是了。”
這些事,明湛豈能不知,搖頭道,“我是說,飯莊未在陸老八名下,這罪,怕是不好定的。”
“這陸八爺不知是得罪誰了……”那人感嘆的笑著搖頭,對著明湛諸人一拱手,轉身自去。
陸老八這個德行,得罪的人畢然不在少數。
不過,往近里尋思。
陸老八還真得罪了一個他不大能得罪的起的人——理藩院尚書,林永裳。
這事兒究竟是不是林永裳做的,誰也沒證據。就是沈拙言偷著打探,還給林永裳罵了一臉口水,若不是沈拙言跑的快,怕還得來頓乾的。
沈拙言想到的事,別人自然也想得到。
陸文韜雖然惱恨弟弟不務正業,做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到底未失姿態,吩咐二弟陸文堳道,“奴才作耗,連累主子。你去帝都府問問,文宣與明月樓沒有半點關係,帝都府為何要拿人?”
陸文堳倍覺丟人,埋怨道,“老八真是不要命了,外頭養著兩個還不足興。現在還敢打外頭人的主意,他以為是以前呢,還是他的臉面比永寧侯的表哥還大?”
“先弄回來再說。”陸文韜也不能真丟下陸老八不管,先不說陸老八是自己的同胞弟弟,若是陸老八被弄到法場割小JJ,那陸家人自此就不必帶臉出門了。“再去打聽一下上次被魏老二救走的那個書生的底細。”
陸文韜向來不打無準備之仗,自陸老八被逮去了帝都府,陸文韜先審問了陸老八身邊兒的僕從,自然知道陸老八幹的好事!
林永裳此刻也倍覺冤枉,將越發活潑的外甥踹了出去。
他的確是準備搞一下陸老八,不過並沒有這樣快,也不會用這樣明顯的直接針對陸老八的手段。
果不期然,晚上陸家人便上門賠罪了。
林永裳直接道,“貴府公子的事與林某並不相關。”
陸文堳先得代弟賠罪,“我家八弟實在糊塗,請林大人不要與他一般見識。文堳上門,只為致歉。待八弟收拾妥當,必要讓他親來向貴外甥賠禮。”
“這倒不必,看到貴府八公子已遭報應,我家外甥受的那點兒氣已經不用計較了。”林永裳絲毫不給陸文堳臉面,淡淡道,“若是陸二爺知道是誰為帝都除一禍害,不妨告訴林某,林某定當重禮酬謝。”
陸文堳頓時脹紅了臉,林永裳直接端茶送客。
陸文堳做了一天丟臉的營生,回家還要跟大哥商議。
陸文韜擰眉,拍著軟榻扶手嘆道,“看來不是林家出手。”
“哥,會不會是林永裳故弄玄虛?”
“你不知道,林永裳做御史的時候有個習慣,向來是不出手則已,出手必要把人咬死。”陸文韜半眯著眼睛,“你去了,雖然丟臉,起碼林永裳不會落井下石。”
陸文堳道,“我看林永裳可不善。”
“善不善的以後再說。”陸文韜兩指輕捏眉心,“林家是想坐隔岸觀火,這樣也好。林家不摻和,咱們才容易把這幕後之人找出來。二弟,你先去休息吧,我去瞧瞧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