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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兵勸說楊善如幾句,又去了城牆上安排戰事。
以往趙青怡主動請纓,單兵都不能首肯,但是沒料到,最終趙青怡真的幫了單兵的大忙。
趙家幾百年的世族,自然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機密的事兒。
趙如柏急著奪了趙青怡的族長之位,且一不做,二不休,趁此時機將趙青怡一系攆出趙氏宗族。可是,趙如柏並非嫡系,哪怕趙青怡交了族長大權,不過,有一些世代族長口口相傳的機密,趙如柏是不知道的。
在這種海盜圍城的情形下,趙青竟然帶著單兵請求支援的急信秘密出了福州城。
趙青怡是個精細人,他想著單兵早便向邵春曉求援,邵春曉卻遲遲不肯發兵,趙青怡索性直奔江西。不為別的,江西將軍單卓,那是單兵的堂兄弟,同樣是趙青怡的表叔。
江西將軍單卓,自接到皇上命江西馳援浙閩的聖旨起。與江西巡撫商議之後,留下守城將士,正欲快馬加鞭直奔浙閩。
不為別的,他兄弟守著福州城呢。
而如今福州城是好是歹,單卓實在擔心。
邵家與單家的齷齪,單卓也是清楚的。如今邵春曉為福閩總督,會不會錯機給兄弟穿小鞋呢?
單卓一路急馳,半路遇到了趙青怡。
單卓一聽趙青怡所言,當下大罵邵春曉公報私仇。如今也顧不得找邵春曉理論,只得快馬真奔福州城。趙青怡一介書生,有這樣的膽量本事,也令人刮目相看。
而今接到聖旨的湖廣總督沈東舒,也急忙發兵解了揚州之危。
韃靼人與海盜再強悍,猛虎也架不住狼多呢。
林永裳自認是心志堅韌之人,可是經過近一個多月艱苦卓絕的的守城之戰,在遠望到援軍到來時,也禁不住心內狂喜,雙腿發軟,若非永定侯眼疾手快的拉了林永裳一把,林總督幾乎要有失光鮮的坐到地上去了。
永定侯急聲道,“城中之事就拜託林大人了,我帶人出城與湖廣兵一處殺賊。”
林永裳正色道,“侯爺去吧,城裡有我呢。”
永定侯當下便糾集將士,發號施令,揚鞭上馬,出城大戰。戰局在傾刻間完成了戲劇性的逆轉。
林永裳依舊站在城牆上,遠望城下兵馬大戰,血流成河。空氣中不時有寒風襲來,漸漸的將血腥氣吹散。
總算……是保住了揚州城啊。
范維馮秩顯然也得了勝利的消息,急忙前來,互相祝賀。
數日陰霾一掃而空,林永裳哈哈大笑,面容憔悴卻精神熠熠的問范維,“看到徐大人沒有?”
真難為林總督問的這樣理所當然,范維淺笑,“徐大人這些天一直在傷兵營幫忙,如今應該還在那裡吧?”誰不知道林總督的私心呢,還明知故問的耍這些花頭做什麼?
林永裳伸手攬過范維的肩,低語笑道,“你先替本督瞧著些,知道嗎?”
范維低聲笑道,“那就祝總督大人馬到成功了。”林總督不知道怎麼長的腦袋,把人家本家宰了個乾淨,這會兒又要老牛吃嫩草的追求人家小姑娘!虧他做得出來!
“臭小子,還敢開本督的玩笑了。”大勝之時,林永裳神清氣慡,拍了范維的大頭一記,轉身帶著隨從侍衛的走了,一路走,一路人五人六的噓嘆,“多少將士為了淮揚受傷犧牲,這樣的好消息,本督得親自跟他們說去。”
行走間頗有幾分年輕人的雀躍。
當然,林總督本身也不老啦。
其實,外面這樣大的動靜,傷兵營也不可能聽不到。正是竊竊私語時,林永裳大笑著走來,“援軍到了,韃靼人已經退了,兄弟們好生休養,莫再擔心,你們的功勳,本督都記在了心裡!”
滿營俱歡騰!
就是張太醫等人也紛紛暫時停下了手裡的活計,露出疲憊而欣慰的笑容。
徐盈玉與段文倩亦相視而笑,倒是簫夫人問一句,“林總督,我家侯爺呢?”
“侯爺帶兵出城了。”
意料之中,簫夫人點了點頭,未再多言。
林永裳看一眼徐盈玉,把人招呼到跟前兒,正顏正色一本正經的說著正事,“徐大人,雖然咱們淮揚已經勝利了。不過,傷了的將士們,傷勢輕的能回營休養,傷勢重的還得麻煩你們善仁堂一段時日了。”
徐盈玉思量道,“如今淮揚已勝,這些臨時搭建的營地,自然也要拆了。傷重的將士們可往哪兒放呢,若是叫大夫們每日去軍營會診,這又太不方便了。”
“我想好了,善仁堂附近,本官再給你們搬出幾所宅子來,改建一下,搭幾張床,重傷的兄弟們就暫住在那裡,也方便大夫診治傷情,徐大人以為如何呢?”林總督問道。